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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的手缓缓地覆在我的眼上,突如其来的黑暗令我猛然一惊,刚想要挣扎,耳边又响起的轻柔话语,却似最残酷的利剑狠狠地扼杀了所有的希望,只是无尽的绝望无助,徘徊在无边无际的幽冥之中。
“我杀不了怀瑾,但是我可以叫他尝一尝失去最重要的人滋味,让他知道,什麽叫做‘痛不欲生’。所以师弟,师兄只好委屈一下你了。”长无师兄慢慢地直起身,一手攥住我的咽喉,一手轻轻地举起剑,“乖,不要乱动,忍一下就过去了。”
皮肤撕裂的痛楚从胸口扩张,缓慢的动作,我几乎可以感受到剑刃刺进身体的每一寸移动,细微却坚决地一丝一丝深入著,无法描绘的痛苦充斥著身体的每一处。
我的手攥住胸口,滚烫的鲜血不断涌出,渗过指缝,浸湿了衣襟。我瞪大了眼望著蓦然呆住的长无师兄,他似触电一样,猛地推开我,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我微微闭了下眼,身体越来越虚,不断流出的血液不仅带走了我仅剩不多的力气,连意识也跟著渐渐模糊起来。
我……就要死了吗?
突然觉得可笑起来,我甚至还没有真正见到怀瑾,没有跟他说上一句话,就要死了……他根本不知道我来了,也不会知道我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慢慢地死去。
是啊,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我不会出现,也不会打扰他的生活,他和她应该可以好好地一直过下去,多好啊……
至少在死之前,我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虽然不算是我自愿的,但还是成全了你们,不是吗?
真好啊……
人都说在临死的时候会回忆起以往的事情,我也好想……好想再想一想我和怀瑾的那些记忆,可是现在……连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怀瑾的身影也渐渐在脑海中模糊了,莫名的心痛,泪顺著脸颊滑落,我拼命地向睁开眼记清楚他的容貌,意识却渐渐地远去,修长的倩影一点一点地淡去,只有无法忍受的疼痛异常的清晰。
瑾……我好想你……
身体缓缓地瘫倒在地上,在合上双眼的那一刹那,耳中隐隐约约地传来长无师兄绝望的哀嚎,撕心裂肺的嘶鸣。
“不!!!”
我想要安慰他的,毕竟,他也是个可怜之人,只是,渐渐冰冷的身体带走了最後一丝微薄的意识。
再见了……瑾……
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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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好痛的说~
怀瑾(88)
“溟儿……”
是谁在叫我?
这里是哪儿?
好温暖啊,柔软得像是被包裹在天上的云朵里,身体轻飘飘的。
“溟儿……?”
“御医!御医呢?快宣御医过来,他醒了!”
“溟儿,听得见我说话吗?睁开眼睛看看我,溟儿……”
手被紧紧握住,温热的,浸著汗的大手微微的颤抖著。
我慢慢地抬起眼皮,一时不能适应这明亮的光线,微眯著眼,眨了眨,才缓缓睁开,茫然地看著我眼前的人。
“长歌……”干涸的嗓子发出虚弱的声音,我顿了顿,倏然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些场景,身体微微一颤。
“已经没事了,你醒了就好。”楚长歌轻声地安慰著,手掌温柔地抚著我的发,缓慢而柔和的,一丝一丝,拂去我心中的不安。
我轻轻点头,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浅浅地陷入柔软的床榻之中,凝望著床顶的帘幔。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生与死,越发地让人看不真切,仿佛是梦境一般,虚惊一场,却有恍若重生的感慨。
那之後发生了什麽?我为什麽还会活著?这里看上去应该是在皇宫之中,我为什麽会在皇宫?还有楚长歌……
太多的困惑,我现在统统都不想去想,好累,真想再睡一会儿……
“溟儿,你醒了。”
“啊……”一睁眼就看见白净的脸,但是凑得太近,反倒看不清五官,蓦然惊了一跳,向後退了一些,才看清楚,“原来是你啊,别那麽吓人行不行?”
