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庄与琼玉楼之间的恩怨,你不想知道是何人所为吗?”楚长歌微微的停顿,诡异而静谧的空气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你难道不想知道,怀瑾……究竟是谁吗?”
“啪──”心中的弦似断裂一般,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全部都乱了,脑子里,心里,无数的画面交织、重叠在一起,痛苦而绝望的情绪迅速窜起,袭过全身,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压抑得我无法呼吸,心脏酸涩地绞在一起,抽搐著,浑身僵硬,我痛苦地抱著头,拼命地摇著,声音颤抖著,不停地呢喃著:“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怀瑾,不会是他,不会,不会的……”
怀瑾(64)
我不想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泪水就是不停地涌上来,模糊了双眼,刺痛的,涩痒的……
我突然很後悔,为什麽会跟著楚长歌走?为什麽要跟著他到这里来?不知道,我不想知道,可是,忘不掉。
那一句“怀瑾”猛然勾起了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速地回放著,突然之间,很多之前不明白的,疑惑的,很多很多事,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可是,不想相信,不愿相信,不,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怀瑾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十七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出过尉迟城,所以,不会的,不会是他……
突然,像发疯了似的,我猛地对楚长歌大叫道:“不是他!不是怀瑾!不是的!……”
“你放开我!放开!放开我……”手臂猛地被楚长歌攥住,一拉,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不顾我的挣扎,双臂死死地把我禁锢住,勒得我生疼,可是疼痛却似乎成了一丝慰藉,能够减轻心中的伤痛,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拼命地想要逃走,他拼命地抓住我,两个人似野兽一般扭扯在一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明白为什麽,也无法去解释,只知道必须这样,让自己无法思考,自虐一般的渴望疼痛,直至筋疲力尽。
“溟儿,你看著我,看著我!”下颚被强硬地掰起来,楚长歌微喘著气冲著我大吼道。褶皱的衣袍,凌乱的发,暴怒的神色,紧锁的眉宇,此时的楚长歌完全没有一丝一点太子的风度和威严,却似一只被逼急了的,发了狂的猛兽。
极具威慑力的怒吼猛然遏制了我失控的情绪,倏忽之间的寂静,如一汪死水,幽深而绝望,心中却异常的空洞,被吞噬了一般,虚无的,黑暗的。
静下来了,安静下来了,也冷静下来了,怔在原地,下颚和手臂上的痛楚依然没有减轻,可我却似感觉不到一般,双眼直直地看著楚长歌,不带一丝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口中轻吐出的语句平淡得就像刚才的一切疯狂都是假象一般:“不会是怀瑾……”
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坚信,这麽执著,其实无论我的语气多麽的淡然,无论我现在看上去有多麽的平静,内心里却并不确信,更不能肯定。
可是,必须这样,不能相信,因为没有证据,不可以相信,因为没有亲眼见到,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罢,不去相信,怀瑾,就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怀瑾,宛若仙人一般的,清雅淡然,对一切都不关心,不在意,只属於我的那个怀瑾。
楚长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随即神情变得阴狠,暴虐的戾气在空气中慢慢扩散,他放开我,身体有些僵硬,却因不知名的愤怒而不可抑制地微颤著,良久,他盯著我,慢慢开口,平缓的语气与平时无异,却暗藏著压抑的戾气,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莫名的沈重,无可奈何的悲哀。
“为什麽?”楚长歌冷“哼”一声,“你就那麽相信他吗?好,好……”楚长歌向後退了一步,半眯著的眼透著危险的气息,缓缓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缠绕成一束的绢帛,递给我,“拿著吧,这是在玉门庄里拾到的。”
我悻悻地接过来,绢帛中缠裹著一块硬物,疑惑地抬头望著楚长歌:“这是什麽?”
