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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厮杀声隐隐传来,皇宫的大门在炎军的攻击下訇然大开,军队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进入这座大殿,紫来索性将偏门整个地打开,雪花纷纷飞了进来,迷乱了他的眼。多年前的往事不断地在他眼前浮动,父皇和母后的笑脸,三月听经阁外的桃花,严厉的严夫子,以及那首诗,是怎么念的呢?“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下一刻正门砰地打开又慢慢合上。
紫来转过头,只听见小喜子喊了声“陛下”便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脸。不知是因为还在发着烧还是别的什么,他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一把带血的剑抵上他的脖颈,他对上那人的脸,却是愣住了。来人的脸上也溅满了红色的液体。
“魏紫帝,现在魏国的江山已经尽数被炎国收下了。”他缓缓说着,不带一丝感情。
那人有着一张极好看的脸,英俊、清逸,神情中带着些冰雪般的清冷,但那眉目却是他极熟悉的。
紫来不禁伸出手,轻轻唤道“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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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紫来嘴角微微扬了扬,淡淡地笑了。没想到在死前还能看见这样的幻影,看来上天还是待他不薄的。
“子瑜,你恨我吗?”
炎烺将剑收回。“你认错人了。”
“你曾经救过我,我便欠你一个人情。今日我不杀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上京。”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皇兄,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紫来见子瑜的影子就要消失,再也顾不得什么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病了。”炎烺转过身,无意间触到紫来的额头,才发觉他的体温高的吓人。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下一刻紫来缓缓向下倒去。炎烺一把抱住他,免得让他倒在地上。他看了看他烧地通红的脸,决定不管怎样先帮他一次再说。
“将军,这是……”一位副将见将军一人前去主殿久久不回,觉得有些奇怪便大着胆子推门进去。没想到一进去便对上将军冷冷的目光。
“不是叫你们不用进来吗?”
“属下知罪!”他连忙跪下。
“算了,你出去告诉其他人,魏紫帝已经被我杀死。”
“这……”那副将迟疑了一下,往大殿内扫视了一番。大殿里空空荡荡的,只见一个太监的尸体,哪里见到什么皇上?还有,将军手中抱着个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的语气又重了几分,那副将听了直打哆嗦。
“是,属下明白!”他擦擦额边的汗滴,炎将军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一路战来他早已了解到他几乎是杀人不眨眼,甚至对自己的亲人也冷淡的很。他疾身退了出去,生怕下一刻将军便改变了主意,将他灭口。管他到底有没有杀死魏紫帝,反正魏国的江山已经是炎国的了。
炎六十年,元宵节。
今日,炎国终于将魏国的江山收入囊中,炎国上下一片沸腾。今日魏宫破后,炎国的官兵们便占着魏国的宫殿开起了庆功会。
作为监军随大军而来的炎俊听说魏帝已死,连忙赶到魏宫想祝贺一下炎烺,却不料大半天也找不到他的身影,问了半天才在御花园中的小木屋里找到了他。
他推门进去,炎烺站在床头,冷冰冰地看着床前正忙着给人诊脉的两个军医。
“阿烺,呃,别这么看着我们可爱的大夫们啊,瞧你把他们吓的……”
两个大夫同时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感激地看着刚刚进来的另一位炎大人。炎将军冷冰冰的眼神他们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怎么样了?”
“病人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是风寒久治不愈加上最近再次受寒,所以有些发热。不过这病说大不大,只是调理起来得费些时日。”
“快去煎药。”
听到这句依然冷冰冰的话,两位大夫如释重负,拿好东西便赶忙出去了。
炎俊凑近瞧了瞧躺在床上的人。他眼睛紧闭着,脸上带着病态的嫣红,眉目很是温润秀美。
虽说炎俊随炎康进宫见过魏紫帝,但都隔得很远,当然认不出这便是魏帝,他只是觉得此人有些面熟罢了。他仔细想了想,这不是那年洛河边的俊俏少年吗?他还记得那时炎烺看向他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
他清了清嗓子,“哥,你来这儿的真正目的不会是他吧?虽说他的确长得美,但怎么说也是个男的,爷爷恐怕不会同意哦!”
“你什么意思?”
“呃,哥,我什么都没说喔,我出去吃饭了,待会儿你也得出席呢,庆功宴少了大将怎么能行呢,哈哈……”
他干笑了两声关上门出去,好久都没有被阿烺这么看过了,真的很吓人耶!他拍拍胸脯,下一刻又活泼起来,炎俊是谁?是整个炎国最最快乐的人,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还记得六年前,炎烺刚被爷爷带回来的情景。当时他伤的很重,烧了几天几夜温度才降下来。
当时爷爷告诉他,这就是你的表哥。在那时,炎俊的心里是有些开心的,孤独的自己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年纪相仿的玩伴,那时的他几乎整日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有一天他醒来。
他似乎忘了以前所有的一切,包括他自己是谁。炎俊有些失望,因为他对谁都冷冰冰的,甚至包括自己。
他不死心,每日都跑去纠缠,后来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似乎终于接受了他,因为他的眼神虽然冷淡,但不至于冰冷。
但今天,他竟然用这种眼神看他,为了一个男人。炎俊撇撇嘴,忽然觉得有些不爽,嗯,真的很不爽!
炎烺觉得今日前所未有的烦闷,甚至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笨蛋皇帝不知道要逃跑就算了,还吹什么风,看什么雪!把自己整的发高烧很好玩吗?
看着他发红的脸蛋,炎烺有些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烦。
天有些暗了,外面宫灯一盏盏地亮起。他将佩剑别在腰间,再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赴宴。
庆功宴很无聊,至少他这么认为。宴会上无非是吃喝玩乐,这些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看着属下们醉得通红的笑脸,他有些不明白看舞女跳舞有什么有趣的。仔细想想,自己似乎从未觉得有什么人和事是值得留恋的,这样的生活还真是……无聊透顶。
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想着那笨蛋皇帝现在怎么样了。
紫来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摸索了一阵,没有找到火折子也没有找到外衣。他挣扎着起身,只穿了一件单衣便开门出去,门外已经枯死的桃枝他分明记得,他现在还在魏宫中,而这儿是听经阁。
他蹲下仔细地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些很重要的事一下子想不起来。
远处似乎有人的欢笑声,像是在举办一场宴会。
“你在这儿干什么?”一句不带温度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他转身一看,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纷飞的雪花,倒下的小喜子,以及溅在他脸上温热的液体,每一样都那么真实,清晰。而眼前这人,杀了小喜子,沾满了魏国人鲜血的人,竟然长了那样的一张脸,是巧合还是……
“你找死吗?”炎烺有些不耐烦,刚从烦人的宴会中脱身便看见这笨蛋皇帝只穿着一身单衣站在雪地里,也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为什么不杀了我?”紫来红了眼眶,从所未有的悲愤交加。
“我说过,你救过我,我便欠了你一个人情。”他不带感情地说着,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快回去躺着,我可不想看见你被冻死。”
紫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地盯着他,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炎烺面色一冷,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住。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紫来激烈地挣扎着,有些无助。
“住嘴!”
他伸手将紫来的昏穴点上,把他抱进屋,重新放回床上。看着他那张在昏睡中出奇安静的脸,炎烺有些不明白究竟该怎么安置这个亡了国的年轻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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