“我吓人?”司徒庭宇不满地捏捏我的脸,不过动作倒是很轻柔,并不会痛。
我轻拍开他的手,支起身坐著,四处望了望:“就你一个人?”
“是啊。”司徒庭宇在床头边的木椅上坐下,调侃地说道,“你还希望有谁在吗?”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一觉醒来之後,身体的感觉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不过已经不像之前那麽浑身乏力了。
手轻轻覆在胸口,仍然感觉像是做梦一样,明明从这里被刺了一剑,血顺著我的手指慢慢渗出,竟然没有死掉,我的命还真大啊。
“还疼吗?”司徒庭宇望著我,轻声问道。
我摇摇头:“不痛了,只是觉得……不太真实。”
“是吗……?”司徒庭宇淡淡地吐了一口气,“我是真的很後悔,如果不给你那张纸条,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我望著司徒庭宇,轻轻拍著他略微颤抖的肩:“那不是你的错。”
司徒庭宇侧过头,轻握住我的手,沈重地笑笑,随即又放下:“你知道吗?我和长歌赶到的时候,你冰冷地躺在血泊里,长无发了疯似的抱著你的身体痛哭,那一幕……所有人都震住了。”
我静静地听著,却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一样,真的……很不真实。
“然後长歌冲上前一把拉开长无,将你抱著怀里,如果不是我们拦在,他可能会一剑杀了长无。”司徒庭宇淡笑一声,望著我,“溟儿,你知道吗?我和长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从来没有见他这麽情绪失控过。”他轻瞥我一眼,又望向窗外,“也只有你……才能令他如此在意了。”
“我……”不知该说些什麽,楚长歌的情义,我明白,可是我无法回应,心中浮起淡淡的愁思,酸涩却无可奈何的愧疚,除了谢谢和抱歉,我什麽都给不了他。
“你不用内疚,也不用责怪自己。”司徒庭宇对著我笑了笑,爽朗而柔和的笑容让我稍微好受了些,他揉揉我的头发,“照你心里想的去做就好,如果你只是愧疚或同情,长歌他会更难受的。”
我点点头,莫名的感动:“庭宇,谢谢你。”
司徒庭宇轻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朋友吗?不用那麽客气。好了,我也该走了,长歌被圣上宣去御书房了,也快回来了吧。你再睡会儿吧。”
“好的,我知道了。”我目送司徒庭宇离开,身体初愈,坐久了也有些累了,又慢慢躺下。
寂静的宫殿,渐渐就只剩下了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淡淡的,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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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到第一声“溟儿”的时候,以为那是怀瑾呢?
哈哈,我就是坏心眼~
怀瑾(89)
“长歌。”
我笑著看向从门外走进来的楚长歌,自从那天醒来之後,就被大惊小怪的御医们勒令不许下床,要躺在床上好好静养。
皇宫里的人虽然多,但是规矩也太多,因为楚长歌的缘故,几乎每个人见到我都是毕恭毕敬的,我倒是说过几次,只是每次他们惶恐的表情都弄得人哭笑不得,我虽不习惯,也只能随他们去了。
但我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之前那半年的沈寂是因为伤心与不安,豁然开朗之後,又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再要我日日这麽闲著,非得憋出病来。
所以每次见著楚长歌和司徒庭宇,我都像是饿了许久的人见著食物一样,兴致异常的高昂。只是……他们受不受得了,就不在我考虑的范畴了。
“溟儿。”楚长歌也笑笑,走到我身旁,轻轻在床边坐下,“身体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嗯,好多了。”
楚长歌好笑地看著我:“怎麽?就这麽几天,你就闲不住了?那麽想出去?”
我略微窘迫地缩了缩头,心思总是被看人穿,难道我的想法真的这麽好猜吗?
“再过几日吧。这几天朝中的事比较多,过几天我带你出去走走。”楚长歌微笑著说道,宠溺的眼神看得我心中猛地跳了一下,隐隐升起些不安。
刚醒来的那天,楚长歌从御书房回来之後,我就很认真地跟他说过了,我的心中只装得下怀瑾,我和他可以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那时,他沈默了片刻,然後缓缓地说了一声“我知道。”
低沈的语气,透著淡淡的悲哀,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