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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玉清师太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仍得寻处村镇,置办男用服装,因玉娘子等用心甚苦,既尾随我们多日,容貌必已认清,虽易男装,也得略微变化眉目,才免得露出破绽。。”
萧冷月在一旁见田不文闻言之下正待再取人皮面具,忙摇手示意道:“田老人家,简单的易容之术我还可以胜任,既有假发,并易男装,委实不用再戴什么人皮面具的了!”
话音顿住,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倾些药末,往颊上略一涂抹,她那白玉似的面色立时一片姜黄,连皮肤也显得较前粗糙不少,果是极上乘的易容药物!
田不文拱手道:“庵主与萧姑娘到了蟠冢山,寻得玉娘子的‘秦中别馆’之后,先尽力救出马大侠,或设法在暗中保护他的生命安全,田不文定竭全力,尽速求药赶来,期使马大侠重获光明,得睹天日。”
萧冷月芳心一酸,泪珠又在大眼眶中盈盈欲落,对田不文裣衽道:“田老人家,能否重见天日,不单关系我马大哥的个人一生幸福,也关系整个武林的正邪兴衰!因为五五端阳西昆仑星宿海群雄论剑之时,要斗群魔之首的‘万妙魔君’冉东明,非我马大哥一身综儒道释三家绝艺的‘诗魄词魂掌’、‘天星罡气’、‘天龙无相步’和‘大罗十三剑’不可呢!”
田不文神色郑重地点头说道:“萧姑娘不必叮咛,田不文知道求药之行关系重要,我会尽速尽力而为!”
这位三湘侠盗毫不迟疑犹豫地立即抱拳施礼,一转身形,展开他那身绝世轻功,向龙驹寨方向飞驰而去。
师太与萧冷月自然更分毫都不怠慢,立即赶赴蟠冢山。
花既开两朵,事应分两项。
求药易,救人难,按照先易后难的次序,先说“三手孟尝”田不文前往龙驹寨黄家庄向“瞽目神医”白天朴求药之事。
黄家庄是宁静乐土,白天朴在此隐居,一面为居停黄员外悉心调理极难根治的哮喘宿疾,一面督促爱孙白家华,依照马二凭所传口诀打札内家基本的上乘吐纳功夫,生活得着实相当安闲舒适。
寻常人若是寻来,黄员外的家人自会推拒,但田不文既说明是奉马二凭暨玉清师太所差,黄员外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把田不文引领到白天朴祖孙静居的后园水榭之内。
这位由道台身份致仕归林的老员外,相当懂事识趣,一为双方引见后便立即告退,让他们便于谈话。
身为神医,自然心细如发,白天朴一听田不文是玉清师太遣来,又闻得马二凭已替自己赴了呼延楚楚之约,并使“双心魔宫”化为劫灰,便有点疑心到会不会是马二凭在此役之中受了什么伤损?玉清师太才必须亲身照拂,不能赶来,特请这位三湘侠盗代跑远路,来找自己?。。
由于白家华对马二凭思慕太深,生恐爱孙闻讯忧虑,影响正自悉心体会学习的基本功夫,白天朴遂向水榭之外曲桥间的石鼓石几一指,对田不文含笑说道:“田兄,小孙白家华练他师父所传的内家妙诀,这两日正在紧要关头,不宜分心,我们且到外面曲桥之间落坐叙话如何?”
田不文当然点头,两人走上曲桥,尚未落坐,白天朴便忧形于色,压低语声问道:“田兄,呼延楚楚不是弱者,属下更多虎狼之辈,‘双心魔宫’既告瓦解冰消,马老弟莫非也受了什么伤损?否则,田兄之来,怎会是受了他师姊玉清庵主所托呢?”
田不文暗佩对方相当心细,陪笑答道:“白兄猜得颇有道理,但‘双心魔宫’之役马大侠毫未受伤,他是在再去商山金鼎峡的归途之中出了纰漏!”
白天朴悚然一惊,但仍尽量压低语音,皱紧双眉问道:“马老弟那样一身绝世功力,人又绝顶聪明,竟会出了纰漏?而且事情若不严重,玉清庵主绝不会有烦田兄长途奔驰,前来找我,马老弟到底是受了什么伤?或生了什么病呢?”
田不文道:“双目失明。。”
这四个低声而出的字儿,真宛如四声摄人心魂的晴天霹雳,使白天朴听得几乎震骇欲绝!
这也难怪,他是久受盲目痛苦之人,陡然听得像马二凭那等绝世风采的年轻俊客竟也双眼失明,怎不震惊得几乎失了常态?
