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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杏笑了一下,道:“我梦到你了……”
“哦?”
“你杀了他们。”叶杏清清楚楚地说道,每个字都想外边屋檐上的冰溜子那么尖,那么冷,“突然间,你出现了。你你烧了霍家的房子,杀了我的一个孩子……又一个孩子……还有霍二。”
李响僵硬的从椅子上坐起来,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想了想,笑道,“没事了,没事了,中箭身体虚弱胡思乱想罢了!”
叶杏合上眼,道:“不……那不是梦……只不过,毁掉那样的生活的,其实不是你,而是我罢了……”犹豫一会,睁开眼睛,直视李响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李响身子一震,他虽然无耻,但对于男女之事却终究有些腼腆,虽然赖在这里两天了,举止中多有逾礼之处,可其实却从未向叶杏表白。这时候叶杏突然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不由他不慌张。结巴道:“大……大概……大概是兰州吧……”
叶杏喃喃道:“兰州……”
李响微笑道:“还记得那天晚上你不让我再蛊惑舒展么?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很好……”微微一顿,仿佛又想起那夜灯影下叶杏的贤惠模样,“很好……后来你被关黑虎抓住,我自责得厉害,再把你救出来的时候,我就……我的心就离不开你了。”
叶杏又闭上眼,虚弱一笑,道:“谢谢你。”
她此言一出,李响心知两人缘分已尽,一颗心如堕冰窖。道:“不客气。”
叶杏闭目道:“你发现了么?我们两个多像。一样的反复无常,一样的恣意妄为。可是在咱们心底,却也都渴望着,能找到一个稳定的寄托。所以你会在我‘贤惠’的时候喜欢我……而我,也注定只能喜欢霍二那样的老实孩子……说到底,我们都还是普通人……”
李响微笑听着,两行泪却无声滑下,湿了手背。道:“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叶杏道:“其实,我一直都有点怕你……有点恨你……你的躁戾张扬,时时刻刻让我看到自己,可是我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不管不顾的性格……你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却没有让我觉得,可以安心向你托付终生的时候……咱们两个……不可能的……”
李响以手掩面,将泪痕拭去,却有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道:“对不起!”
叶杏道:“对不起……”
两个人一时都无话。外边的西北风呼呼咆哮,有风从窗缝里挤进来,将油灯灯影撩拨得忽高忽低。脚步声响,舒展在外边叫:“李响!叶姑娘!我进来了啊!”
李响猛地抬头,喝道:“别进来!”
房门刚推开一条缝,又发出好大一声响,慌慌张张的撞上了。李响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一口气,勉强压住哽咽,道:“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叶杏道:“你……”
'奇'李响道:“我很好,你放心。”拉门出去。
'书'门外寒风扑面,仿佛有千百根钢针扎进他炽热的眼里。李响眯起眼,往自己房中走去。
'网'旁边阴影里跳出舒展,一把抱住他道:“可抓住你了,老老实实地说,屋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让我进去?难道……好啊,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七妹还伤着呢,你就……”李响轻轻捏住他两腮,将他的笑话堵住,道:“我们完了。你敢再胡说八道,坏了她的名声,别怪我翻脸。”
舒展被他阴冷的语气吓得打了个寒颤,道:“这……这么快……”见李响头也不回的走,慌得跟什么似的,过去拉住他道,“你不会就这么着扔下我们逃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儿事都想不开?这不像你呀!天涯何处无芳草……”
李响站下身来,垂首道:“我为什么要走?即使不成夫妻,终究也是朋友。何况我仍喜欢她。”
舒展吃了一惊:“你还喜欢她?”
