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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见怀瑾温柔的眼,秋波似水,凝视著我的睡颜。不好意思地埋下头,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只留了一头黑发在他眼前。
清晨的凉风一吹,露在被子外的皮肤都是冰凉的,我又往暖暖的被子里缩了几分,攥住怀瑾的衣角,懒懒地不想起床。
怀瑾笑笑,拍拍我的头,坐起身来,然後一掀,薄被整个从两人身上滑落,虽然穿著里衫,但是就这样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还是被冷得一个激灵,立马醒了过来。接过怀瑾递来的衣衫,一件一件地套在身上,原来怀瑾也有不近人情的时候啊。
在溪边用清水洗了洗脸,算是彻底地清醒了。
我站起身来,懒懒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早晨的山间原野,空气特别清爽,薄雾嫋绕,朦胧而生机盎然,即使入秋,也没有一丝颓败之感,一切都是鲜亮清新的。
只可惜,终归还是要回去的,否则我倒宁愿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和怀瑾一起……
回去的时候还是要穿过漫长的竹林小道,清晨的露水凝结在墨绿的细叶之上,晶莹透亮,慢慢汇聚成圆润的水珠,从长叶上垂下,落入土壤之中,无声无息。
这里的景致,无论见多少回,都是无与伦比的美,雅致,清丽,而超然的,一切都令人难忘,流连。但是,昨天之後,对我而言,再不会有比那山那水那间茅舍更美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动一静,都是无可替代的,是我和怀瑾的秘密庄园,不会有比这再特别的存在了。
回到住处,看见神情焦虑的琰哥守在房门前,我有些心虚,但是已经无可躲避了。
正是进退不得,琰哥突然有些气急败坏地冲到我面前:“你昨天一天去哪儿了?”
“我……”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不想被琰哥知道那处秘密的世外仙境,似乎就只能是被误解了。
琰哥盯著我身旁的怀瑾看了看,总算是冷静了一些,口气也缓和了不少:“你一直和怀瑾在一起?”这话是问我的,但琰哥却一直看著怀瑾。
怀瑾上前几步,走到我身前,看著琰哥点了点头。
琰哥不语,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看我们,重重地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楚长歌和司徒庭宇在山庄里,昨天来的。”
我一怔,他们怎麽会来了?尤其是楚长歌,新太子上位不久不是应该很忙的吗?太子侍读现在也是大红大紫的,怎麽会这麽清闲地都凑到弄影了?
说完之後琰哥就走了,怀瑾静静立著,我无奈地摇摇头,怀瑾和楚长歌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刚才琰哥一提到楚长歌,怀瑾的眼神就变了,旁人或许看不出什麽不同,但是我却知道,那是带著寒气的目光,那一刻,怀瑾周身散著一股冷冽的气势,怀瑾很少会这样,可是一旦如此,那便说明他是认真的。认同对方的实力,也享受这样势均力敌的博弈。
我拉拉怀瑾的衣袖,他回过头,笑著看我,现在的他,还是平日的他,他的凛冽很少会外放,即便有,也不过顷刻之间而已。
怀瑾摸摸我的脸,示意我不用担心。他笑著靠近,拨开我额前的发,轻轻吻了一下。
冷……完全不亚於怀瑾刚才那般的气势,还带著几分暴戾之气。我打了一个寒颤,余光瞄到一个人影,吓了一跳,猛地推开怀瑾。
定睛一看,人影是有的,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一双,楚长歌和司徒庭宇,两人站在庭院的入口,静静地看著我们这边。
四人相对,谁都没有先开口。
被人撞见这样的场面,我是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开口,怀瑾倒是一脸泰然,只是眼神犀利,看著对面的楚长歌。而楚长歌也毫不客气地看著怀瑾,身上的暴戾之气不但没有收敛,反又愈演愈烈的倾向。最轻松自在的要属司徒庭宇,笑得一脸淡然,优雅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看戏。
怀瑾(41)
就这样僵了许久,怀瑾淡淡一笑,对著楚长歌和司徒庭宇微微颔首,楚长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气氛是轻松了很多,只是那笑声听著怪慎人的。
楚长歌摇摇他的折扇,罗缎长袍,虽没有太子服饰上的龙纹,也依然华贵气派。他走上前,停在我身旁:“溟儿,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我僵僵地点了点头:“好……挺好的。”偷偷往後退了几分,他们这些高人可以说变脸就变脸,我可不行,尤其之前还那麽尴尬,现在心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见了这麽多次面,这次算是有史以来最为尴尬僵硬的一次,怀瑾和楚长歌之间有些奇怪的气氛也算是彻底地爆发了,虽然很快就被他们又掩了过去,可是,我还没有缓过去啊。
楚长歌轻笑:“溟儿和怀公子真是好兴致,游山玩水,彻夜未归,不知可是发现了什麽绝妙惊奇之所,流连忘返,不如也带我和庭宇去见见,可好?”楚长歌笑得亲切,可一字一句中却透著丝丝冷意。
我摇摇头,不语,说什麽也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昨天去了哪里,那是我和怀瑾的秘密。
楚长歌还准备追问,却被司徒庭宇按住,使了个眼神,楚长歌思索了片刻,便不再多语。然後司徒庭宇对我笑道:“庭宇想邀溟儿去府上小叙几日,不知溟儿意下如何?”
