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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要这麽做?从此之後,再也回不去了,不可能当做什麽都没有发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
为什麽要毁了原本平静的一切?
意识迷迷糊糊的,温暖的被褥依然挥不去池水留下的寒冷,心也跟著凉了,无比的悲哀。
身体燃烧著滚烫的温度,与方才的不同,酸软疼痛的热度令人莫名地疲倦,憔悴。
朦胧中,隐隐约约有许多人影在身边晃动,却始终有一双手紧紧握著我的手,不曾放开。
慌乱紧凑的脚步声渐渐隐去,冰凉的手掌覆上了散著高温的额头,轻柔的话语,带著隐隐的自责,爱怜地在耳畔低语。
“溟儿……”
“对不起……”
“溟儿……”
“原谅我……”
“溟儿……”
“不要哭……”
“我的心会痛……”
恍惚间,依稀忆起之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是瑾……?我的瑾……你在哪里?
“溟儿,对不起……”
“我知道我说过会等的,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从来就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可是为什麽……你爱的人不是我?”
“为什麽……你就不肯忘了他?为什麽要对我说那样的话?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为什麽……还要让我去娶别人?为什麽……那样残酷的话会从你口中说出?”
“溟儿……”
“溟儿……”
“我真的想时时刻刻把你栓在身边,我不敢放开,如果我松手……你就会回到他身边,对吗?不会回头,不会留恋,再也不会回来……”
“如果放开……我就再也留不住你了……”
“溟儿……”
“你为什麽这麽狠心?为什麽……不肯爱我?”
“溟儿……”
“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溟儿……”
“我爱你……”
昏迷中的自己,意识却是清醒的,忧伤的话语渗入皮肤,泪水缓缓溢出眼角,无法抑制,不停地涌出,浸湿了双颊。
长歌……这样悲伤的呢喃,几近卑微的哀求,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你,霸道的也好,暴戾的也好,傲气的也好,温柔的也好,一点都不像……
不会对任何人展露的沈痛,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对著沈睡的我,才会有一丝的流露吧?
为什麽……明明应该恨你的,却连恨都恨不起来?
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吗?为什麽……会这麽痛苦?爱……明明是美好的,不是吗?为什麽还会这麽痛苦?为什麽还要相互折磨?
长歌……
对不起……我没有同样的心可以回应你……
对不起……我无法不爱怀瑾……我的心除了他再容不下他人……
对不起……我只能给你带来痛苦……
对不起……我除了对不起……什麽都给不了你……
怀瑾(128)
“咳咳……咳咳……”
嗓子嘶哑的,被不住的咳嗽震得生疼。不顾一切地跳入严冬的寒池中,昏昏沈沈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後就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样,脑子迷迷糊糊的发热,浑身无力,然後便是无休无止的咳嗽。
後背被温热的手掌轻轻地顺抚著:“好些了吗?”
“咳……”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喘了口气,又平平地躺好。
那夜之後,就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楚长歌的温柔,他的关怀,他的爱怜,什麽都没有改变,还一直陪在生病的我身旁。
他把一切都做的理所当然,而我的心里却总感觉不自在。身体的触碰,特有的温度,哪怕只是细小的,都会令我想起那晚的事,心情莫名的复杂,可是偏偏,躲不开,逃不掉。
不想见到他,他却一直陪伴著,想要避开他,他却连一丝一点的空隙都不会留下,就像是掉进了他编织的网,无论走到哪里,遇见谁,总是逃不开关於他的一切。不想听,不想看,可是身边寥寥几人的谈话总会似有似无地提到太子,一个人静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赫然斩断我对往事的回忆。
他不会强迫我,却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留给我足够的空间自己去想,去思量,他在用他的温柔,他的爱,一点一点地侵占我的思绪、念想、一切的一切,不留一丝喘息的余地,硬生生地想要将怀瑾从我的生命中驱逐。
可是,做不到,如果真的可以这麽简单的遗忘,或许我们谁都不会这麽痛苦了。
怀瑾於我,是一旦爱上,就再也无法自拔的存在,我是心甘情愿地陷入了他的温柔,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忘了他。
如果这份思念真的会被斩断,那个时候,我应该也不复存在了吧?
