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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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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我先说吧。”她用手稳了稳头顶的素钗,调整容颜后淡淡地说,“账本上所有的帐都跟老爷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
  “夫人与人犯关系甚笃,这句话只是一面之词,那肯定不能服众。”我低眸看了看桌面,然后带着试探反问,“抑或夫人有新的证据?”
  “不用证据,我就是人证。”
  “夫人不必这么。。。。。。”
  我摇头,假装不甚相信。
  “大人,所有的帐都是由我经手,老爷完全不知道。”
  “。。。夫人可要想好。”我又摇头,假装不赞同她想替张旭正顶罪一说,“这笔帐不是说背就能背得下来的。”
  日前发现绣线当即就让楚良取走张府上下所有人的笔迹来对比,所以她会这么说我完全不觉得意外。
  我只是希望能挖深一点,也好在审案的时候对她从轻判决。怜香之心,人皆有之,而我也更不想此案成为挑拨大理和蜀中关系缺口。
  “大人,你不知道。”她皱眉又取下头顶上的素钗,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似乎已经哽塞在喉间,“这钗是当年老爷考取进士时买的,大人觉得好看么?”
  我抬眼看了那银钗,无勾丝镶嵌,除了顶端人手也可揉捏染色的仿玉外,别无装饰。只得如实说“素雅而已,但是镀银镶嵌,而今恐有些都蚀去了。”
  “是啊,现在看哪里能上得了眼。”她叹了口气,顿一顿抬起双眼往略有微光的门窗看去。一经回忆,有苦有乐,嘴边一丝笑更让人寻味,“我那时卖了很多东西帮他赶考,。。。最后只剩有几吊钱勉强度日,也只能买得起这个。我不想他回乡的时候看着难堪,。。。堂堂进士夫人怎可如此寒碜?”
  张旭正是天鹹初年考的科举,而今易二朝,二主也二十年有余了,其间关塞肆战,到而今却安然无恙。这样想来,她夫妻二人还真不知是谁有好的福气,也说不清是谁在陪着谁?
  科举十年寒窗,其间的苦,其间的孤注一掷,然若寻常家的女子,不定有如此的自傲和骨气,也没有倾家荡产的狠心。
  可殊不知,最后却和一支只值几钱的素钗在等来荣耀。
  “大人不也喜欢那个院落么?”她抬头笑了一声,“那从大理运过来要不少银子。”
  我不语,起身背靠门柱默声听她说完。
  “。。还有花厅的梨木和前院夏日里才会有的荷莲,。。。那些看着很舒服不是?我想老爷也能舒心一些。”
  说罢,她低头用绣帕擦了擦眼角,未施朱砂的双唇不断开合,然抬头之际只能让眼里的泪流下来,看着我却像经年所担负的东西倒了一般。能看见那泪水有委屈有快意,但却看不见她的尽头,如她所选择的最后的尽头你永远都不知道一样。
  很多时候,她们心思敏感又冲动,敢做,却不知最后长年的心惊胆颤才是那个后果,只因当时心太狠或心太凶,想要的太多,太多。
  “。。。对不起,。。我对不起他。”她的头越抬越高,直面天窗的四方气口,好像要把泪水倒灌回眼里一般,然后猛地一低头,把脸埋在手臂中嚎啕大哭。
  我叹了口气,走到桌边拿上素钗放回她的面前,“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大人是觉得老爷知道我做了一切都是为了他?!”
  她抬头,抓紧我的袖子,仿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能主宰她的悲喜。
  只因人到悲的最深处,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恶意还是善意,都是她眼里的青天。
  “夫人为何不亲自问问?”
