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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面容舒缓,双目璀璨,竟像是那墨描出来的人,极是俊美,天生自有一派风流。
“既是互通了姓名,你又画这画儿甚久,我们也算是旧相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兄台应允。”
“……楼兄但说无妨。”林逸泽牢牢的盯着楼墨,竟是半点也不愿移开眼去,只在心中赞叹,这天下,竟有这样的人物,让人心生好感,想要亲近。
“画中逼仄,我想借林兄半边睡榻,让我松松筋骨,睡上一睡。”
这便是要同塌而眠。
林逸泽却想也没想的挪了开去:“兄台请,兄台请。”
一股清淡的墨香袭来,半边睡榻微微下陷,变得有些逼仄的空间,才让林逸泽有一种真实感。
“与男子同榻而眠,林兄心中不会害怕吗?”楼墨轻声问道。
林逸泽有些奇怪:“我与周兄也曾同榻而眠,你我俱是男子,有何怕处?”
楼墨一听,轻笑了几声,又朝林逸泽凑近了点,低声道:“呆子。”
林逸泽只觉身旁这人温凉如玉,虽然自己从未与他人靠这么近过,却似乎并不讨厌他的接近,只将那画卷了起来,仔细放好,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似乎,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第二回,大概写六回)v0
第2章 贰
次日林逸泽醒来,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他揉揉眼睛,看向一旁放着的画卷。
“竟是南柯一梦……做不得数的么?”他喃喃道,又将画卷展开,却发现那只山石旁猫的眼睛,已是变为了一线,正是自己当日所画的那样。
“公子,周公子家小厮阿箱方才过来让我告诉公子一声儿,周公子已是在城门旁的茶寮等着公子了呢。”骆儿在房门外大声叫到。
“我马上便来。”林逸泽回到,心下一转,有些不舍的摸了摸手中的画卷,随即将它放入了书箱之中,唤来骆儿。
——“骆儿,这书箱你可给我好生看顾好,万万不得有半点闪失。”
“是,公子。”
***
待周林二人来到郊外时,天色还早,堤边的杨柳在风中摇曳着动人的风姿,水波滚滚卷起桃树上落下的花瓣,白雾蒙着的远山遥遥在望,令人神往。
周端看着眼前的美景,轻声叹息道:“满眼落花多少意,若何无个解春愁。”
说完,又笑脸盈盈的看向林逸泽。
林逸泽听得周端这般言说,便心知他那酸腐的文人气又犯了,也并未在意,只想寻个风景好的地方好生游赏一番。
“王令这诗确是极妙,但此地草长莺飞,生机勃勃,周兄何苦这般忧愁多虑,我看那处蝶飞鸟鸣,极是美丽,我们且上前去游赏一番罢。”
说完,林逸泽叫上骆儿,快步的朝着另一处走去。
“……”周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暗暗的说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却也只能无奈的走向前去。
只见林逸泽长身玉立,白色的衣袍被风吹得翻飞,看起来极是俊美,周端暗暗咽了一口唾液,从自己的书童手中接过一个酒囊,朗声道:“有此好景可赏,又有好友相陪,怎能没点好酒共饮?”
林逸泽转过身来,看向周端。
“林兄且与我共饮一壶酒罢。”周端举起酒囊,伸手递给了林逸泽,示意他喝。
林逸泽点点头,接过酒囊,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口:“好酒。”
周端笑笑,从林逸泽手中拿过了酒囊,就着方才林逸泽饮过的地方又喝了一口,兴许是不善饮酒,他白净的面颊上飘起了几丝红晕。
不多时,一囊子酒便被二人喝得半滴不剩,饮至忘情,周端伸手拍了拍林逸泽的肩膀,见他并无反应,又将手绕了过去,环住了林逸泽。
林逸泽觉得有些难受,略微的动了动肩膀,却见周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便也将突然冒出的那些许奇怪的恼怒按了下来。
又过了许久,直至日落西山,月升星明,二人才纵马从郊外回自家府邸。
也算是乘兴而至,尽兴而归。
***
“公子可玩得尽兴?”习秋点着灯笼,从廊外朝着林逸泽走了过来,明亮的烛光,将她美丽的面容照得更加娇艳。
“看了好些美丽风光,我都放进了心里。”林逸泽将骆儿背着的书箱拿了过来,冲习秋笑道:“这些我日后定要一笔笔画出来的。”
“那自然好,如此这般,我看了公子的画,也算是去那郊外走了一遭。”习秋轻笑几声,提着灯笼引林逸泽去往书房:“不过公子还是要仔细自个儿身子,昨儿才喝了苦药,好上一些,可切莫又劳累过度啊。”
林逸泽一边走一边从书箱里拿出了那卷画,他看着画,心念一转,道:“习秋,我不去书房了,你帮我把书箱拿去放好,我……我回卧房歇息了。”
习秋眨眨眼睛:“……是。”
***
林逸泽回了房,拿着那卷画绕着房里走了两圈,终是耐不住,又将它展了开来。
那山石旁边的猫,眼睛还是一线,同早上看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难道昨夜都是我做梦不成?”