楚长歌并不回答,方才的怒气也已收敛,冷峻的面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莫名的幽静,却让人异常的不安,头皮发麻,身体渐渐地紧绷,僵硬。
然後,楚长歌走了,轻拂长袖,转身的一瞬间,紧闭的双眼,平静的脸庞,却不知为何,看上去竟那样的哀伤,隐忍。
“溟儿,其实你不用怪他,因为这件事,即使他不做,我也会做的。”
“还有,记住,溟儿,你迟早……会是我的。”
就这样站著,一动不动,在这空旷寂寥的玉门庄,寒冷的风刮得脸颊微微刺痛,双腿已经变得僵直,酸痛,麻木。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终於回过神,轻叹一声,低头看著手中素白的绢帛,惨淡,而沈重。
这里面究竟会包裹了什麽?
现在,我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足够的勇气去揭开一切,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去承受这一切。
我闭上双眼,仰头感受著天地之间的寂静,广阔,心情慢慢沈淀下来,要打开吗?……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好的,最坏的,可是却独独不希望看见它。
没有失控,没有发狂,甚至连心跳都没有改变,而我却望著它,不是不知所措,不是不可置信,只是,完全没有反应,脑海中是空白一片。
为什麽会是它呢?是啊,为什麽不希望是它呢?
我抬头望著天上飘浮的云,淡蓝色的背景,多麽静逸,多麽自在,多麽悠闲,就像是在尉迟府度过的那些时光,快乐,不知忧愁,简单,不知烦恼。
那时的我和怀瑾,并不亲近,也不算疏远,透著一层淡淡的薄纱,白雾一般,清晰而又朦胧的美好,单纯的,欢乐的。
不知道为什麽会不同,却又似乎本该如此。怀瑾就是这样的特别的存在,即使还没有察觉自己爱上他之前,他也一直都是……特别的。
我们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我却恍然惊觉,自己……原来真的对他一无所知。每年的生辰,他都会陪伴著我,而我,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生辰,他的父母家人,他的喜恶……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怀瑾,美如颜玉,就如他的一般,惊才绝豔,风华绝代,却始终清淡幽雅,湛然若仙。
哦不,至少,我还知道……他喜欢琼花,後院中五叔留下的那几株琼花树,每年春末夏初,总是会绽放玉白绚烂的花束,繁花玉树,满枝全是淡雅怡人的清香。
记忆中的,全是美妙的景致,淡逸的他,安宁静谧的小城,还有最初所见的,那一抹清淡的笑颜,微微扬起的嘴角,或许,从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早已被填满,那一幕春风沐雨,沁人心脾的美景,淡笑……
我依然记得,那日你将它收入怀中时的感动欣喜,也记得,那夜你握著它凝视出神时的专注认真,可是,瑾,为什麽……它现在会在我手中?
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一直被你珍藏著的,琼花坠子……
怀瑾(65)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不是傻了,或是疯了,只是,忘了动。脑海中默默回想著,从前的点点滴滴,没有悲鸣,没有哀伤,异常的平静。
我和楚长歌来的时候,还不到正午,而现在,我不知道,仰头望向天空,墨蓝的天空,无云,无星,一轮孤独的月,洒下冷冷寂寥的银辉。
夜,玉门庄被灭门的时候,也是晚上吧,休憩的人们,被突然袭来的杀意惊醒,窜逃,尖叫,挣扎,嘶吼,啼哭,又或者,只是在睡梦中,渐渐地,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会害怕吗?惊慌?惶恐?甚至绝望?
会吧?
即使再强大的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是无助的,弱小的,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人,没有绝技,没有奇功,哪怕是死士,也只是拿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取生存的机会罢了。
而现在,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楚长歌的话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
“溟儿,其实你不用怪他,因为这件事,即使他不做,我也会做的。”
为什麽?玉门庄的惨剧……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是因为我……才死了这麽无辜的多人吗?
不由自嘲地一笑,是啊,连时间都这麽巧合,我昏迷了一天,玉门庄就从此销迹了。
可是,究竟是为什麽?难道就因为金玉书迷昏了我?但他没有得逞,不是吗?我不是被狂救了吗?那……如果狂没有救我,如果我真的落入金玉书手中……又会是怎样的情景?
轻合上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