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抚摸著我的发,我想过逃开,想过拒绝,现在却也只剩下自暴自弃般的无奈和脱力感了。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太过灼热,就像怀瑾看著我的目光,只是一个令我甜蜜的悸动,一个令我酸涩的颤动。
很多时候,我都想对他说,别再用那样的眼神看著我,可是每每,到嘴边的话又都会被他满溢著温情的眼噎在嗓中,酸涩的,会痛,抽搐著,悲伤,无论是我,或是他,都是一样的吧?
急促却细微的脚步在床边停下,淡淡的影稍稍近到楚长歌身旁,细细地说著什麽,手中轻柔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楚长歌挥了挥袖,那人便悄悄退下。
耳畔微垂的长发被轻轻挽起,贴在唇边,明明身体并没有与之接触,却仿佛感受到发丝上温热的吻一般,分不清是羞愧还是懊恼,令人浑身都不自在。
全身本就无力,又这麽一直僵硬著,难受得令人心烦,正想著是不是该装睡,或者找个理由支开他,门边就响起了轻微的叩门声,很轻,只是在这样沈静的氛围中十分地清晰。
似乎还是方才的那人,轻轻唤了一声“太子”,便不再多话。
楚长歌皱了下眉,显然有些不悦,却在回过头的一刹换做浅浅的笑,温柔的语气仿佛是安抚一般:“溟儿,先睡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
我缓缓点著头,只是心里却希望他不要太快回来。这几日以来,一睁眼便是他的身影,回过头也总是会看见那张俊朗的带著微笑的脸,只有沈睡的时候才有片刻的安宁,可以在梦中思忆我的怀瑾。
可是渐渐地,连入眠都不太踏实,睡梦中,即便没有知觉的时候,似乎都逃避不开,因为醒来时常常会看见他守在床边,专注而爱怜的,不知看了多久,莫名地令人不安。
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怀瑾现在怎麽样,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吧?托付给狂的锦囊,其实我并不希望真的交到怀瑾手中,他背负的已经太多,我不希望自己再令他伤心。他并不知道我在皇宫吧?阔别已久的尉迟城……他回去过吗?如果知道我不在那里,他会不会担心?
他的仇……报了吗?当年的凶手……找到了吗?会很累吗?也很辛苦吧?他……还好吗?
瑾……真的……好想见你……
怀瑾(129)
无论楚长歌在或不在,留给我思念的时间都是短暂的。
沈浸在记忆中的思绪被突兀而刺耳的声音打断,我不禁一惊,又微微一愣,这里不是皇宫吗?什麽人这麽大胆?是刺客吗?
想到刚出去不久、神色不悦的楚长歌,莫非真的是行刺?会是什麽人呢?竟然还要太子亲自出面。
不过这样的担忧很快就被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带著些慌乱和不安的疑惑,狂怎麽会到这里来?这样大张旗鼓地闯进皇宫,不要命了吗?就算武功再高强,朝廷毕竟和江湖是不同的,这里不是那麽容易全身而退的地方。
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虑,冰冷的隐藏著危险气息的话语隐隐从屋外传来,不由地令人一颤,不寒而栗。
“我说过,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的吧?”
狂的语气中渗著狂傲的气焰,漠然地无视了楚长歌的不悦,冷冷道:“废话少说,溟儿在哪里?”
楚长歌“哼”了一声,淡淡冷笑道:“胆子倒是不小嘛,还是说琼玉楼的人都像你这麽猖狂无礼?”
冷厉的怒意莫名的压迫,连在屋内的我都不禁一僵,然後便是大刀挥舞的嘶鸣、划破天际的风啸,寒冷的,令人颤抖,我猛然一惊,慌忙地掀开被褥,向门外奔去。
疲乏无力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眼前倏地昏暗了一下,有些不稳,我扶著墙壁,稍稍缓过劲来,又匆忙地跑到门边。
推开门,狂挥舞著大刀,刀刃上的铜环“乒乒”作响,刀锋迅猛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