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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正面的这几次,我私下里也悄悄见过他。因为知道他的那些小习惯,我总能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点静待他的到来,虽然和以前一样我从不会上前,但我已很知足。
事情出现变化是某一天一个很正常的晚上,我从外面值完勤回到宿舍,刚洗完准备睡觉,门却被敲响了。我应了一声,推门进来的竟是李德。
他和三个月前一样脸上带着笑,甚至连话都很相像。
“沈公子,这几个月辛苦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以后就劳烦您御前侍候了。”
“御前?”我惊的一下子站起来,“什么意思?”
不过李德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一叠衣物放在桌上然后就离开了。
我不可置信的快步都到桌前,上面放着的是内监的服饰。
这……难道是要我变成太监么?可想想李德的神情,似乎又不像。他刚才说让我御前侍候,御前?是要我到他跟前去侍候他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即使让我去势真成为一名太监,我也愿意。
这一晚我几乎没睡,脑子里想的全是他。想以前则歆在时他的笑颜,想现在他偶尔的愁思,想以后我该如何在他面前做事。
我会不会看见他就激动的受不了?或者像上次一样语无伦次?更或者直接就晕倒?我……现在的我就像做梦一样,我真的熬到了能好好呆在他身边?
天亮的那么慢,我紧紧的盯了一夜才微微泛了些白。天又亮的那么快,我还没来得及想好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五更天的钟声已经响起。
钟声过后不久,我的门便被敲响。
“沈公子,是时候给万岁爷准备晨起的用具了。”
我应了一声,连忙起身洗漱,然后拿起那件太监的衣服穿上。我身量不高,这件衣服穿上正好。
开门出去,门外是一个未见过的小太监。他见我出来便领着我往皇上的寝宫走去。
李德见我来了便挥手让那小太监退下,然后开始告诉我早上应几时开始准备,都准备些什么,早膳大约何时开始,在何处用食等等等等,桩桩件件巨细靡遗。我仔细的听着,在心里快速的记下。
这些都是我原先不系统的知道他的生活细节,我很用心的记,如果将来他又要赶我走,我便又有些可以回忆的东西。
李德说了半晌,直到殿内传来召唤才停下。
“如果哪里没记住,就过来问我。”他说完这句便领着我进去了。
在跨过那高高的门槛时我的心忍不住抖了一下,脑中慢慢清晰一件事,这一次,是个真正的机会。能不能跨过他心中的那道门槛,就看这次了。
赵则宁,坚持住自己的内心,加油吧!
11
11、十一回 内监 。。。
稗官(父子)by行川
十一回内监
随后的一天里,我都在极度的紧张中度过。不仅仅是极度的紧张,其中还夹杂着极度的兴奋。
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如此长时间的接触过他。是真正的接触,不是以前那种远远的看着。
在李德的指导下为他净面、为他换朝服、为他整理奏折、为他传膳,甚至还陪他在月照桥上站了一会儿。这其间我的手一直在抖着,甚至还接二连三差点打碎茶盏或者被门槛绊倒。每当我出糗时,他都会淡淡的瞥过来一眼,看不出是何意,但却都让我霎时满面通红。
晚上将自己摔到床上时,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天,真像是在做梦一样。
忍不住将手伸到眼前,就是这双手,今天环住他的腰身为他系上明黄的绶带,就是这双手,将收整好的折子放到他眼前,就是这双手,在奉茶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我的嘴角终于忍不住翘了起来,将双手紧紧贴在胸前,这一刻,我终于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没有白费,自己的真心有了可以付出的方向。
是的,我爱他,但我却几乎从未为他做过些什么,没有在他累时为他揉肩,没有在他烦躁时逗他开颜,更没有在他悲伤难过时静静站在他身边。我知道,即使再满的一腔爱意对上实际作为时其实的没有多少重量的,可我想为他做一切却从未有过机会。但我明白,满腔的爱意虽然说起来虚幻,但只要那人开口,就是连命豁上我也是为他达成的。
