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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五笑了笑,一缕缕青烟立时从他的薄唇里冒出来:“你还不是五岁就登、、、、、、”
刹时止住,一阵静默在我们之间漫延开来。过了好一会儿,左五又把烟嘴含回嘴里,模模糊糊地说————
“对、、不、起。”
我眯了眯眼:“没关系。”
左五又“叭兹叭兹”地抽了好几口,把平时爽朗豪迈的表情收了起来,渐渐地变为淡看云烟的严肃:“能问你一件事吗?”
我知道他想问很久了,所以才时不时在只有我俩独处时故意走漏嘴,想激我自己主动讲出来,所以,我的答案是————
“可以。”
听了这两个字,左五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他没想到这三年来,自己第一次直接掀起我的“伤疤”,我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他。
左五还在那发愣中,忽然传来一阵踢踢嗒嗒的马蹄声,他皱眉一听,知道是玉树来了,赶紧急速发问————
“那为什么?”
但此时玉树已经骑着马,从丛丛树林里一跃而出,闪电般跳到我们面前。不过左五的马很老道,一点也没受惊吓。
“竹哥哥,你快来看我猎到了什么?”
玉树那家伙一下子跳下了马,抓起吊在马鞍上的兔子就往我们这边冲过来。
我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雪迈了出去,边走边轻声回答了左五————
“自、由。”
“自、、、、、、”
听了这个答案,在后面的左五被一口烟呛到了,在那使劲咳嗽。
玉树这时倒没理会他最尊敬的左大哥,拿起那只血淋淋的死兔子就在我面前直晃悠,洋洋得意地炫耀着:“怎么样?竹哥哥,我很强吧?哈哈哈~~~~~”
我跟着使劲起哄,把头大点特点一番;“是呀,是呀,很厉害!很厉害!想不到咱家玉树也有打到猎物的一天,难得难得。”语气里尽是讥讽之意。
玉树听了,向我眨了眨眼,想了想,决定再次仰天大笑:“哈哈哈!看来,玉家就靠我光耀门楣了!”
左五这时也拍着屁股走到我身边,我扭头对上了他的紫瞳:“左大哥,其实我也有个问题很想问的了。”
左五边把已经顿掉烟草的烟斗放回行襄里面,边回应我:“说吧。”
“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指着手还揪着死兔子,在那狂笑不止的玉树,满脸疑惑地问左五。
左五一脸淡定,用大惊小怪的眼神瞅了我一眼,开始往他的马走去:“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了,你讽刺他他听不出来的。”
、、、、、、
呵呵,我只能嘴角弯起。
“喂!”玉树把那只死兔子猛然晃到我面前,“竹哥哥,我们今天中午吃烤兔肉吧。你真是幸福呀,可以吃到这只兔子耶!”
我往后退几步,赶紧离那只死象惨烈的兔子远些,瞪了玉树一眼:“这有什么好幸福的?兔肉不是最常吃吗?”
见左五跳上了马,玉树转身也跟着跳上马:“唉,竹哥哥你真的老了,记事都记不清了。”
我老?————左眼角不禁跳了跳,只听玉树那张乌鸦嘴还在继续说:“你怎么又不记得你眼前这个人,你家的小弟,一个名叫玉树的天才,将要让全天下记住他的名字!、、、、、、”
他坐在马上摇头晃脑起来:“能吃到这么一个伟人打的第一只猎物,你真幸福呀,我都不禁羡慕起你了呢!”
、、、、、
转身小跑起来,紧紧跟在左五慢走的马后————我看,我还是别理这个小子好了。
第五十三章 弟弟玉树
“哥哥,哥哥,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我睁开睡蒙掉了的双眼————是玉树那小子?怎么?我来了这么久,他都坚持一个人睡,说是什么伟人不能和凡人睡在一起,为什么这次这只小恶魔跑过来要和我挤被窝呢?
“你一直坚持伟人要一个人睡的吗?”
一声闷闷的敷衍声从被子里冒出来,说完我又继续冬眠,可是没过一会儿,我又睁开了双眼,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把头伸出被外————
“进来吧,别哭了。”
玉树立即往我被窝里钻,都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掀我被子掀贯了,这次也掀得特别大力,寒气一咕脑涌进了一大片。
我打了个哆嗦,不禁开骂:“死小鬼,下次不让你进来了!”
