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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还是以怀瑾的安危优先,其他的,以後再考虑吧。
毕竟,比起其他的一切,怀瑾好好地活著,对我而言,更加重要。
怀瑾(84)
出了门,我迅速避开水云涧的周围,虽然楚长歌并不常在,但此时还是小心为妙。心里其实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明明没做错什麽,我却防贼似的防著他,唉,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先找到怀瑾的住处再说。
在街上寻了很久,城中主要的街道几乎都找遍了,我也还是没有见到“帷月孤驿”的半点影子。
初夏的正午,太阳已经变得炎热,明晃晃地悬在头顶,令人懒散地不想动弹。
叹口气,走到路边的摊铺要了碗凉茶,清爽的淡淡苦味润入口中,顿时凉爽了不少。我放下碗,将铜钱递给铺子的主人,随便问道:“老伯,跟您打听一下,洛淮可有一处名叫‘帷月孤驿’的住所?”
老伯停下手里的活,摇摇头,笑著说:“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年,从没听说过这麽个地方,公子许是记错了吧?”
我轻轻笑笑,谢过老伯,继续在街上寻找。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失落,都找了一早上了,连一点线索都没有,问过的人都说从未听过,可是司徒庭宇给的纸条上明明就是那麽写的啊,总不能是我眼花了吧?
就这麽毫无头绪地在街上走著,汗水微微浸湿了内衫,异常的疲惫,不止是身体,心里也尤为地疲乏。
酉时三刻,时间一点一点地接近,心中也越来越焦急,担心怀瑾他的安危,却完全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不由地埋怨起司徒庭宇来,如果他知道怀瑾在哪里,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吗?这种时候还让我猜谜,真是……
忽地又想到,莫非……是我想错了?这根本不是什麽提示?那它又会是什麽?司徒庭宇不可能无缘无故给我这张纸条啊,只是,为什麽连半点线索都寻不到呢?
怀瑾他们……会不会根本不在洛淮?我甚至没有跟任何人打听过,就径自赶来了,会不会他们早已去了别的地方?
甩甩头,不对,如果他们不在洛淮,那两个人说的话不就对不上了吗?可是,如果他们在这里,为什麽我转了半天了,连半个琼玉楼的人影都没见著?就算没碰见怀瑾,不是还有琼楼主,狂他们吗?怎麽会一个都没见到?还是说……他们都出任务去了?
唉……
我泄气地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为什麽连个地方都找不到呢?
瑾……难道我真的这麽没用吗?什麽都做不了……
虽然有些灰心,只是事关怀瑾的安危,我还不可以放弃,稍稍休息了一下,起身拂拂衣摆,继续找著。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著,洛淮城中已经被我转了个便,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我想到了直接去问司徒庭宇,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发现之类的问题,可是去了司徒府,丹桔告诉我“小少爷被太子宣进宫中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无奈之下,只得靠自己的力量继续找了。
洛淮的郊外,除了弄影山庄和御园的所在,其余地方都询问过了,那麽现在,该去哪里呢?
时间越来越紧迫,二选一之後很可能就是最後的时限,莫名的有些紧张,万一选错了,那怀瑾他……
不敢想象那样的情形,我拉过马儿的缰绳,一扬鞭,骏马飞驰,向著御园的方向。
弄影山庄周围我比较熟悉,山庄占了洛淮城郊东至北的大半土地,唯一比较隐秘的地方就是怀瑾带我去过的那里,後山竹林之外的那片仙野。
就算是私心也好,我本能地不希望怀瑾会带其他任何人去那里,所以我赌了御园的方向。
只是事情并不想我预想的那麽顺利,即使到了御园,这附近仍然没有一处名叫“帷月孤驿”的地方。
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
日晖已经渐落西山,橘红的暖光染透了天边的云彩,酉时三刻,已经过了……
那怀瑾他……
深深的无力感,伴著绝望的情绪,从未有过的疲惫,心力交瘁,我松开缰绳,靠著马儿滑落到地上。
难道真的已经无可挽回了?
我侧头望向秀丽壮观的御园,往日的点点滴滴,一丝一丝地浮现眼前,怀瑾的温柔,他的浅笑,他的关怀,他微凉的双手,温情的抚慰,他的吻,纠缠不清的身体……全部都不复存在了吗?
