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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又一次出声,虽然早在验尸的时候就怀疑过那人有可能不是楚良的生父。楚良虽然个子高,但骨架并不大,且脊柱也没有尸身上一些先天的毛病,而那具尸身则是五尺偏长,背宽胸窄。
“故事讲完了。”
那人起身,理理衣服一脸困了要睡的模样。
“喂喂,后面还有呢。”
“后面?”他回头,“后面大人不是知道了?”
“可你。。。。。。”
“大人把自己的事告诉我,而我也把一些事说出来,我们扯平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他,知道那双眼睛里升起了一丝隐约笑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确实被楚良给小小地耍弄了一番。被这种吊人胃口却不负责善后的戏码,给弄得团团转。
我无奈地笑了一声,却又是有些生气,矛盾不一。
很多时候,要结一个案子,手脚就一定要快。
那些证据在手里停放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失去力量,所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还是想尽早进宫会面孟昶。
这在他面前接下的案子,我希望能在他面前做出好结果。
深秋过后,每天笼罩雾气的时间就比往常更久,经常一天之内只有四个时辰不在雾中。
而那雾也不甚浓,至少在蜀王宫就像一层薄纱,轻轻地从天而降。让人在雾非雾,梦非梦中沉浮。
我随着林玉钟穿梭在红柱下,偶见在廊边玩耍的小童,便撇嘴嗤笑出声。
“文大人,有什么事那么好笑啊?”
林玉钟不悦回头。
“没什么,好像见到了崇云而已。”
面着对面过来行礼的女婢,我拱手后低声边说边让路,那几人一听到我提到了侍读大人便也嬉笑几声,随着媚眼儿过来我连忙在林玉钟前老实低头。
“笑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林总管。”
鉴于他在后宫的分量,几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连忙白脸低身小碎步走远。
“林总管,这姑娘笑着也是给宫里添添活力,不好么?”
“哦?”林玉钟挑眉转头,五尺的矮个子在我面前只得高抬项冠说话,“文大人要有空管这么多,不如把你弄进宫内的侍读给教教,。。这皇上宠着他,他就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崇云又做了什么事惹总管不快?”我照着他的表情,依样画葫芦也挑眉,“我这个做干哥哥的就先代那不懂事的小子陪个不是。”
“哼!”
哼完一声,林玉钟女气地瞪眼,然后转身扭着走去,可怜我在他身后掉一地鸡皮也没人给我来扫。
尔后,穿过正殿旁的小径,进入栽种松木白柏枝的先颐殿。
孟昶正披着紫袍站在其中,远远看去好像在说话,又似乎和人争论什么,这直到见着安仁老儿坐在椅子上的身影时才明白定时争论了。
我跟着林玉钟在殿前行礼,听到急促而来的脚步声不免勾唇微笑。
“文爱卿,你可总算来了。。。。朕上次托你去都江堰办的事可有眉目了?”
一听都江堰,安仁眯眼看了过来。
我回一笑,“皇上莫急,臣可正是为了此事前来。”
“。。那可有什么。”
孟昶小声嘀咕,此刻脸上升起了一片红云,我不禁觉得好笑又好哭。
“当然是你的宝儿姑娘托臣回了封信。”
我从衣袖里拿出藏了许久的书信,早在从都江堰查案的时候就有了,不过由于心里不舒坦便一直藏着没给。
可终究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迟早的。
“朕看看,朕看看。”
说完,他迫不及待地抖开信纸,一目十行地看起起来。
我敛神往边上站去,到安仁老儿一边略低头问了问好。
“听说大人查案有了些新进展。”他低眉暗声说着,“本王先恭喜大人一声。”
“案还没破呢。王爷说恭喜欠早,不过放心,我一定会给王爷一个交代。”
“文大人这话 。。。。。。。。。”
他还没说完,孟昶转头插话,“皇叔,立后的事恐怕要稍待再商量,。。。思儿不是不好只是现在她刚刚有孕实在是不宜这般折腾,就让她好生静养,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思妃有孕了?”我听完他的话,心里就像被人重锤,猛地一声哐哐回响,“。。。臣恭喜皇上。”
“哈哈。”孟昶估计是高兴,一手抓着费宝儿的信一手还拍了拍安仁老儿,好像也在表扬他的干女儿敖月思一样。
殊不知安仁的脸色已是难看到极点,若不然就是孟昶故意那么做,想让安仁难堪。
“既然皇上心意已决,那本王先行告退。”
果然,安仁就挥袖拱手,先行而去。一身的怒气在翻飞的绛紫色袍下,无可掩盖。
他走后,我从边上踱步去孟昶身边,轻声说,“。。。这么做行么?”
