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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风气开朗,但凡士族家的女儿往往地位崇高,风流文采不下男儿,常可与饮宴之时于官员共论诗酒,甚至负责一些国事职责。所以女子读书实属平常,但这句话从文愔口中说出倒是出乎陌宇的意料。文愔是丫鬟出生,竟也会看起书来,还是《易经》这种艰涩难懂的书籍,陌宇不由的挑了挑眉:“是什么,说来听听。”
“《易经》中有句话道:‘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童蒙之吉,顺以巽也。’奴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望王妃不吝赐教。”文愔笑着说道,因为笑而弯起的瞳仁中却充斥着嘲讽之意。
陌宇的目光一凛,眸微微的眯起,他注意到了文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沅尘的眼眸中满是不屑之意,一副看好戏的看着他,而清宁则是一脸担忧的样子。
“人们一般不会自我伤害,遭受伤害,必然是真实情况;我以假作真,并使敌人信而不疑,离间计就可以实现了。抓住敌人“幼稚朴素”的心理进行欺弄,就能顺着他那弱点达到目的。就是这个意思。”陌宇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解释道,“这在三十六计当中被称为苦肉计。”
“苦肉计?”文愔佯装不赞同的继续说道,“通过自我伤害去取信敌人,这种事情谁会做啊,王妃,你说对不对?”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是很常见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便是苦肉计的来源,还有卧薪尝胆的勾践,杀女夺位的武则天都是……”对上文愔满是笑意的瞳仁,陌宇暗自冷嗤了一声,表面上还是一脸笑意的解释道。
“竟然有这么多啊,这群人还真是傻啊。”文愔佯装惋惜的摇了摇头,“这样做伤了自己又得不到一丁点的好处,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不是这样子的。”果然是个肚子里没墨水的妇人。你们是想要用苦肉计来隐射这次的事件吧,意思就是这次事件是由他自编自导,目的是为了得到安睿王的宠爱,不过你们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吧,他再怎么不济,也不需要利用怜悯去争得别人的眷顾!不过就算要用这个来惹怒他也该事先好好做功课啊,连一点基本的历史常识都不懂,还敢来跟他呛声?陌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周瑜使用苦肉计,骗过了曹操,使诈降成功,火烧了曹操八十三万兵马。勾践亲尝粪便以取信夫差,最终报仇雪恨,灭了吴国。而最为阴毒的乃是武则天,为了后位,竟不惜杀了自己襁褓中的女儿,后来登上皇位。不过这也实属正常,古人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妇人之心歹毒便就可想而知了。”
陌宇的这段话可谓是一箭双雕,一方面反驳了文愔那句苦肉计得不到好结果,更有甚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话,暗示她们就算此事真的是他陌宇在施苦肉计,最后也定会获得轩辕封宠爱告终,另一方面又以武则天的事例将她们这群女人狠狠地批评了一番,孔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次陌宇还真有体会了。
陌宇的话,即使是没怎么念过书的木兮都听懂了,何况是沅尘他们。
文愔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本就是个出生低微的丫鬟,若不是那次在园中不小心跌倒了王爷的怀里,被王爷看中,提为侍妾,恐怕此刻的她还在个烈日严头之下干着粗活的丫鬟呢。今日她之所以敢来找陌宇呛声,是因为身后有侧室沅尘做靠山,却没想到现在竟被陌宇呛得无话可说,她脸色微白地偷偷看了一眼沅尘。沅尘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没有给文愔任何暗示,文愔便只得默默地坐在那里,闷头喝茶了。
对于如此厉害、学识渊博的王妃,清宁很是钦佩的看向陌宇,却惊异地发现倚坐在软榻上的陌宇脸色骤然苍白,紧皱的眉头似乎是在隐忍些什么,清宁大惊失声:“王妃,你没事吧?”
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陌宇的身上。丁宁急的赶忙上前查探,担忧的颦眉:“少爷,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啊?”
