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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触感,痛苦的厮磨。
白衣缱绻的少年终是一声低不可闻的谓叹,阖上了温润的眼波。任凭那温柔而怜惜的触感,落在眉梢眼角。一次次,灼伤了朱砂凄豔若梦。
“为什麽?”他止住那个含义不明的吻,极认真地问他。
然而狐狸状似很认真的思考了半天,也只给了他这麽个答案:
“只是想要这麽做,便这麽做了。”
……
朱砂泪痣呀。
若是男子,便是一生命途多桀、得非所爱。
……与流不尽的殇啊。
那一夜。
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眉宇幽柔眸子静楚。少年王候的红袍披在他身上,青丝与腥红交相辉映。
恍若一场,怆然凄豔的梦。
或许,凤流殇便是将这样的容颜刻入了骨血里。从此──
生生世世,永不能忘。
【卷一】 第四十章
堰城一役,凤陵军大捷。歌朝为表对天朝上国的敬意,遣使者愿与天朝上国共结盟国之约金兰之好。帝大喜,遂宴之。
是日,齐泰殿内当朝权贵齐聚一堂。其奢华,略见一斑。
然而这满朝权贵之中,却独有一个特殊的存在。只见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仅是坐著,便给人无法靠近如神邸般的疏离之感,全不似这官宦做派。眉目若画不染尘嚣,却偏又眼底一滴凄豔朱砂。冷情,又似多情。
身旁那一抹绝代风华的腥红介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有何不妥。相反,更像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凤陵王爷虽说对这种走过场的宴会不感兴趣,但是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遥遥便看见昔日的八皇子殿下眉目温雅依旧,只是眉宇间的凝重愈胜从前。绝丽的绯衣武将立在一侧,表情冷硬。至於──
那个从开始便一直粘著曲聆水的小娃儿,便是小太子了?
长得倒是水嫩剔透,和他有几分相似。
凤陵王爷垂目思索了一会,随即弯了双凤眼。只其中意味却含混不明,似带了几分醋意?
频频接收到某人透著十二万分的醋意的目光,曲聆水第一次感到如芒在背。白衣素锦的公子白眼一翻:你有完没完?
狐狸也毫不示弱:哼,本王就是不喜欢这小子怎样?!
当然,这边他们小打小闹,另一边晚宴照常。
华灯初上,晚宴也正式开始。
歌朝使节为表诚意,特地挑选了十多名貌美女子与珠宝一并送来。
南方的女子多是娇俏玲珑的,眉目间带了点水泽之乡的柔情百转。对於见惯了高挑纤秀的湘乡女子的大湘男人们来说,甚是可人。
只见一众舞姬异服翩阡,和节而歌。异域音律带有的南方的甜糯,一时不知掳了在场多少人的心智。直至一曲舞毕,众女尽数散去。却仍有人似意犹未尽。
见此状,狐狸不禁冷笑:这样的大湘,若是要亡也是迟早的事吧?
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料得他那一眼冷笑,不禁神色幽柔。却终只抿了水色的唇,成一个冷硬的角度。
余兴节目一过,自称歌朝使节的异服男子立於堂上。周身的气势风度,倒是让曲聆水小小吃了一惊。
只见他微微颔首施礼,音调里带了南方的轻快却决不软糯:“吾乃歌朝使节顾惜欢,奉吾王之命特来贵朝与天朝共结邦交之好。且特为此前叛贼侵扰贵国边境之事至以诚挚的歉意。”
崇明和颜悦色道:“既是误会,且都不必再拘泥其中无法释怀。使节回国後亦代朕向贵国国主表达诚意。”
场面上的话,该说还是得说的。但是,目的还是不能忘了。
顾惜欢略微正色道:“天朝国君,我国三皇子实际是被二皇子所掳。此番之事,实与其无关,希望贵国能让我国三皇子平安归国。”
“这是自然。贵国既有如此诚意,朕又怎能再拘泥此事。朕,自当奉皇子为我朝上宾。”崇明笑道,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三皇子既然来了我大湘。我大湘岂有不尽地主之谊之理?三皇子尽可放心住下,待厌了,朕自派人将皇子平安送回贵国。”
……老狐狸。
他在心中暗骂一声,面上却只见了半点阴翳。
这一留,名义上虽还是你的歌朝王子,但实质上却是质子。这历朝历代最後能平安回到故国的质子,实在屈指可数。
而两国一旦交战,最先拿来祭刀的便是这质子。
直到那个纤弱的身影出现於大殿时,男人瞳孔不可抑制地收缩了一下。
只见那少年一路行来不紧不慢,步伐优雅地像一只猫。哪里像被人掳走的?被称是歌朝三皇子的少年人眉眼弯弯,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媚态。众人惊豔同时,不禁亦是一片唏嘘。
如若说公子聆水是一卷遗世独立的缱绻,将军魅上是冷豔疏离的青锋。那麽眼前这人,便定然是媚惑苍生的妖物。
须知女子若生如此尚已是祸水倾国,更何况是一个男子?若此,必然是亡国之象!