  回话时,我想到了张旭正要一力承担账本时的表情,掩饰得笨拙不已。
  为什么很多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就变得如此的愚钝了?如此胆小了?这样的张旭正让我想到了高逸,我的确是很恨他的胆小,很恨。。。所以曾试着忘了他,也曾试着离开他,但最后还是抛不下。纵使其中已经没有了必须的感情但一看到他,或一听到他就能勾起往昔,历历在目。
  说忘,那是假的,说不在乎,也是自己放纵。
  于今,见到张旭正却给了我一丝希望,。。。有可能高逸跟他一样,不说爱是因为他实在是说不出来。有一种人就天生不爱把那字眼挂在嘴边,或者他心中会有,也说不一定。
  “我不敢。”
  “可夫人有没有想过,他也有不敢。”我笑了笑,“若你们双方都是不敢,那还会拖很多年,会后悔的。”
  她皱眉,一手按着额头问,“大人这是在给我希望?“
  “你有了希望,这个案子才有希望。”
  我起身离开,等不了竹叶青泡好过来。
  总之现在的这个房内,对我来说已经成了一个是非之地。
  我怕自己呆久了会对此投入太多的感情,而且刚才的对话,高长卿若知道也会对我不利,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心里的感受,它就快主宰了我全部的行动。
  那种想高逸的心情,出现得奇怪但确实又是油然而生,根本不能抗拒。
  
  而行至木楼又见到楚良前来,身后跟着身披裘衣的费宝儿,那素白细绸和娉婷身姿除她无二了。
  我忙理清情绪上前问候,却不料楚良先行开口。
  “最后一笔账的事情,问了夫人么?”
  我愣了一愣,没想到他会那么心急。
  “没有。”
  “为什么不问?”
  “她现在情绪不好,不适合。”
  我转身向费宝儿走去,却又被拉住了手。
  回头时见他双眉紧撅,灰黑的眼睛似乎快看穿了我心里所想。但那不可能,我随即安慰了自己,没有任何人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我觉得该问问。”他顿了顿又说,“说清楚要好一点。”
  “急什么?”我拨开他的手,仿佛是讲给自己听那样说,“罢了,还有三四天,缓缓再问也好。”
  “。。。。我知道大人有安排。”他愣了愣,很快把被拨开的手收入身侧,“我是这么觉得,。。不过也可能大人是有道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今张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开不得口。”
  “。。。那大人好生安排一下。还有,费小姐今日过来,是有事要跟大人说。”
  他说完,费宝儿便在身后躬身行礼,取下头上的风帽可能看出脸色苍白,略施薄粉还不至于太明显。
  “宝儿姑娘别见怪,我适才有些事,多有怠慢。”
  我上前引她往木楼而去,楚良跟在身后似是有些犹豫,多半是听着我并未向张夫人查问的事后,心里有些不快。
  因为那账册的最后白纸黑字写的是古堰百条人命,和万两白银。
  前者无辜,而后者却同朝廷拨款相差无几,这之间若说没有关系肯定谁都不信。好在现在总算清楚交易的款项并不是空穴来风,经手人是谁,交易的对方又是谁,这才是此四天内要尽力查清的事情。
  只知高长卿说那笔官银由安仁护送上了官道,那究竟到没到青城这又是一个谜了。
  如果没到,和善就没有说谎。如果到了,那这就是笔赃银,务必要找出来。还另一方就是那些劳工的命,何人如此心狠竟不愿留一个活口。
  百条人命和百万白银,。。。真是笔大买卖,
  “宝儿姑娘,天色已晚,今夜就在这儿过吧。”
  我抬头看了看前方隐藏在阴重云层下渐渐西去的亮光,就快消逝在群山之巅,天下不久就会只剩下一层暮色。云黑星稀,尽力张望也永不能看见星云。
  记得我曾醉眼朦胧的时候拉上高逸去城上,那时护城还在进行,所以只有现在一面的城墙,可也能看得很远了。
  暮色至深处官道上延展的一条路像一个巨大的裂缝,从城下劈进雾里。
  俗说一个人的阅历和心境不同,在不同时期看物也会有不同。那时刚进入朝中,心不静,张狂也是有,曾未雨绸缪也曾如火如荼,常以与别人不甚的相同的眼光来看周围的风气云涌。
  但现在就不会这么来了,可能会同当时的高逸一样摇头,淡说那其实是路,一条修葺平整能让人脚踏实地去走的路。
  仅此而已。
  “大人?”
  还是费宝儿的声音把我唤回,我回头看了看她和楚良,自己都觉得堆在脸上那笑容肯定不甚好看。
  “呵呵,瞧我,一边说不该怠慢一边还是没做好事。”
  “大人哪里的话。”
  费宝儿声音里面有笑意。
  “不该。啊,。。。对了,楚良你去同和管家知会一声,要给宝儿姑娘准备间客房,也还得配一两个婢女使唤。”
  “谢大人,不过婢女就不用费心了,我带了自己的人过来都在门前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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