玉树这回没跟我顶嘴,而是主动向**近,从我背后抱了上来,但他的小臂弯又没法抱住穿着两件棉袄的我。
这小子有点反常,于是我一嘴痞子味逗弄他:“干什么了?平时的小恶魔去哪里了?”
玉树把脸埋进我的背部,声音还带着些哭隔:“竹哥哥,我,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答我。”
我合上眼,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不知他有没有问过左五呢?毕竟,这种问题会让人很神伤,无论是问的人还是答的人。
我睁开眼,用很严肃的声音正正式式地回答他:“好,你问吧。我,玉竹答应你:我一定会老老实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罗罗嗦、、、、、”
“还罗嗦!竹哥哥你真不是普通的磨蹭耶!”后面那个小鬼头暴跳如雷起来,声音也恢复了正常。
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他吓怕了:“呃,可爱的小树,你问吧。”
真的要问了,他却又静了下来————“玉竹,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娘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声音是久违的平静调子:“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因为刚刚又做回那个梦了。”声音颤抖抖的。
“什么梦?”
“梦见娘、娘她把我、、毒打一顿后,丢在了雪地里,就、就再也没回来了、、、、、、”
说完,玉树又在我后面抽泣起来————人无论再怎么坚强,再怎么把心底的委屈收得紧紧的。遇到真正让自己安心依赖的人,也会忍不住向他诉说心中的苦。更何况,这小子才六岁。
那个女人是真的在一个暴风雪的夜晚,把才两岁的小玉树丢在了雪地里,因为左五告诉我他那晚刚好率队抢劫归来,就见到这个垂死的玉树趴在雪地里。
所以左五拉着这小子来认回我这个哥时,对所有人存有戒心他拼死抵抗,就算被扯来了,也死都不肯认我,只爱跟着左五,每天早出晚归。
就是早猎与归家时,他也不给我好脸色看,这样的局面僵持了整整一年。
“竹哥哥,你答我呀!”玉树在后面哭得一塌糊涂,“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哥哥了;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哥哥了、、、、、、当然,左大哥也算!而且还要排在哥哥前面!”
我在层层厚被中煞费力气地转过身去,一把抱起玉树,慢慢地拍他轻轻颤动的背。
他则使命往我怀里钻,紧紧环上了我穿了两层棉袄却仍显细的腰,用一种安心地语气说:“竹哥哥,好在我和你的血能溶在一起,否则,我都不知道我原来真的有个亲哥哥。”
血溶?————他是指一年前那件事呀,那时玉树被村子里的小孩欺负得厉害,无非就是说玉树没有一个亲人,肯定是个最讨人厌的孤儿,没有人要,所以村子里的小鬼头们最尊敬的左大哥,才会亲自教他早猎。
那时,其实就算是村子里的大人也没有几个相信我是玉树血脉相连的亲大哥,好像是因为我的样貌美若雪神,怎么也不可能是玉树这个脏小子的哥哥。
反正后来小鬼们奚落玉树的事传到了左五耳里,他立时带着一大帮村民冲进我暖烘烘的小木屋,在众人面前,把我的大拇指狠狠地割了小刀,说是要滴血认亲,让大家伙心里弄个清楚明白————当然,那群来时已经被左五训了一顿的小鬼头,也跟来探头探脑。
见我久久不回答他,玉树很是担扰地出了声:“哥哥,难道,难道娘她,真的不要我了?”
我抱着他,手继续拍着他的背:“是呀,娘她不要你了。”
玉树立时身体大震,整个人呆掉了。
“而且,她也不要我了。”
玉树听完后句,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怎么会!竹哥哥你那么漂亮!”
我学着他的语调“嘿嘿”地笑了一笑:“所以说呀,不要你是正常的,不要我就真的很不正常了。故,结论就是————娘她自己有问题,是她不对。以后你有我就行了,不必再去想她,她一点也不值得我们为她伤神。”
“唔~~”一把闷闷的声音从我怀里飘了出来。
玉树听了“以后你有我就行了”,觉得很是窝心,又往我怀里钻了几分。突然昂高头————
“什么叫‘不要你是正常的’!你这个混帐哥哥!哼!既然你无情,就莫怪我无义!明天早上,啊不对,是今天早上提前一个时辰起来!”
我的脸立即哭丧了下来:“不要啊,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