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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楚良回头,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看得出他很想马上起身去查问,“大人该叫人去查查。。。。。。”
可还没说完,又见他猛地转头大吼,“谁在那?!”
门外影子闪动,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我去看看。”
说罢,他握剑从门内出去,几步不出,我已经见不着人了。这时好像吹了一阵风,他走时没带紧的门被风刮开,嗖嗖地冷进室内。我唤了两声南瑞,却没有回应,只有披衣起身去关门。
然不出两步,门前传来一股异样的气味,像灯油又像马厩里的草汁,我抬头向院外看去只觉眼前白光闪动,睁不开眼睛,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却也更像在哈哈大笑那般。
“楚良!”
我往后退去,从后扶着圆桌。突然听见前方轰隆一声巨响,一瞬间,碎木的味道和刚才那股气味同时传来。风一往屋内吹,就有噼啪的声音和一股热气蒸腾出的木材焦味。
是火,我挥了挥手,勉强睁开双眼见眼前倒下的房梁一如燎原燃起了大火,浓烟随风飘进室内,一大片黑灰色弥漫在眼前。
不能出去,像有人扼住了我的喉咙在往后拼命地拖,。。。前方的火顺风烧了过来,我只得赶紧进到内室。可里面所有的木质摆设均易烧灼,若是不能破窗就只有呆在其间等死。
画像!回身想去拿桌上的画像,可铁箱被烧成了赤红,根本靠近不得。
“大人!”
楚良的声音混杂了慌乱传过来。
我回身看去,每人都是这样,就像在深水中沉浮的人遇见岸边的稻草。求生本能要求他不顾一切都要抓住。
“楚良!”
“往窗边过来!”眼前全是浓烟,是见不着窗在哪儿。我只能顺着声音走,身后烧灼的噼啪声就像在后追赶一样,无论怎么走它都如影随形。
“低头!”
我闻声照做,在木桌和窗边弯身。隐约见到头顶白光一闪,一只细白的剑锋从眼前擦过,将燃烧的床幔与木梁隔开。剑气之快好像形成了一个真空的圆,里面偷出一股寒凉将灼热渐渐淡化下去。
下一刻,那人已破窗而入,端着剑将我拉出房内。周围的冷气涌上,我用力咳了两声,站在雪地里几欲瘫坐下去。
“水。。。。”
我脑中只想到了那股甘甜,想它源源不断进入喉内才能缓解现在火灼一般的干痛。
“大人,吐气,你刚刚吸了不少烟灰。”他紧紧握着手,似乎知道我是在害怕,“没事了没事了。”
我埋头看着眼前的雪地,根本不敢回头,不敢去看那房间已被烧成了什么模样,我只知道那火一直咆哮着过来,就像突然翻脸的高逸那般。
是一个可怕的妖魔。
“大人!”
跟着跑来的人才是南瑞和凌峰凌华,三人见到火势的时候有很大一会儿都愣在原地,或许是根本没有想到房内会起火,也可能是被那种几乎燎原的速度给怔住了,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会烧得那么快?”
凌峰回头,我指着沾上灯油的衣摆说,“灯油,和风向。”
“。。这不是偶然的,有人破坏了梁柱。”凌华转头面无表情地问,“大人没事?”
“他想我有事,我肯定要没事给他看看。”
我扶着枯枝看去已经穿透房顶的火焰,在叫嚣着往天上扑。我仿佛也看到了一个人在火里朝我癫狂大笑,斜挑了眼睛说,文墨,这只是一个警告。
我咬牙,一拳敲在枯枝上,碎木屑将手割破。
这是一种痛,一种连着心里的痛,我是在借着痛来告诉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
因为有人在想我死。
火烧了半日,好在有人前后灭火,才得幸大火没有顺风将府院一路烧尽。
这场火,我只怀疑了两个人,高逸和安仁。虽然楚良和凌峰的意思该是高逸,但我还是要先往安仁府上去一次,若不是他就要尽可能拉拢他。
我拉马走在王爷府前,看门的两人瞪来几眼,一人欲开口却被另一人拉住。
“王爷抱病,大人请回。”
“说病就病啊?”凌峰上前大声说。
“大人请回!”那人低头拱手悄悄补了一句,“请大人改日再来。”
“你。。。。。”
凌峰扔掉马缰的那刻,我就有些后悔跟来的是他而不是楚良了。
“别这样。”我拦住他,转头又给看门的人一个笑脸,“谁说我来王爷府是找王爷了?”