陌宇本想开口跟她说自己没事的,可刚张嘴,就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众人惊呼。
在场的女眷皆是家中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就算是丫鬟出生的文愔也是从未见过这中场面,所以面对着口吐鲜血,脸色惨白的王妃,个个呆若木鸡,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紫色的身影闪进了屋里,将在软榻上止不住颤抖的陌宇拦腰抱起,快步走向内室,其间还不忘让木兮快去找太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紫色常服的人正是安睿王府的主子轩辕封!
内室。
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有蛇虫鼠蚁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痛更沿着脊椎骨往下,然后传至四肢百骸,无以复加!
冷汗不住地渗出,浸湿了月白色的外衫,陌宇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在了一起,眼前阵阵发黑,竟有昏厥之状,其实若真的疼昏了倒也好,至少没有了意识,他也就不用再受这种苦痛了,然而看着眼前将他揽在怀里并因担忧而紧皱眉头的轩辕封,陌宇的脑子却是异常得清明。
“王爷来了很久了啊,怎么也不进来坐坐?”因剧痛而微眯起的双眸此刻却死死地盯着轩辕封,其间的冷意地让轩辕封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
不由地叹了口气,轩辕封将他抱紧了些,道:“刚才若我早进来一会,她们只会更加的放肆,到时候出言不逊,哪是你这么几句就可以轻易应付得来的。”
轩辕封这话倒也不假。自从陌宇进门之后,他便从未在他房中留宿过一夜。因为陌宇是男子,不能与其它女眷那样住在西苑,便只得跟着轩辕封住于东苑。而每晚轩辕封要么睡在自己的房中,要么就留宿在西苑,这样子舍近求远,陌宇这个王妃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久而久之,自以为摸清了轩辕封心思的女眷在表面上虽然还是对陌宇恭恭敬敬的,可是心中早就不满了,如此原本恭敬的话语中时常会带有尖酸刻薄之意,陌宇倒也从未计较过。但今日她们前来,摆明就是来酸他的,若这个时候轩辕封出现了,那么这群女人肯定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到时候陌宇即使有心要打压她们的气焰,也会碍着轩辕封的身份而有所保留,还真不是他一句两句便能够打发得了的。
想通了这一点,陌宇心中的不满之意顿减,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一股剧痛如海啸一般不可遏止的袭来,陌宇痛的浑身痉挛起来,却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发出了一丁点声响。
看着如此表情的陌宇,再想到他之前所说的话,愧疚和酸涩搅在了一起,轩辕封心疼的抿紧了嘴唇,只能再将他抱紧了些,仿佛是想要以此而减轻他的痛楚。
当时要不是陌宇舍命相救,现在受苦的便是他了。可相较于陌宇,他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啊。眸不由得暗了暗,好听的说辞就是,他这么做,全是为了社稷的稳定,其实归根究底,只是自己自私而已,他只是不想因为皇位之争而扰乱了自己的生活,却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硬生生的折断了一个充满理想和抱负的少年的羽翼,更让他痛苦的这个男子非但没有怨恨他,反而为救他身受重伤。
…………即使我以前有多么的风光,有多么的厉害,现在也就唯有他而已了啊…………
陌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心酸和痛苦,睿智于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可是错既已经造成,现在再后悔也无事予补了,倒不如以后好好待他,把对他的亏欠都补偿给他。
想到这里,心轻松了不少,然而怀中人再一次猛颤让他的眉瞬间拧起,扭头看向刚刚才进来的女眷,沉声:“太医怎么还没有来啊?!”
“王爷莫急,木兮已经去请了,相信很快就会到的。”沅尘欠了欠身,急忙说道。沅尘是吏部侍郎沅政的嫡女,从小就被调教的她又怎么看不出此刻的王爷是真的在担心王妃的伤势,她心中虽然很是不爽,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反而堆满了担忧。
不多时,一阵纷沓的脚步声传来,王太医在木兮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轩辕封拎到了床边陌宇诊治了。
“王爷,王妃的毒发作了才会如此痛苦难当的,臣已经用银针封住了王妃的各大要穴,不消一会便可无事了。”忙完一切后,王太医这才用宽袖拭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回身启禀道。
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陌宇,轩辕封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那王妃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王妃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只要再调养几日应该不成问题,只是那毒……王爷您得抓紧时间了,毕竟这毒毒发时候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