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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庭宇凑到我耳边:“你不想去?”
我点头:“嗯,怎麽了?”
“真不去?”
我一脸认真:“嗯。”
司徒庭宇奇怪地盯著我看了看,猛地叹了口气:“唉,那就算了。本来还想著带你进宫转转。”
“以後还会有机会的吧。”我笑笑,托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话本只是一句笑谈,我却从不知,自己的话竟会是这样的准。
怀瑾(27)
无意义而又乏味的对话一直进行到日落西山,师父只是坐在一旁听我们说,偶尔捋捋胡子,唯一的一句话就是“时候不早了,在下就不多留各位了。”
终於结束了,我长吁一口气,真是累死了,和金家兄弟聊天,简直算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这两兄弟都是心怀鬼胎,不是提些让人摸不著头脑的问题,就是说些让人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的话,还得处处提防著他们话中有话,累啊。
推出临烟阁,我捶捶肩,和怀瑾一同走去饭堂。
才走出不远,就看见楚长歌站在小径旁,似在等人。
我侧头看了看怀瑾,他冲我点点头,示意我过去。我叹口气,走向楚长歌一边。
不知为何,每次这两人碰面,气氛都有些奇怪,而我夹在中间,很是尴尬。
走近一些之後,我开口问道:“在等我吗?”
楚长歌点头,微微笑了笑:“溟儿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我当然记得啊。”我怎麽感觉他的笑意里,有那麽些……得意?
“记得就好。”楚长歌拿著折扇在手里拍了拍,风度翩翩,那折扇跟原先那把极像,却又有些不同。
我望著那扇子:“你之前给我的那把折扇……”
话未说完,我被突然搭在肩头的手掌吓了一跳,楚长歌的手修长而结实,骨节分明,暖暖的压在肩上,我有些迟疑地抬头望著他。
楚长歌嘴角一勾,几分疏狂魅惑,手指轻轻又施了几分力:“我那折扇可是比庭宇的玉牌先送出去,他的玉牌你都收下了,莫非不愿留下我送你的折扇?”
我一惊,只觉得肩头有些发烫,摇摇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哈哈,”楚长歌收回了压在我肩上的手,又摇了摇他的折扇,“溟儿跟我不必如此客气。”
楚长歌望著我,收了扇:“那就八月初八再见,去水云涧找我便可。”
我点点头:“好。”
送走了楚长歌,我回过身,怀瑾还站在原处等我,见我看过来,就冲我点了点头。
两人又是并肩走著,沈默不语,怀瑾神色无异,我却觉得有些压抑。我虽不愿惹怀瑾不开心,但也隐隐有些希望他会有所反应,只是……他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不开心,只是和平日大多时候一样,柔和,却没有什麽表情。
去了饭堂,却没有什麽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再没什麽食欲了。
晚上在房里静静坐了很久,依然没什麽睡意,我披了件轻纱,推开房门。夏夜的晚风微微拂过脸颊,凉爽却带著些潮气,在院中随意走了几步,淡银色的月光洒在地面上,覆上一层浅浅的光辉,墨绿色的叶子,泛著微光,在风中摇曳。
怀瑾的房间,透出淡淡的,昏黄的光线,我思索了片刻,还是慢慢靠近。
窗扇微敞,柔和的光在窗外画出一道朦胧的直线,延伸……延伸……直至弱弱地消失在黑夜的阴影中。
我透过窗望去,怀瑾坐在床沿上,温柔而认真地注视著手中的东西。此刻的怀瑾,比任何时候都要亲近,柔和。我仔细望过去,……然後一愣,怀瑾手中拿的,竟是我当初送他的那只琼花吊坠,虽算得上是别致精美,却终究不是什麽名贵的东西,他……竟然一直带著。
心中微微一颤,再一抬头时,却看见怀瑾正望著我这边,慌忙之中,手足无措,竟会傻傻地就地蹲下,躲在窗沿之下,以为这样……他便看不见我了。
双手颤抖著捂在心头,微微向下,然後紧紧地拽在手中,那是……怀瑾送我的锦囊,当初也不知为何就带著了身上,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自然也就不愿放在别处了。
不知就这样过去了多久,心还是砰砰地跳得厉害,直到一双银白的靴出现在眼前,原本垂著的头便埋得更深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呆著,许久,然後怀瑾微微蹲下,轻轻将我的下巴托起,我望著他,一双明眸如炬如水,透著无尽的温柔,似有千言万语。
我感觉到脸上渐渐升起的温度,烫烫的,让我想要躲开。
怀瑾轻轻按著我,一手拉起我的手,微微握了握,然後摊开。他看了看我,然後抬起另一只手,柔柔痒痒的感觉在手心散开。
我呆呆地望著怀瑾在我手心写字的手指,太过震惊,直到他写完了,回望著我,我还是傻傻地没有反应。
或许很久,又或者很快,我却是更加地吃惊,完完全全愣在原处,无法动弹。
眼前的人……是怀瑾,十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想对我说些什麽,也是他第一次写了字给我,而他写的……竟是……“喜欢”……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出什麽反应,或者说,我现在根本无法反应什麽,甚至连惊讶或者不好意思的表情,都忘了做。
可是怀瑾却点了点头,他是想说……我没有看错吗?