惊讶之余,湘朝过惯了安逸日子的贵族们不禁冷笑:这歌朝的皇子,竟比大臣还要女气几分麽?莫不会只是个娈童吧?
帝王的意思没有得到拂逆,因而愈发龙颜大悦:
“赐座。”
歌朝的主仆二人依言入座,神色各异。
然而那清隽静寞的少年公子却裹了远山眉,一向清明的眸中疑云混暧起来。
“小聆,今日是怎麽了?”席间,狐狸问他。
他借著酒力糊弄他:“不,只是见到了故人。心里紧张罢了。”
“哦?”凤陵狐狸撇撇嘴,满脸不信任。忽然凑过来,讨好道:“那本王的礼,小聆可满意?”
曲聆水白他一眼:曲某可从未说过让凤王把歌朝皇子给打包送礼。
言外之意,你一人做事你一人担著吧。
狐狸委屈道:小聆真是薄幸。
他饮的酒差点‘扑哧’一声洒出来,连忙掩饰正襟危坐的回道:不过是彼此彼此。
但是那细微的唇角变化却是掩不住的。
笑了哦,笑了哦~
向来都是以眼见为实的众人,此後一度盛传凤陵王爷与曲家公子私交甚好。说的也是,何时见过那少年人如此……轻松的笑过呢?
莫要说笑,便是稍微幅度大的表情也是难得的吧?
而很多年以後,凤朝的子民偶尔也许会看到。他们精明的狐狸皇帝掰著手指头,一脸哀怨的抱怨道:
小聆啊,朕真的算了算。你真的很吝啬诶~你对朕笑过的次数,朕用手指头都可以数的完欸……分明就不公平啊,朕明明天天都对小聆你笑的诶~
当然,这些都是後话了。
酒过半巡,歌朝使节便以王子不胜酒力告辞。可细心之人却不难发现,少得又何止这二人?
当然,少了的这些便有得众人猜测去了吧。
夜凉如水。
出了殿门,云逐暧忐忑地走在前头,而名为顾惜欢的臣子恭敬的跟在他身後。
因为在他身後,理所应当便也不曾看见,那双淡水色的瞳子里仿若流光溢彩般熠熠生辉。指甲也差了些许便要陷进肉里,胸腔中溢满了难以自制的蠢蠢欲动。
那张妖娆,且面临任何情事也不会生怯害羞的面容。此刻却有一种名为紧张,仿若少年初见初恋**般青涩的表情。
终於,要见到了。
──於我来说,这世上的最後一捧净雪。
我所想要保护的,最後一片纯白。
【卷一】 第四十一章
今夜的月亮很亮啊。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脚下忽然一顿。
身後的顾惜欢也随他困惑的停了下来:“皇子?”
然而,他却惊喜的无法开口。
我以为你都忘了,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
可冷月清辉之下,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真切且存在。
“曲某有事想与皇子相谈,不知顾大人可否回避片刻?”少年公子的声音清冷疏离,然却有决不容拒绝的力度。
顾惜欢不甘不愿,却也只能照办。
只剩云逐暧将眉眼弯弯:“不知曲大人有何贵干?”
“师兄。”
曲聆水微微颔首,忽然这样唤他。一如……
多年前。
雪山之上,锦绣白衣的小人尊敬却疏远的一唤。却叫他,生生惦记了一辈子。
云逐暧笑地花枝乱颤,他微仰头望著这个比自己略高些的少年公子。蹙著眉有些意外:“……师兄?摄政王这麽叫,真是折煞逐暧了。”
他却是认真道,表情淡寞:“你我师出同门,又虚长曲某五六岁。虽所学不同,一声师兄也是应当的。”
然而云逐暧仿佛听到了天下顶有趣儿的事一般,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