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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无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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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不是没看过北寒衣身上的痕迹,但再看时,仍是倒吸一口凉气,想来当时自己肯定疯魔了,居然没顾及他的感受,真不知北寒衣是如何忍下来的。司马君荣心疼道:“你当时怎么不打醒我?”
  北寒衣显然不爱提这茬,敷衍道:“腾不出手来。”
  也是了,当时北寒衣被司马君荣压得死死的,哪有半分力气与司马君荣抗衡。司马君荣了然的直点头,眼中浮着一丝玩味。
  北寒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话太暧/昧,实在招人遐想,耳根一红,索性不发一言。
  司马君荣特意将烛台搁在床沿,将烛心挑得十二分亮,这才取了瓷盒的膏药仔细的涂着北寒衣身上的痕迹。
  手指触到那处,北寒衣只是僵了一下,也没有做出大幅度的反抗,司马君荣坏心暗起,故意贴在北寒衣的耳边细声调戏:“你那处将我手指咬得死紧。”
  北寒衣噌得火气直上,咬牙切齿道:“司马君荣!莫要得寸进尺!”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司马君荣还懂得分寸,见北寒衣恼了,上赶着赔两声不是,仍仔细的给他上药。只是这么一副养眼的身体,摸得吃不得,心里仿佛被猫抓了般,难耐到极点。
  上完药,司马君荣磨磨蹭蹭撤了烛台,爬上床伸手揽北寒衣的腰,身体刚贴上去,北寒衣倏然睁了眼,眼底那股恨意瞬间漫开,抬着膝盖往司马君荣身下狠狠一顶,骂道:“你这个淫/棍!”
  司马君荣尴尬的笑了笑:“还不是都因为你,我可是为你一直守身如玉,如今得了你,才一夜怎么可能满足我。”又惋惜的直叹气:“我也不敢碰你,万一伤了,我心疼。”
  司马君荣这份体贴,北寒衣很受用,微微眯起双眼,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四月下旬,一场细雨纷扰而来。河岸细柳如丝,只只小舟荡在碧波上,惹起层层涟漪。
  晟贤殿,丝竹声声,一群舞女如弱柳扶风翩然在大殿之上,本该和颜悦色的一国之主,此刻就像活吞了一只苍蝇似的,忍也不是,怒也不是,只将手下雕龙扶手握得紧了又紧。
  李非言一身白衣如雪,华丽尊贵,眉细似柳,眉宇间氤着一股病弱之气,眼尾轻挑,唇色淡粉,似笑非笑。如此翩翩少年,却坐在一个木轮椅上,李非言礼貌道:“本王奉皇兄之命出使西昭,还望西昭国主多多关照。”
  陪同而来的是凤澜国安相之子安容,一身书卷气,生得眉清目秀,俊雅无双。安容立在一侧,手微微蜷起,垂眸含笑望着鞋尖若有所思的有点走神。
  原本以为来得应是李宜迟,偏偏到的却是双腿残疾的慧王李非言,还真是让北寒衣说中了!虽然于西昭,不管此次来得是李宜迟还是李非言都没多少区别,可司马君荣心里就是不痛快,是以这脸色比平时里还要冷酷三分:“朕还以为这次来的该是敏王,没想到居然是慧王,也好,只是慧王行动不便,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恐怕受了不少苦,既然到了这西昭,朕自要好生关照,有关正王之事,咱们日后再谈,请入席。”客气的抬手作了请的姿势。
  李非言等各自入席开宴,群姬献舞,一时之间觥筹交错,热闹不已。
  酒过三巡,洗尘宴上诸位大臣喝得满面红光,比先前活跃了许多,谈笑声充斥着整个晟贤殿。
  司马君荣怏怏不快的握着酒杯,目光悄悄的落在阶下吃酒的北寒衣身上。这些日子吵吵闹闹下来,北寒衣清减了不少,远远看着身形单薄,连衣服都是空荡荡的感觉。司马君荣抿了口酒,仍专注的望着北寒衣,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做才能把北寒衣养得白白胖胖的。
  北寒衣正与李非言客气的寒暄,两人相谈甚欢,仿佛故友相逢般亲密。
  司马君荣看着看着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来,北寒衣眉目含笑,虽仍是一派清寒,却如傲雪梅般艳惊四方。以往司马君荣哪见过北寒衣笑得这般绝美,心里顿时醋意横生,只把酒杯“咚”得一声甩在了阶下。
  声音虽轻,奈何丝竹管弦声仍盖不住这突兀的杯碎声,晟贤殿一时间没了声息。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杨有福惯会察言观色,先时见司马君荣望着北寒衣傻呵呵的笑,却在看见北寒衣笑时突然发了脾气。杨有福也有些云里雾里,丞相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主上这是又闹什么?