“。。。那请问大人有何事?”
“没事,就是还个令牌。”
我笑着把镶金带玉的牌子给他。
“大人放心,待王爷身子稍好后定代为转交?”
“这不好。”我皱眉说,“见牌如见人,堂堂一个王爷也是你揣得下的?”
“。。。。。。。。。。。”
那人愣了半晌,哑口无言。
“说得好。”
凌峰在身后悄悄地笑。
“请大人稍待,我进去通传。”
“有劳。”
我回身看了看凌峰,小声说,“安仁不是真想拦我,是在做给某人看。”
“。。。高大人?”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
凌峰点头,但很明显他不甘愿。现在整个府院里面,没有人愿意帮高逸说一句话,不过说实在的,就是在以前他们也不是很喜欢那人。
我没有多余的话讲,等通报的人回来后就跟着走进内院。
院子很大,西边有荷池和八角亭。后面安排的竹子和柱子搭配得十分巧妙,有松也有灌木,均被雪盖了薄薄的一层。
“文大人!”
安仁披着黑色的风袍从花厅出来,面色青黄且嘴唇泛白确实是一脸病相,不过这也可以用面粉和姜水造出假象来。
“王爷。”
我撅眉抬头。
“大人可找着了本王的令牌,本王定当好生重谢!
“下官应该尽快的,可一去青城也没想耗了那么久。”
听懂了我的来意,安仁低头叹了口气,“那进去说,进去说罢。”
“谢王爷。”
我拱手。
这是真在谢他,若他要与我撇清关系,我就只有在府上等着孟昶来提人了。
进入花厅后,安仁屏退左右下人,站在金丝屏风前等我开口。
“大人?”凌峰于身后问,后半句话只用我和他能听见的音量说,“要箭么?”
我抬头,看着安仁的背影,“拿出来吧。”
“文大人?”
安仁回神见到凌峰手里的东西,往后退了一步,屋内气氛僵冷了起来。
“王爷莫怪。”我接过箭递给他,“王爷觉得这箭做得怎么样?”
“这是怎么回事?”安仁撅眉掂了掂重量,卸下箭头看了看,又抬头说,“。。。文大人何以有此物?”
“王爷英明。”我拱手低头,“这不是下官所有。”
“那是谁的?!”
安仁两眼微瞪,拳掌紧握,语气虽轻但明显有怒气在里面。。
我知道他气是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私造箭支的事给走漏了,二就是有人大胆到伪造此箭,并且落入了另一人的手里。
这两个原因,没有一个对他有好处。
而我,不仅多了一个帮忙的理由,也多了一个能谈事情的条件。
“王爷可知私造箭支的罪名不小?”
“本王现在问你这是谁造的?!!”
“。。。。。。。”我低身坐在他对面的木椅上,看着窗口的梁子微笑,“下官不敢说。”
“不敢?”安仁反问,“文大人还有什么事不敢?”
“下官不敢的事多了。”
“那私吞官银,谋财害命呢?”
“下官冤枉。”
“片面之词,你让本王如何相信?!”安仁握箭起身,走了几步后在我面前把箭放在了桌上,“文大人请回。”
“如无意外,此箭应是高长卿造的。”
我看了看箭身和箭头,还是那支没有被调换。安仁只是在试探我,因为他也会怀疑这箭是我造的,贼喊捉贼。
“本王说,文大人请回。”
“可惜王爷已经听了不该听的。”我也起身向他走去,手里的箭转了几个圈后又回到他面前,“。。。很多事确实应该就让他算了,可这不行。。。王爷,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信我,我照样可以卖了你。”
安仁冷笑,“没想到文大人在周朝三个月里学了不少东西。”
“好说。”
听到院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我朝凌峰看去,他正转头看着我。
“何事?”
安仁皱眉挥手,意思是有人来也不见。
“高大人来了。”
凌峰神情严肃,却也有一丝刻意隐瞒的慌张不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