林逸泽皱皱眉头,有些泄气的将那画放到了小几上,心不在焉的走到桌前端起瓷杯饮了几口茶。
“阁下是在找何许人也?”
带着轻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逸泽一怔,忙转过头来,那倚着床栏站的人,可不就是昨夜画中走出的……仙人么?
“楼兄……”
原来竟不是梦境……
真有那画中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今日,我又来借林兄半边睡榻,不知可是叨扰了林兄?”
“并未叨扰……”林逸泽忙忙作揖:“只是天色还早,我们不如来下盘棋可好?”
楼墨笑着点了点头。
从那日起,林逸泽每到夜幕降临,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或同楼墨下棋,或同楼墨谈那诗书,日子过得颇有意趣,除了偶尔的书画集会,竟也许久不曾同那周端同游。
而日子,便不知不觉的过了半个年头。
***
“那日郊外风光确是很好,只是我却不能与林兄共饮,实在是可惜。”楼墨含笑说道,一边伸指将棋子放入了棋盘中。
林逸泽闻言,抬眼看向楼墨,心下只觉那笑十分好看,便也咧开嘴笑了几声,道:“若是楼兄想要饮酒,我现下便唤人取来。”
“这倒不必……”楼墨走近来,问:“不过……若是取酒来,你且说说,我们如何共饮啊?”
“啊?”林逸泽眨眨眼睛:“……一人一杯……”
“为何要‘一人一杯’呢?我们……同饮一杯酒岂不妙哉?”
林逸泽微微张开嘴,有些无措的看着楼墨,他心中虽觉楼墨说得甚是有理,却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觉得面颊发热,直像饮了那陈年的女儿红,竟有些醉醺醺的感觉了。
“呵……”楼墨侧开了脸,笑着摇了摇头:“兴许是我思虑过多,你心中无尘,自然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林逸泽皱皱眉:“楼兄可是说我那日同周兄共饮之事?”
楼墨笑了笑,并未答话,只站起身来,走到了桌旁,伸出手用指节轻轻的敲着桌沿。
“我与周兄同是男子,就算这般作为……也并无大碍啊。”
楼墨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走了过去,抬手将林逸泽搂入了怀中“既是如此,我这般动作,同周端待你无异,你也觉得并无大碍吗。”
林逸泽微微侧过头来,看到楼墨线条优美的下颚,突然脑子里冒出了许多旖旎的想法,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推离了楼墨,低声道:“……我同周兄相交已久……”
“虽然我也认楼兄是个知己……但……你与周兄二人应是不同,不该拿来比较。”
“……”楼墨颦眉,看着林逸泽,半晌后,终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与你相识时日尚浅,自然不能与他相比。”
话音堪堪落下,那抹玄色,竟是蓦地不见了踪影。
“楼兄!楼兄!”
林逸泽大声的叫了几句,回应他的,却只有满室的空寂。
他伸手,摸了摸方才被楼墨呼出的气息沾染上些许热意的面颊,有些呆呆的想着:“……周兄触碰于我,自然和楼兄不甚相似……”
“我从未厌恶于楼兄的搂抱……却时时不惯周兄的触碰……他二人,又怎能相提并论……”
林逸泽看向一直放在小几上的画,却发现,自己画的那扇半掩着的门,此时已是关得严严实实,而那山石旁的猫,竟然闭上了眼睛,好梦正酣……
半晌,他呆呆的转过头来,看着桌上的残棋,蓦地有些眼眶发热,又觉得心中凄苦,难以言表。
作者有话要说:
和呆逼谈恋爱,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