  司马君荣沉着脸子不吭声,一双眼望着阶下,分明望得是北寒衣,眼神却又不知飘忽到了哪里。他一身煞气,慑得一班臣子个个像只惊弓之鸟。即使有心想劝司马君荣,却也无胆说出一句劝柬的话。
  “主上……”北寒衣起身朝司马君荣揖礼。
  “子暖,我酒杯掉了。”司马君荣一手微支着下巴,微眯了双眼,理所当然的向北寒衣陈述事实。

  ☆、第040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十)

  这一声子暖叫得北寒衣一头雾水。前些年,御史大夫出言劝柬,不仅没博个谏臣的名头,反而挨了一顿脊棍,打得半个月不曾下床。这件事后,大臣倒长了不少心眼,但凡司马君荣念一句子暖,他们便是有天大的委屈,也绝不发一言。只等着北寒衣能自觉些,赶紧的救场扑火。
  北寒衣微沉了眸子,看不出喜怒,只回身携了酒杯,上前恭敬的敬酒:“主上,臣敬您一杯。”
  司马君荣却不接,瞬也不瞬的盯着北寒衣,懒洋洋的略歪了身子靠在椅上。这司马君荣抽得什么疯谁也猜忖不出,只瞧着他与丞相在这大殿之上这般较真儿也让底下大臣急得直叹气。
  北寒衣举着酒杯已有了一会儿,抬眼瞧了司马君荣,狠狠甩了个眼刀过去,嘴唇微动,复低了头,一副恭顺的模样。
  旁人听不清北寒衣说的什么,但司马君荣却读懂了他的唇语,只不过两个字而已:“接酒!”
  司马君荣不太情愿,正了身,伸手接过酒杯,晃了一圈,将一杯残酒饮尽,叹道:“好酒!”那目光望着北寒衣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群臣如释重负般舒出口气,李非言高深莫测的勾唇一笑,附在安容耳边轻笑:“这君臣倒是十分有趣。”
  安容压低了声道:“帝王自古多情,只是这情用错了地方,毕竟是一国之主,江山社稷,后代子嗣,哪一条都够这国主受的。”
  “不见得。”李非言细语道:“你以为这西昭国主是纸糊的?瞧这一班臣子噤若寒蝉的模样,能畏惧至此,也足够说明西昭国主手段了得。”
  安容了然点了点头,又伸手一指不远处的粉衣男子,低声问:“公子,那便是四王爷李独遥?却如何这般打扮。”随手端了一杯酒细细品着,眼神瞟着李独遥那处。
  李独遥原本长得就风流倜傥,一身粉衣在身,倒显得有些柔媚,那眼角处更胜三月春风,望一眼,只恨不得沉醉进去,再也不醒来。
  李独遥,也是个绝世公子,只可惜,命途多舛,只因凤澜国主一己之私而毁了一生。
  李非言叹了口气,缓缓道:“他这是心里有气呀,原本他也不曾吃朝廷半分俸禄,可皇兄却为了二哥利用他,他怎能不气。”说话间,不经意瞥见李独遥望着他清浅一笑,遥遥一举杯,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宴席渐入尾声,北寒衣目光看着李独遥已许久,群臣皆是衣冠楚楚,唯独他万绿丛中一点红,扎眼的很。见他从宴席退出了大殿,北寒衣默默得跟了出去。
  司马君荣一双眼哪里还有别人,恨不得眼睛长在北寒衣身上,北寒衣走哪儿,他便跟到哪,见北寒衣尾随李独遥出了殿,便吩咐了杨有福跟了过去。
  时至夕食,风清日盛。李独遥在殿外栏杆旁静静望着远处,粉衣在风中纷纷扬扬,北寒衣看着他的背影,却突然觉得李独遥这人,孤独寂寞的很,连一痕背影都嵌满了悲伤。
  “丞相找本公子何事?”李独遥并未回头,话语间三分笑,带着张狂与轻佻。
  北寒衣笑了一声:“殿里乱,出来透透气,刚好碰上正王。”
  “哦?”李独遥却不信,口无遮拦拮揄道:“不是偷偷跟出来的?难道你也喜欢我这样的?”那眼尾挑了一股媚意,却又突然恍然大悟般惊道:“你有主上,本就雌伏他人,又怎会对我这般不知廉耻之人有兴趣?是我多想了。”说完,又是一声狂傲的长笑。
  李独遥话说的直白露骨,饶是北寒衣定性极佳,也气得脸皮一阵阵发青,半晌倒不回一口气来。
  “逗你玩的,气性真大。”李独遥乐不可支的半偎在栏杆上,歪头打量了北寒衣一会儿,沉思道:“既然见着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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