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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羹。后院出去则是那条河,夕阳的余晖波光粼粼的撒在水面上,岸边菖蒲开着黄色和紫色的花,不远处莲子已经在层层绿叶间招摇了。
“这么好的地方,怪不得你不喜丞相府。”殷扉遗自从踏进大门就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地方,他不是没有来过,可是只有现在是光明正大的。在那些裳衫所不知道的夜里,他潜伏进来只为看一眼那个被他宠坏了的别扭小孩的睡颜。要是本朝最风流倜傥的丞相深夜造访做梁上君子只为偷偷看心上人一眼的事件传出,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又会被后人谱写为怎样动人的传奇。
“要是你愿意来,我自然是欢迎之至。”裳衫回头,对语气中透出些微抱怨的殷扉遗露出一个笑容。
“大人!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萝卜、萝卜它······”此时,一身桃红色衣裙的阿桃慌慌张张的叫嚷着冲了过来,可是在看到裳衫身旁的殷扉遗后彻底愣住呆在原地了。阿桃张着那张樱桃小嘴一直“啊······啊······”的吐着不成句的音节。
裳衫没有理会阿桃这见到美男子就脱线的毛病,问起了刚刚的话:“难道它又吃光萝卜了?”
对于这只懒得没天理且喜爱萝卜的马裳衫已经疲于吐槽了,除了爱吃萝卜,它还有一个特点,特别能睡!它可以随时随地睡觉,站着、卧着、躺着都能睡觉。依据照看萝卜且十分无聊的小竹子统计,萝卜大概一天能睡八、九次,也不知道它吃的东西都消化到哪里去了。
阿桃好似没有听见裳衫的话,在殷扉遗面前眼神呆滞的立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一溜烟就向里跑,还边跑边大叫着:“啊~~阿梨,你快出来啊!大人带好东西回来了!”
裳衫扶额,在她们眼中,殷扉遗就是一件东西吗?裳衫无颜面对殷扉遗,把头转向一边,捂脸,家里下人这样,这也太丢他的脸了。
“你不用如此,我很喜欢她们。”殷扉遗拉下裳衫覆盖在脸上的手,慢慢的说道。
“真的吗?”某人抬起头闪烁着双眼,满脸期待。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殷扉遗拉过裳衫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他头上满是宠溺的说道。
“有的有的,好多好多次呢!”说到这些一直让他耿耿于怀的事,裳衫开始掰手指头一个个的数落殷扉遗的“罪行”,“小时候你骗我说老夫子的胡子是假的,我去扯,然后就被老夫子罚抄《道德经》;大一些时你骗我说莲子不剥皮不去心好吃,我照样吃后却苦的要死;还有啊,我明明已经长大你还非要给我洗澡,圆子知道后还嘲笑了我好久;还有那次我考科举你也骗我说我考不上,让我乖乖的呆在家里做米虫·····”说道这些裳衫就如圆子附身似的,嘟着个嘴喋喋不休。
“哇~~真的有,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呀!”
“是吧是吧,我就说嘛,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了,而且我发现他和大人站在一起好配啊!”
“你胡说什么呢!他们不都是男子吗?”
“可是是真的啊,难道你没有觉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
在树丛后面,传来了像老鼠啃咬东西一样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两人自以为是的说着悄悄话,却没想到她们谈话的主角都听得一清二楚。
“阿桃,阿梨,你们给我站出来!要是再敢嚼舌根今晚就让你们去陪萝卜吃萝卜!”裳衫冷下脸来严厉吩咐着,无奈这位主子平时缺少威严,如今这席话对这两个撒野惯了的丫头就像纸糊的老虎一样,毫无威慑力可言。殷扉遗只见一个穿粉红衣裙、一个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从树丛里出来了,对裳衫吐了吐舌头就调皮的跑走了,如两只翻飞的花蝴蝶。
阿桃和阿梨刚走,小竹子就焦急的跑过来,向裳衫大叫:“不好啦!不好啦!”
“这又怎么了?”看着气喘吁吁的小竹子裳衫耐着性子问着。
“马······马······萝卜······萝卜它发狂了!”小竹子一句话断断续续终于说出来了,虽然不怎么连贯,裳衫还是知道了大意。
“什么?”听着小竹子的话裳衫很惊讶,然后就不管不顾的朝马厩冲。萝卜不是一向懒得要死吃了睡睡了吃的吗?今天怎么有多余的力气去撒疯了?不知道它一个高兴就有可能伤到人吗?
