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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琰哥一眼:“谁待我都好,就你不好,还灌我。”
琰哥一看我瞪他,马上软了下来,收起玩味的表情:“溟儿,这可不能怪我啊,再说了,我後来不是也帮你喝了不少。”
我“哼”了一声,心里偷著乐,琰哥其实待我极好,就是平时老不正经,爱拿我寻开心,不过只要看我不太乐意,立马就松了劲。
“好了,你们两个,多大的人了?还拌嘴。” 大哥无奈地看著我俩,“对了,小溟。”
“嗯?”
“你可认识一位姓楚的公子?”大哥的神情中隐隐透著些担忧。
“楚?……”我仔细思索著,猛地想到一个人,“不会是楚长歌吧?”
琰哥看到我的反应,有些奇怪:“是楚长歌楚公子,怎麽了?”
“唉,没什麽。”我叹了口气,“他怎麽了?”
“他在厅堂边的院子里等你。”大哥拍了拍我的肩,有些严肃地说道,“你要多留个心眼,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哦………………什麽???”那只楚狐狸竟然来了?
突然的一声巨吼把其余三人都吓了一跳,大哥和琰哥一脸疑惑地看著我,而我也不好说些什麽,磨磨蹭蹭地起了床。
想著又要和那人见面,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笑得一脸狐狸样,还动手动脚的,昨天居然还被他吓晕了,虽然说本来就有些喝多了,不过还是很丢脸啊。
正沮丧著,衣袖轻轻被人扯了几下。
我回过头,怀瑾一脸温柔地看著我,鼓励似的笑了笑。和煦如春风,心中顿时觉得开怀了许多。
怀瑾(06)
绕过厅堂的走廊,远远就看见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立於花丛亭台之间,尤为突出,即使只是一个淡影,也不容人忽视。
说实话,楚长歌,无论是相貌身材或是气质举止,一看就不是平凡之人。
这样一个人,定是各路豪杰争相结交的对象,他既有意与我交友,那也算是件好事吧。
我暗暗地安慰自己。
我刚走入院中,就见他侧过身,对我微微颔首,左手握著那把折扇,右手把玩著身旁的几片新叶。
我走到他身前两步的地方停下:“楚公子,久等了。”
“长歌。”楚长歌随手将手中的树叶撒入泥土。
“啊?”
楚长歌挥著他的折扇,又向前进了一步:“溟儿不必如此生分,你我既已是朋友,唤我长歌便可。还是说……溟儿不屑与楚某人为友?”
“不,不是。”我连忙挥手否认,这楚长歌,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哪里都好,除了那一脸若有所思的笑意,容易看得人心里没底。不过,也不讨厌便是了。江湖中,多些朋友,总是好的。
楚长歌但笑不语地看著我,眼中带了几分期待。
“长,长歌。”我有些尴尬地回望他,还是不太习惯与生人如此亲近。
楚长歌倒是满意地笑笑:“身体可好些了?”
我愣了下神,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嗯,好多了。”
“那就好。不过……”楚长歌说著用折扇拍了拍我的肩,“你的脸又红了。”
顿时一团火窜到面上,只觉得连脖子,耳根都烫了起来。
我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建立的一点好感又消失殆尽了。
可是楚长歌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哈哈,溟儿,我越发觉得你可爱了。”
“你才可爱呢,我堂堂尉迟七公子,应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又瞪他一眼,一屁股坐在亭中的石凳上,“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的话,本公子要回去补觉了。”
楚长歌也不客气,径自在我身旁坐下:“补觉?这会儿都快正午了。”
“不行吗?”
“溟儿想睡觉,当然可以。”说完又是一脸笑意地看著我。
这人莫非是诚心跟我过不去?
我有些气结地抬头,正好对上一双精明乌黑的眸子,闪烁著不明的光辉,定定地对著我的视线。
我被他盯得竟一时忘了反应。
半天才回过神,尴尬地别过头:“咳咳,你找我有事吗?”
楚长歌也并不收回视线,只继续看著我,不慌不忙地说道:“八月初八,洛淮的庆典,我想邀请溟儿参加,不知溟儿可否愿意?”