白天朴牙关暗咬,吸口清气,强静激动的心神,向田不文缓缓说道:“苍天若是有眼,马老弟便绝不应该像我老瞎子一样落个双目失明!田兄,我知你求医心切,但医家不能‘望、切’,也必‘问、闻’,你要把马二凭老弟怎样出了纰漏对我说个明白才好。”
关于马二凭巧遇玉娘子、误中采花计等事,田不文是长话短说,扼要而言,但关于马二凭盲目的原因却讲得仔细,说明他是中了玉娘子以金线虾蟆、红脚蜈蚣、白壁虎、蓝蝮蛇、双尾黑蝎综合熬炼的特殊“五毒血浆”。。
这些毒物的名称听来都觉慑人,田不文真不敢相信白天朴能有什么有效的疗法方法!
但白天朴那张原已充满震骇紧张的脸庞儿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松弛,最后竟变成一脸安详的微笑!
田不文不是瞎子,看得分明,心情自然也随之宽松了下来,向白天朴讶然问道:“白兄。。”
“白兄”二字才出,白天朴便已知其意,含笑接口说道:“关于盲目之事,受伤远比中毒来得严重,倘若眼珠一破,眼液流失,纵令华陀再世,扁鹊复生,也将无能为力。。”
田不文听出白天朴的言外之意,心中大喜,目注这位“瞽目神医”问道:
“白兄,听你之言,莫非祛得了那‘五毒血浆’的毒力?”
白天朴笑道:“区区‘五毒血浆’不算什么,慢说我这别无所长、专攻医理之人,就是马二凭老弟也可以轻易祛解。。”
田不文有点不信,皱眉说道:“马大侠自己?。。”
白天朴接口笑道:“马老弟对于岐黄医理一样精通,只不过对于辨药、采药、制药、用药之道没有我来得熟练而已,但他身边带有我所炼专解万毒的‘龙涎解毒丹’,岂不。。”
田不文听至此处,失声道:“倘若早就知马大侠身有妙药,我应该奉陪玉清庵主同去蟠冢山,不必赶来这黄家庄了。。”
白天朴摇头道:“那倒不然,‘龙涎解毒丹’只能解脏腑之毒,不能复目力之明。。”
田不文急急问道:“白兄有没有复明圣药?。。”
一语才出,便心中微悔,因为想起白天朴也是久盲之人,若有甚“复明圣药”,岂不早就自己服用!
谁知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田不文心中悔意方生,深觉自己问话不当,白天朴已含笑说道:“有,有。。”
这位“瞽目神医”一面说“有”,一面从怀中摸出只仅如鼻烟壶大小的绿色玉瓶,向田不文递去。
田不文接在手中摇了一摇,觉得瓶中有水声,故不敢轻易开启,向白天朴问道:“白兄,这只绿色小玉瓶中盛的是甚药汁?”
白天朴摇头道:“不是人炼药汁,是有关视力的天然圣药,人间至宝。。”
田不文听他形容得如此名贵,不禁微吃一惊,失声说道:“莫非是只听传说、极少有人见过的‘灵石仙乳万载空青’?”
白天朴颔首答道:“不错,田兄拿去,请马老弟先服‘龙涎解毒丹’,约莫两三盏热茶时分过后,再以‘万载空青’在双目中各滴一滴,便足可夏明,再见天日的了!”
田不文突然双眉一皱,目注白天朴道:“白兄,这‘灵石仙乳万载空青’既是明目圣药,你。。你。。你怎不自用?。。”
白天朴接口笑道:“我这双目是久伤,虽然尚未绝复明之望,却非仅用‘万载空青’可愈,其他药物更复可遇难求!瓶中的‘空青’约有八滴,田兄请马老弟用去两滴后,便持来还我,以备不时之需便了!”
田不文听白天朴这样说法,遂再三称谢,把那只中贮“灵石仙乳万载空青”的绿玉小瓶慎重地揣向怀内。
白天朴笑道:“此物不能见风太久,否则便化为玉石,田兄为马老弟用药之际要小心一些。”
田不文唯唯称是,立即站起身形。。
白天朴笑道:“田兄长途跋涉,辛劳未复,连杯茶水都不曾入口。。”
田不文苦笑道:“救人之事,急若燃眉,玉清庵主与萧冷月姑娘必然在蟠冢山等得心焦,田不文不辞辛劳,我是赶得越快越好!”
白天朴觉得这位被称为盖代神偷的“三手孟尝”委实是条血性汉子,遂含笑说道:“田兄不必心急,黄员外有匹宝马,名为‘日月追风’(奇*书*网。整*理*提*供),不单有千里脚程,并通灵识途,我请他借你一骑,蟠冢山再远,也必误不了事!”
田不文闻言大喜,连声称谢!
但谁知数有前定,人力往往难与天争,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