裳衫来到马厩一看,只见萝卜已经挣脱了束缚他的绳索,现在正在顶撞着马厩的大门。幸亏之前这马厩修建的够结实,现在还能稍微的阻挡一下,可是在萝卜那大力的冲撞下,还是难以维持原样。裳衫没有想到看上去毫无作用的萝卜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下又一下不停地撞击着大门,还传来阵阵高昂的嘶鸣,好像是想要跑到外面去。
“包子呢?”裳衫问小竹子,萝卜是包子带来的,最听包子的话,要是有他在会好很多。
“我们没见着,晌午后就没看见他的影子。”小竹子也着急,一向温和的萝卜从来没有这么狂躁过。
裳衫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就打算拉住发狂的萝卜,无奈萝卜气势太凶,他完全找不到方位接近。
“让我来。”在裳衫无能为力的时候,殷扉遗镇定的声音传来。裳衫松了一口气,立马退到一边。然后只见殷扉遗打开大门,萝卜剑一般的冲出,殷扉遗一翻身就乘在了萝卜背上。
“小心!”见此,裳衫的心都快跳出来的,萝卜被养的很好,马背上并没有坐垫和缰绳,在发狂的情况下想要制服它很困难。
“你放心!”
殷扉遗话音刚落,萝卜就冲了出去,在街上哒哒不停,一路疾奔。
裳衫现在万分担心,可是当他追出去时已经见不到殷扉遗的身影,只能盼望着殷扉遗会平安无事。他想不出世上有什么东西是能难倒殷扉遗的,他自己的马术就是殷扉遗教的,他一直知道,殷扉遗马术一向很好。可是现在他仍然担忧,刚才萝卜的气势太强,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殷扉遗贸然坐上马背不知道有没有事。
而此时,阿桃一直责怪自己,一句又一句的说着美色误国、美色误国,想来刚才她就是要和裳衫说这件事。裳衫已经没有力气责备阿桃,只是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约么一刻钟后,街道的那旁终于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人终于回来了!裳衫一看,萝卜已经安静了下来,此刻它背上驮着殷扉遗,殷扉遗怀里抱着晕倒的包子。
“你有没有事?”一话脱口而出裳衫愣了,视线对上萝卜那大大的眼睛不太自在。
“我没事,这匹马带着我跑了不远,我就看到了这个小孩儿躺在地上,手臂上被刀划开了一条口。想来这匹马是护主心切,刚才才会急匆匆的奔出去。”殷扉遗下马把昏迷的包子抱进屋子里,小竹子见此立马去请大夫了。
包子的伤伤得很重,伤口翻飞,直可见骨,看得裳衫直皱眉,这对一个小孩儿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裳衫看着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包子很是内疚,他暗暗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发生了这样的事,裳衫还要继续在这个院子里呆许久,殷扉遗就先行回了丞相府。等包子醒后,裳衫问起他受伤的事,本以为年幼的包子会像上次圆子落水那样抱着他大哭一场,可是没有,包子醒来后很安静,嘴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裳衫问他什么都不说。
终于,等包子伤差不多好了,天气已是七月流火。裳衫把包子送到了一个武馆里去学习武艺,听到消息,包子一如既往的是那个臭臭的表情,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的情绪。看着包子扭曲的表情裳衫直摇头,要不是年岁相差不多他真以为包子是赵相琪的儿子。
他始终没有把包子带到丞相府去,原因他自己也说不太明白,或许是他想给包子一个更加自由的天地让他学习,让他掌握自己的命运。
裳衫现在已经忘记了,在他刚刚中探花那会儿,有一次和殷扉遗聊起宫里的圆子有多么多么的好玩,那时的殷扉遗说圆子是别人家的,他们俩就养个包子好了。裳衫没想到,这句话在殷扉遗脑中存了这么久,以至于后来圆子的一举一动都被殷扉遗关注着,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就算裳衫走后小院里的家丁也没有辞退,一方面是他不想他们重新在外奔波,另一方面,在殷扉遗面前,他也算是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两姐妹和管家继续打理院子和包子,哦,还有那匹丰神俊朗发狂起来吓死人却异常忠诚的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