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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的想了很久,安德鲁一直在边上看着我,直到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我有些自嘲想着,他不会是怕我在剧院饮弹自尽吧?果然是善良的人。
我缓慢地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吧,圣人。”
安德鲁跟着起身,然后默默地将枪递给我,我冲他笑了下,将它收好。
当我们离开剧院的时候,里面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了。
我将衣服挂在右手臂上,用来遮掩伤口,但脸上的伤口无法遮掩,只能让它去。
“隆巴迪先生?”
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已经认出是谁,果然转身之后看到伊丽莎白向我走来,大概是我的造型实在太过惊悚,她在离我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视线不停在我和安德鲁之间徘徊。
她或许以为我和安德鲁斗殴了,然后我被无情地打败,脸上挂彩、步履蹒跚。
“伊丽莎白小姐,晚上好。”我强打起精神与她问好。
我其实现在不太想见到她,任何让我联想起今夜的人事物我都不想见到。
“你的嘴角……”
我抹了下,指尖上沾了点干枯的血迹:“刚刚摔了一跤。”
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言对方只要不是智障就会被识破,但没关系,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只需要维持表面上的客套就行。我和这位小姐的关系还没到让她揭穿我的谎言逼问我真相的地步,所以我
们就这样继续寒暄了几句。
在此期间,剧院里又陆续出来了几个看起来刚刚演出完毕的歌剧演员。而正当我在考虑是不是要与伊丽莎白告别的时候,她突然高兴地朝我右后方的位置挥了挥手。
“海纳斯!”
我和安德鲁同时回头,不约而同地看向朝我们走来的漂亮少年。
卸了妆的海纳斯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份少年的俊秀,但还是偏阴柔多一点。
在他走近的瞬间,我就感到了身边人古怪的反应,安德鲁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半步。
海纳斯友好地主动问好:“你们好,先生们。”
他似乎和伊丽莎白关系很好,一走近就被伊丽莎白勾住了手臂。
伊丽莎白向他介绍我:“这位是我未婚夫的生意伙伴,隆巴迪先生,这位是……”
她看向我,我接口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安德鲁……”我又看向安德鲁。
“安德鲁·温斯特。”
安德鲁与海纳斯握了手,而我因为右手受伤,只能伸出左手。海纳斯怔愣了一下,很快用左手回握。他的手非常柔软,就如少女一般,只在虎口那边有层薄茧。
伊丽莎白非常兴奋地提议:“晚上我和海纳斯想出去喝一杯,你们去吗?”
我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我就算了,我这个样子不适合到处抛头露面。”
“那你呢?”她 遗憾又理解地点点头,接着望向安德鲁。
安德鲁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我有些惊讶安德鲁竟然在顾虑我,更惊讶他会想要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去喝酒,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他对海纳斯的态度一直非常暧昧,或者他真的痴迷
于这个鲜花般亮丽迷人的少年也不一定。
“我不是小妞,我可以自己回家。”我开玩笑道。
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我只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安德鲁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街角开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伊丽莎白眼尖地看到,兴高采烈地拉着海纳斯冲到路边。
“昆南,这边!”
车在我们面前停下,开车的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身上肌肉隆起,从他的肤色看来并非纯种白人。
我和他们告别,然后一个人独自步行朝着公寓的方向离去。
手上的血液早已凝结,冰冷又粘腻,但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深夜的街道十分安静,只有偶尔几个喝醉了酒的酒鬼不知所谓地大声嚷嚷。
走在夜色里,我突兀地想到,其实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生活不如意的伙计。
回到自己的公寓,打开门的一瞬间,我敏感地察觉到房间里有人,一下警惕了起来。手慢慢摸向腰间的枪,心里默念三下,猛地推开‘房门。
我瞪大双眼,错愕当场:“德卡里奥?!”
我忍不住想走过去给他一拳,他半夜不睡觉为什么会在我的公寓里?
但当我准备对他破口大骂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由衷的不对劲。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异常严肃,眼里甚至流露出真切的哀伤。
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不,不要在今晚!
“尤尼,我很抱歉……”
我的枪从手心滑落,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金属撞击声。
我怔怔地看着他,艰难地开口:“是巴里吗?”
德卡里奥沉痛地点头:“他在一个小时前去世了。根据他的遗嘱,你是新的教父。”他走过来拥抱我:“我很抱歉,兄弟。”
命运有时就是这样,在你痛的时候,让你更痛;在你绝望的时候,不给你一丝希望。
15。Whips ——鞭刑
巴里的墓碑简洁到单调,上面只有他的名字,除此之外连墓志铭也没有。这是他还活着的时候就嘱咐过的,他说他没有任何话想要留在这个世界,无论是高兴的悲伤的还是愤怒的,他都不打
算和别人分享。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可是才几周而已,我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莱恩。我曾不止一次地前往克默西雅庄园,可它已经不再欢迎我的到来,每次我要求拜访莱恩,管家都会用抱歉又不容置疑地态度回绝我。我会在外面等上几
个小时,坐在车内不断透过一扇扇窗户想要从里面看到莱恩的身影。有几次我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非常像他,忍不住朝那边看很久,直到那些身影离开或者拉上窗帘。
我们的关系比曾经最冷淡的时候还要糟糕,而且丝毫没有缓和的方法,他的怒火令我恐惧,我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我不能接受就这样子完全断绝我和他之间的联系。
“罗纳尔,搞定了吗?”我有些紧张地问。
罗纳尔冲我神秘地笑了笑,伸手将一张烫金的邀请函递到我手中:“这张小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功夫,幸亏我罗纳尔的名字够响亮,大家都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谢了,罗纳尔。”
他哈哈一笑:“你这个样子实在太见外了,我们以后还要长远的合作下去呢,这点忙不算什么。”
罗纳尔这个人其实不错,圆滑而机敏,也会看人脸色,只要有事找他帮忙他总不会让我失望,只是有时候太过滑头,有些唯利是图。
我珍惜地将那张邀请函收了起来,多日来阴霾的心情似乎也好了点。
罗纳尔一手插在口袋,另只手夹着根雪茄,奇怪地问:“我说你可不像会参加这种慈善拍卖的人啊,MASK是打算插足慈善业了吗?”
我摇摇头,说:“不,我对它的主题毫无兴趣,我只对参加它的人感兴趣。”
这是我唯一能见到莱恩的方法,这个由金融大亨康伯特家族举办的慈善晚宴,邀请了许多政界名流参加,莱恩也在其中。
他不一定会理睬我,这我充分明白,但就算这样我也想要见到他,我是那样的、那样的思念他。
到了宴会当天,我和德卡里奥一同出席。
我远远地就看到莱恩和别的人说话,当他目光触及我的时候,表情实在无法称之为愉快,那一瞬间就冰冷下来的眼神,让我即伤心又尴尬。
他看上去憔悴了一些,肌肤没有以前那么有光泽,似乎连发色也黯淡了不少。我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而烦恼,但我希望那些烦恼都能远离他。
不过说到憔悴,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巴里的离世让MASK内部乱成一团,要梳理清楚需要不少时间和精力,我已经好几天连续只睡两三个小时了,现在恐怕只要给我一张床,我就能在一秒
内睡死过去。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