呆呆地望著,心中已经痛得无法再痛一些,我缓缓地闭上眼,被围墙掩去的半片天空渐渐消失在眼前,好累,好痛……
等等,围墙?
我猛地睁开眼,直起身,围墙!
对啊,我刚才怎麽没有想到,不是还有一处地方没去问过吗?怀瑾曾经带我去的那条小巷,上次只注意到了高悬的锦旆,没注意那家店的匾额,会不会是那里?
抱著最後的希望,我急切地奔跑著,被丢下的马儿在身後孤寂的嘶鸣,可是我已顾不了那麽多,一心念著怀瑾,拼命地加快脚程,但愿不会太晚。
~~~~~~~~~~~~~~~~~~~~~~~~~
又变成日更了的说~
怀瑾(85)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画面,之前为怀瑾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恐惧。
那一刻,我仿佛见到了地狱魔魇的修罗,明明是清雅飘逸无比,却似悬崖边孤傲的雪莲,冷冽得让人无法靠近,依然是幽雅淡然的气质,只是若霜的寒目,不带一丝温度,冷漠得冻结了人心。
殷红的血,沾湿了他素白的长衫,绽放著绚丽而诡异的魅惑,衬著他似雪如玉的肌肤,格外的妖冶。
轻挑的红唇,勾起一丝浅浅的邪魅,令人不自觉地就被摄去了三魂六魄,却也没来由地心惊胆战。
褐红的血液渗著浓烈的腥气,令人作恶,也麻痹著全身所有的感知。
他身後的一座孤院,锦旆在嘶狂的风中乱舞,半掩的月朦胧地透著银辉,淡淡的光冷冷地洒下,映出了白墙黑瓦的孤影,俨然一座幽冥旷野的驿站,清冷而寂寥。
又是一阵狂风肆虐,锦旆撕扯般缠卷纠葛,隐隐透出漆黑的牌匾,金黄的墨迹,浸著月光,冷得慎人。
“帷月孤驿”
当我真的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之时,却被深深地震慑住了,脑中不剩半点念想,心中唯一个“冷”字,浸透了浑身的血肉。
我僵在巷子转角的木柱之後,动弹不得,张著嘴,却吐不出半个音,连惊恐或是尖叫都噎在了喉中,脊背渗著凉气,痉挛的麻意一点一丝地渗透著,瞪大的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怀瑾并没有发现我,他厌恶地挥袖擦了擦溅在脸颊上的血迹,我猛然想起,之前无论是影翼或是玉门庄,怀瑾杀人是从来不见血的,可是我眼前的这些瘫在地上的尸体全都是血肉模糊,鲜红的液体不停地流出,汇聚成墨一般的红黑,一丝一丝地渗入石砖之中,缓缓流淌,不断地蔓延。
“嗙──”最後一声闷响,之後是细微而轻缓的脚步。
怀瑾他离开了。
记得以前家中的武师傅曾对我说过,怀瑾使得最厉害的兵器是“十殇”,我从没见过,一直以为那是一柄像惊风剑一样的利剑。
只是现在,我终於知道,原来“十殇”不是剑,我甚至没有看清它究竟是什麽,隐於长袖之中,宛如十指,又似飞镖,利刃弯钩的端头,连著细长的韧丝,几乎微不可查,似凭空飞射而出,但是那一晃而过的冷光,如流星一般,凌空一闪,却不由地令人心惊。
细长的丝缠绕在人身上,利钩轻贴皮肉之上,却并不深入,仿佛享受著生死一线之间的窒息与脆弱。受了惊吓的人们瑟瑟发抖,僵直地绷著身体,不敢挪动分毫。
怀瑾浅浅一笑,如同操纵傀儡的术师,手指轻点,人们惊恐而绝望地自相残杀,残血四溅,而怀瑾只是冷冷地漠视著,直至闹剧落下鲜红的帷幕,一切又化为空寂。
我一直躲在木柱子掩住的角落,直到怀瑾已经离开很久,手脚还依旧冰冷僵硬。
我是知道的,知道怀瑾就是琼玉楼的楼主,知道他要报仇,也知道复仇的路必定少不了血腥的洗礼。只是,知道归知道,那和亲眼见到是完全不同的震撼。
我的温柔优雅的怀瑾,清淡超然的怀瑾,湛然若仙的怀瑾……
为什麽那一刻,他完全不复我记忆中柔情似水的模样,却似浴血涅盘的罗刹,冰冷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