“庆典?”我疑惑地看著楚长歌,“什麽庆典?我怎麽没有听说过?”
楚长歌笑笑:“你去了自会知道。”
“可是……”
“你不必担心伯父伯母,我已问过他们。”楚长歌看出我的犹豫,“溟儿只需考虑自己愿不愿意便可。”
“我……”我又想起怀瑾,虽是答应过五叔,上一次却还是出外了两年,若这次又放他一人在家……
“溟儿可是想说昨日那位公子?”楚长歌摇了摇扇,“溟儿可以和他一同前来,既然是溟儿的朋友,我也自然是欢迎得很。”
我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那好,我去。可是,我去哪儿找你呢?”
“你拿著这折扇,”楚长歌说著,将手中的折扇合上,递给我,“到洛淮水云涧便可。”
“好。”我一手接过折扇,细细端详了一会,金丝镶边的帛面,绣著精致的祥云浮纹,这楚长歌的身份,果真是不简单啊。
“那好,我今日便要动身回洛淮了。告辞。”楚长歌起身,拂了拂衣摆,又回过头来望著我,“我在洛淮等你。”
看著楚长歌远去的背影,我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和他,不过也是昨日才相识的,听著他一口一个“溟儿”地喊,还真是不习惯,而且还答应八月初八去洛淮找他,果真是很奇妙啊。
还是先找怀瑾吧,能出去走走,他应该会喜欢吧。
我挥了挥楚长歌的折扇,往别苑走去。
怀瑾(07)
到了怀瑾住的别苑,满院的琼花开得绚烂,我寻遍了院子,却不见怀瑾的身影。
有些失落地回到自己房中,进了门,口有些渴,我走到桌前,放下手中的折扇。手刚拿起紫砂茶壶,一只细白清凉的手就覆了上来。
我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将茶壶摔落在地。
怀瑾只是笑笑,一手扶著我握紧壶把的手,另一手取了一只茶杯,缓缓将水注入杯中。
清醇的茶香萦绕在空气中,混合著怀瑾身上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
他一直在等我。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这样的意识,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却又暗暗有些窃喜。
怀瑾不能言语,他周围的一切都是静谧而幽长的。常常让人忘却了其他,只觉得,这样的相处,像是一瞬,又仿佛是过了一世。
他从不说话,所以没有人能真的猜透他的心思,那些仿佛简单,又仿佛是极复杂的念想,总是令人似懂非懂。
我望著他的眼,那是唯一能够窥探他心思的窗口,但我却只看见一弯清潭,平静而深邃的。
我一手托起茶杯,轻轻贴在唇上,紫砂特有的气味浸著茶香滑入口中,润喉而下,带著微微的暖意,沁人心脾。
怀瑾望著我的眼,淡淡的扫过一眼静躺在桌上的折扇,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又是一如往昔的平静似水。
他该是有话要说的,但他却从未向我倾诉过。
他写得一手好字,如行云流水一般,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可他,从未对我写过只言片语。
我和他之间,仿佛是成了习惯,多言的我,与他共处时,似乎也会静得出奇。其实我是很想了解他的,无论最初是为何,习惯也好,吸引也罢,在我的生命中,他以一种与旁人决然不同的形式,相伴了十多年。
他待我是与旁人不同的,这一点,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知晓的,而我,自然也是明白的。可是我却常常不懂他,或者说,他也从未让我走得太近。
我不知,他是觉得不必,抑或是不愿。
我们之间的交流,看似由我指引,其实,多半还是由他主导著吧。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哀伤,一双眼睛带著些幽怨地看著他,心中却越发埋怨起自己。在他面前,我似乎永远都不像自己,什麽风度翩翩,潇洒不凡一概不剩,只余那一份自我,却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
总之,全乱了步伐和节拍。
几年前,懵懂之时,我还嘲笑那些望著著怀瑾发痴的人,而现在,却似乎有些明白那些人了。怀瑾这样的人,注定是集聚了凡人的一切向往,正是因为看不透,才会越发地渴望。
只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日子长了,我反倒渐渐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怀瑾或许就像是一粒毒药,无色无味,却会慢慢浸入人的经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