我想这就是有时爱比作为更厉害的地方,因为作为不一定是因为有爱,而爱却可以付出任何作为。
爱不可言说,但却是可以燃烧的。
在以后的时间,我都作为一个随身的内监侍候着他,为他打理生活中的一切。但那也仅限于生活中,上朝或者有大臣觐见,还依旧是李德一手操持。
后来我明白,我的位置,就是侍候他的起居用度,这在外人面前,几乎是可以隐形的。
对于我的突然出现,其他的宫娥太监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即使有人忽然接替了本属于他们的工作。
时间长了我发现,我虽然离他很近,但我们事实上几乎没有什么交谈。是啊,有哪位皇上会常和给他穿衣的宫女说话?不过这些对于我却没什么影响,因为现在我已经十分满足了。
经过这大半年的训练,我可以分毫不差的为他操办每一件事,往往他的一个眼神我就能领会他究竟是要茶还是要水,眉头轻轻一皱就能明白哪道菜合胃口哪道不合。我还学会用最适当的力道为他捏肩捶背,在最合适的时间为他揉穴按摩,而且我还实现了陪他在高兴的时候在月照桥看水流、难过的时候在桥下的竹林静静站在他身后的愿望。
我从未觉得生活是这么的美好,从未体现过这样让人想飞起来的幸福。
我说过,只要在他身边,什么我都愿意,何况现在能为他做这么多?即使是一个内监的身份,即使和他说不了几句话。
屋角的更漏细细的流着,窗外一轮新月中天微斜,我站在他的御座侧后三步,静静的注视着他。
他的眉头紧皱,手指一下一下的划着桌上的信笺。这信笺是刚刚暗卫递上来的。
以前只听说过宫中有暗卫,甚至每一位皇子身侧都是配有一两名的。但我却从未见过,我身边也从来没有什么暗卫。
记得第一次暗卫在这房中出现时,我就出了个大大的糗。那时我去给那人倒茶,一转身便看见他桌前蓦地出现一个人,当时我以为是杀手刺客,几乎本能的朝那人身上扑去。就像两年前我离开前的那晚一样。
和那时一样的,我在他脸上看到了诧异。在看到他一脸诧异时我还是难免心中一凉,果然,他还是不相信我会舍命救他的。
我当时反应已经很快,但那名暗卫反应比我更快,在我还为来得及完全扑到他身上时便被那人一掌打了出去。
我当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但即使那样我还是装作凶狠的模样告诉他如果杀了那人我做鬼也不饶他。
最后是李德进来将我拖了出去,为此我在床上躺了三天。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知道这次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又看了看沙漏,我决定上前。
“皇上,去歇息吧,很晚了。”
他没有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我在说话。
我抿了抿唇,又看了沙漏一眼。其实我很少值夜班的,白天一整天高度紧张的神经根本无法再继续维持一整夜。我曾经为此事问过李德,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我还是时间太短,没有学会忙里偷闲。
我过后想了想他的话,然后苦笑。在那人面前,我几乎是时刻都在紧张着,唯恐有哪一丝做的不对惹他生气。即使有闲的时候,我也在琢磨着怎样能让他更开心更放松一些,或者是不惹他注意的静静看他。
我见他还在思索着什么,忍不住上前又唤道:“皇上,已经很晚了,您去歇息罢。”
他终于停了下来,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还未从思索里转过来的深暗眼神惊的心一跳,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您去歇着吧,很晚了。”
他屈指敲了敲桌子,然后嘴角慢慢往上翘了翘,似笑非笑中含着些微的嘲讽。
“你这些天……感觉如何?”
我一愣,然后垂首站好,答:“很好。”
“很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话却有些戏谑,“怎么个好法?”
我静了片刻,还是按着心中所想的答了:“在你身边……侍候你,就很好了。”
“能侍候我就很好了?”他看着我挑了挑眉,“你很知足?”
“是。”我垂首静静的道。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