“有何不好?要再让那女人当了皇后,他要造反岂不是更容易了?”孟昶转脸带笑,斜飞的眼睛,还一如当年初见的神态一样,“何况敖月思霸道无礼,若立后了她如何规劝后宫,替朕分忧?”
我心里笑了两声,那你又如何肯定费宝儿有那个能力?
这么一想,我原本藏在衣袖里的账本,这下决定还是先待一段时间再给他。我不能为了他和安仁此间的不愉快,而影响到我自己,和那扛棺喊冤的人。
“对了,宝儿姑娘信里说什么?”
我于是抬头带笑着问他。
“啊,。。。她说是想进城来,朕还愁要给她找个落脚的地方。”
孟昶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解决。
安仁那边肯定是不行,不过进宫住那是更不可能。孟昶在妃嫔间向来都不会偏宠谁或者突然带进一人挤在她们中间,不然后宫也不可能像如今这么相安无事。
但以孟昶喜欢费宝儿的程度来看,她若进了宫那就难说了。
“。。。就住我那儿吧。”我笑着过去拍拍他,“你若高兴了可以过来或者是叫她进宫,那也更方便。”
“也好,还是你懂我的心思。”
孟昶转头,脸上的阴云尽去。
于此,我只得在心里哼了一声。
知道我对他的要求从来是不会推脱,他反倒愈来愈贪心,开始连拉桥牵线一类的事也让我来。
却从不知我是硬着头皮接下的这个苦差事。
到过几日,我同楚良路过宫墙边。
一见满眼的红漆墙面,免不了双眉微撅,连一向不大会察颜观色的人也问过来。我摇摇头,还说算了,反正也是一个墙里一个墙外,那不仅仅是有差距那么简单。
楚良坐在马上说,“大人有什么烦心的事不妨说来听听。”
“哟?最近也学会替我分忧解难了?”
我调侃了他三言两语。
“其实一直都可以,只是有些不懂的事不好说。”
“哪些事?”
“不说。”
“哼。”
就知道会这样,我扭头嗤鼻,在他面前夹紧马肚子跻身前去。
记得有人曾问过我,明明可以靠老相人平步青云,可为何还要去做锦官绕一个大弯子?
这很简单,有些事情明知是错的,可当时总会一厢情愿地去走。。。。。这点,楚良跟我很像,他也不是一个会选择聪明时间做聪明事的人。
不过,有一点我们又是截然不同。
我的是非的观念很模糊,因我本身就是在这之间游荡,没有定所。但他不一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与非,分得很开。
然世事变迁太快,过尽千帆,许多事情都不是你我所能主宰。
太坚持没有好处,但不坚持也未必会有好处。
第十四章
秋末一次会面,孟昶知会我要去青城接费宝儿,我已不去想自己到底是愿意不愿意,那没意义。总归都是要答应他。
而加上已按捺了多时的账册,却始终等待不了一个确切的时机。
烦躁之余我就带上楚良和高逸约在东城的酒肆里见面,偏爱那儿栽着由汉袭承下来的柳木,盖满初冬的雪也仿佛像有了叶子一般。
高逸和楚良早先已见过了面,虽然秋后相处时日不长但两人却相和万分,偶然见到他们说话我还以为眼花乱了,比起我和高逸那关系,反倒像他和楚良会有些私情。
我摇头灌了几杯酒下肚,火辣辣的,身子热热地晃悠。
“呵呵,高逸。”我扭头看着从窗口外飘进木廊子的雪,不及地就被屋内的热气哄成了水滴,“前些日子我见了你爹,估计身子不大好,也老了很多。高逸,不要再跟他斗气,回去看看他。”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