李响抬起头来东张西望,道:“好像更喜欢了……管他呢,她不喜欢我是她的事,我仍喜欢她是我的事……大不了以后不让她知道便了。”
舒展给他绕口令一般的说辞搞傻,眼见他消失在自己屋中,回过头来看看叶杏房间,不觉热泪盈眶道:“这是多么失败的一段恋情,又是多么、多么珍贵的一段感情。”
到了第三日,官军不敢再对阵,而推出破城车攻城槌,云梯石网,开始攻寨。奈何平天寨据守要塞,端的称得上固若金汤。更何况初得七杀鼓励,士气正旺。官兵拼死杀来时,寨墙上灰瓶炮火滚木礌石齐下,将官军打得狼狈不堪。强攻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无功而返,只留下数百具尸体。
自此之后五天,官军都高悬免战牌,不敢再战。平天寨中有水有粮,倒也不与他们急。
这五天里,平天王与七杀同处同入,共商对敌大计。李响不能再去叶杏处耗着,也慢慢的融入他们这核心之中,只是他到底新近伤心,再怎么无所谓也影响心情,脾气极大,显得颇不合群。
舒展几次劝他也如大家般把头发放下来,李响道:“为什么要放下来?为什么要大家都一样?我不喜欢,大姑娘似的。”舒展给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平天王听了,笑道:“非常人总有非常之处,奇Qīsūu。сom书我们放下头发本就是为了顺乎天性。若是强拗李兄与我们达成个统一,倒是不对了。”
李响听了,大笑道:“听着没,舒展?平天王比你境界高!”
便一个人顶着个发髻满寨子乱晃,与光头怀恨同成一时瑜亮。
这一天中午时分,正是常自在轮值守寨。转了一圈无事,正要在寨墙背风处休息一下,忽然间前边瞭望的喽罗鼓噪。常自在不知所以,急忙赶去看时,寨墙上的卫兵已然挤作一团,正常着下边指指点点。
常自在喝道:“不好好戒备,看什么呢?”
有喽罗指道:“寨主请看!”
常自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见对面官军营中一步一拖走出一人,这人破衣长发,状甚威武,背后拉着一具黑黝黝的铁棺,一路拉开残雪,慢慢来到寨下。有喽罗看清了那铁棺的分量,倒吸一口冷气道:“妈呀,这人是人吗?”
那人来到寨下,将面仰起,只见乱发下一张狰狞凶悍的脸,忽然仰天长啸,一声大吼拔地而起,如同晴天里打了个霹雳,道:“皇——恩浩荡,天——命难违!”
这一声来得好响,寨墙上的喽罗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叫,俱都如劈面挨了一拳一般。有人冷汗涔涔,有人气急败坏。那人一吼完毕,拖着铁棺在寨前来回横走,每七步一声高呼,声如巨浪,层层叠叠的压在了平天寨上。
有个头目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拿了硬弓来到常自在身边,道:“寨主,这人叫魂一般扰人心烦,一箭射死了他!”
却见常自在两眉高高竖起,腮边肌肉僵硬,咬牙道:“谁都不许动这人一根汗毛!马上去通知其他寨主,就说国寿王到了!”
那人正是造反不成的国寿王董天命!当日长安城里,李响叶杏常自在舒展救人不成,反为他救,后来又给唐门打伤,将养月余失了他的去向,其实几个月来一直耿耿于怀。怎料此时此地竟又相逢,常自在有听他叫什么“天命”,心中一股战天斗地的凶气登时大盛。
未几,高乱、甄猛、舒展赶到,便是一直不曾上阵的李响叶杏也闻讯赶来。舒展一路上已在为高乱甄猛讲述国寿王之事。二人也有早耳闻,这时更是激动。来到寨墙之上,亲眼看到那董天命力拖千钧的神力,不由啧啧称奇。
舒展道:“这董天命不惟神勇过人,更兼多年带兵,熟懂兵韬战略,我们若是能拉他入伙,平天王、国寿王双王合力,稳固根基,席卷天下,定可成就一番伟业!”
甄猛拍墙大喜,高乱也笑道:“不错!国寿王若是能来,小王愿将头把交椅相让!还要相烦几位,将他快快请进寨来!”
正说着,对面连营炮响,二龙出水阵相对排开,阵中雄赳赳走出五人,各持双手短兵刃,来到场中,高声叫阵。李响等人看时,不是别人,正是那押送董天命的十齿飞磨。
原来十齿飞磨受命押送董天命四方巡回,以宣圣威,这小半年来以走了五省,前些时候到了河南,河南道正好刚刚发兵,围剿平天寨,因此,便恳请十齿飞磨带了董天命来,消磨叛军锐气,再壮官军的声威。
十齿飞磨走得晚了两天,到了阵前得悉两军胜负,当场大吃一惊,见官军士气低靡,将官损折,连忙催动董天命出阵,五兄弟亲自来动手。
寨墙上李响常自在一见他们,早已自红了眼。耳听五人叫阵,口口声声提及反贼报应,话骂得难听,李响越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