我不解:“为何?”
司徒庭宇笑笑:“溟儿来洛淮这麽长时间了,一直都呆在弄影山庄,难道不想真正领略一下洛淮城的风土人情吗?”
我哑然,是啊,几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山庄度过的,唯一出门较久的一次还是去了皇宫,回来之後就直接被禁足了,这简直也太不像是我尉迟七公子过的日子了吧。可是……
唉……叹口气,我无可奈何地说道:“庭宇的好意,我心领了。只可惜,现在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师父不让我出去啊。”
司徒庭宇疑惑道:“旻庄主下的令?”
我点头:“是,师父说要等武林大会的时候才可以出去。”
司徒庭宇和楚长歌交换了一个眼神:“溟儿可是要参加今年的武林大会?”
我奇怪地点了点头:“你怎麽会知道?”
“果然如此。”司徒庭宇收起了之前玩味的表情,正色道,“之前听闻庄主闭关,江湖上就有传闻说弄影会有一身份神秘的弟子代其出席今年的武林大会,只是未曾想到,那人竟会是溟儿你。”
我诧异:“可这件事我也不过是昨天才知道的,怎麽会传得那麽快?”
司徒庭宇神色奇怪地看了看我:“当真?”
我点头,这事琰哥也是昨天早上才告诉我,而且,我也只是跟著去凑个数吧?
“那就奇怪了。”楚长歌挥了挥他的折扇,若有所思,“旻庄主可还有其他徒弟?”
我看向楚长歌,难怪第一次见他时会觉得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似的发麻,未来的皇帝在气势上还的确是不太一样,一双鹰目如炬,不需要刻意显露,就会令人不自觉地产生压迫之感。可是有时,他又温柔亲和,甚至比司徒庭宇还要倜傥风流,让人实在是摸不准,他究竟何时是太子,何时是楚长歌。
我看看楚长歌,又看看司徒庭宇,难道我还有个二师兄的事,就只有山庄内部知道吗?
正犹豫著要不要说时,看见怀瑾对我轻轻点了点头,我顿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我倒是还是一个师兄,只不过没见过罢了。琰哥或许会知道。”
楚长歌和司徒庭宇显然有些意外,司徒庭宇微皱著眉:“溟儿从来没见过那位师兄?”
我点头:“嗯,我之前在山庄也不过待了一年,所以没见过,只是听师父提过而已。”
楚长歌收了折扇,拍拍司徒庭宇,给他使了个眼神,然後说道:“既然如此,代替你师父出席武林大会的,应该是你的那位师兄吧。”
司徒庭宇摇了摇头,叹气道:“今年的武林大会怕是不会太平了。”
此话一出,我们三人都看向司徒庭宇,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三天前,在洛淮西郊三十里开外发现了一具男尸,在他身上有一块琼玉楼北魉堂的玉牌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著‘武林盟主非琼玉楼莫属。’”
我一惊,猛然想起,今年的武林大会也是四年一次的武林盟主选举,弄影山庄称霸武林二十年,盟主的位置不会无人觊觎,但是从来没有哪个门派敢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那琼玉楼竟然张狂到这种地步?
难道,琼玉楼是真的想要与弄影山庄为敌,与全武林为敌吗?
我无奈地叹叹气,江湖之大,难道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