喜欢……从自己隐隐察觉对怀瑾的心思之後,就一直期望,却又不停告诫自己不该奢望的。
喜欢……虽然没有听他亲口说出,却是实实在在由他写出来的,他想表达的,他又点头确认了的。
我有些疑惑而不安地看著他,坚定而认真的目光,他不是在说笑的,那……
“唔……”还未理清自己的头绪,就被他吻住,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热烈而又温柔的吻,辗转缠绵。
怀瑾(28)
八月初八,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却觉得不安起来。
那日之後,怀瑾和我,其实跟从前并无什麽不一样,只是每每想起那夜的情形,心都会砰砰直跳,即使到现在,我也还是不太确定,就像是梦一样,太过美好,反而显得虚幻了。
怀瑾还似从前那般清淡儒雅,只是偶尔会拉著我的手,缓缓地书写,婆娑。不过几个字而已,却总令人面红心跳。明明看上去那麽委婉淡然,写出来的东西却是如此大胆而直白的。
有时候会觉得,这人真的是怀瑾吗?可是每每感受到他专注的目光,就再生不了那麽些多余的心思了。
怀瑾,他一直都是怀瑾,无论是那个淡漠疏离的他,还是现在这个对我温和宽容的他。他看似清泉一般平缓柔和,却总令人在无意识之间就堕入其中,如泥沼一般,若漩涡一样,陷入了,就会不知不觉地越陷越深,等意识到的时候,却再无法轻易抽离。
这十多天的光阴,可以说是我和怀瑾这十七年来最美好的时刻,没有太多甜言蜜语,没有太多的你侬我侬,只是在一起,静静的,便已足矣。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心情反而变得复杂起来。
怀瑾,还有楚长歌,这两人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彼此各有所长,却不知为何,他们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都有些微妙,两人面上都是以礼相待,可暗中虽不至於敌对,却又似在相互较量。
一个,是我心中所系之人,另一个,是新结识的友人。
而我,就算是左右为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强者的本能?棋逢对手,所以才更加严阵以待,不肯有丝毫的松懈。
在怀瑾房门前徘徊了许久,正在犹豫著敲门的时候,却看见长无师兄急急忙忙地走过来:“溟师弟,你还在这里做什麽?怀公子已经在庄前等你了。”
“啊?”弄了半天,原来竟是我想得太多,唉,什麽时候自己也变得这麽婆婆妈妈,不干不脆的了?
赶到山庄前门,果然看见怀瑾站在一辆马车前面,见我过来,他淡淡一笑,轻轻拉上我的手,然後上车。
还记得第一次见著怀瑾的笑,看得我几乎呆滞,之後的每一次,都会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温暖,如沐春风。
可是如今,他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却每每都会想要钻进洞里。他的笑,太过直接,太过温柔,虽然只是淡淡的,浅浅的,却总让我沈醉其中,欲罢不能,我怕,怕自己会变得贪婪,怕自己会贪恋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包容……那,若有一日,再见不著他的笑,我……又该如何?
下了马车,又上马车。前一辆,我们从弄影山庄到了水云涧,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