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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齐纨板起脸孔,“离时听话。”
“不要!离时要和齐哥哥还有赫连哥哥住在一起。”离时泫然欲涕可怜巴巴的模样,让舒齐纨已然心软,听到后面的赫连哥哥,顿时心肠又硬起来了。
“离时留下来,倘若住在西厢不方便,就同我一起住在东厢罢了。离时是我的客人,想必舒大人不会再赶她走了吧?”赫连缓缓走过来说道。
不及舒齐纨开口,离时早已雀跃着奔到赫连身边,“赫连哥哥对离时最好了!”
“离时,请你过去告诉平叔,将早餐送到那里。”赫连边说边指着院中凉亭,离时一蹦一跳地走了。
离时一走,舒齐纨也转身就走。
赫连忽然出声:“有几句话,我想舒大人一定会想听的。”
舒齐纨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北靖公请说。”
“我曾听父汗说起过,昔日武威一战,很是蹊跷啊!”赫连轻描淡写地说道。
舒齐纨面不改色,“刚好我也有几句话,说不定北靖公也会想听听。堂堂柔然王子,率百余人来降,梁朝北疆却时而出现滚滚烟尘。。。。。。”
赫连收了笑意,冷冷道:“舒齐纨,你当真不想知道武威一战的真相吗?”
舒齐纨转身便走,只怕迟走一步便会忍不住出口相问,昔日武威一战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比他更迫切的想知道,但不是从敌国的王子嘴里。
夜深,灯如豆。舒齐纨搁笔将信封封口用火漆封好,昏暗灯火下,依稀可以看见信封之上写着的“李将军亲启”几个字。
若能证明赫连并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被大王子纯如杀得只余百人,那么赫连降梁这件事的性质就已经改变,或者可以直接说,赫连根本就是诈降。
舒齐纨吹灭烛火,忽然之间窗外传来锐利响声,宛若羽箭破空,又似凉夜惊雷。乍一听舒齐纨还以为是笛声,紧接着音色陡然下降,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登时便听出了这是胡笳声。
深夜吹胡笳?舒齐纨将信收好,推门便要去找赫连麻烦。
方一推门,明晃晃地一刀砍来,舒齐纨本能地一躲,脖子上还是多了一条血痕。月色朦胧,映衬得门外刀光一片,舒齐纨脑海中一片清明,赫连那一声,原是示警。
转瞬之间舒齐纨已迎着刀锋冲出厢房,退一步即被诸人围攻于房内,必死无疑,冲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离舒齐纨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没想到他有胆子冲出来,等反应过来,手上的刀已被人夺走,自己脖颈处一阵剧痛,随即整个人滑到在地。
来人皆是不要命的打法,舒齐纨一刀砍翻一个,立即便会有另外两三个补上来。不多时舒齐纨中衣尽染鲜血,抬手举刀却有力不从心之感,脖颈处的伤痕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舒齐纨伸手一摸,赫然是点点黑血。
刀上有毒。
“赫连!”舒齐纨最终还是吼出了这个名字。
银光一闪,舒齐纨身前的两名黑衣人缓缓倒下,赫连长袍半解系于腰间,露出结实的古铜色胸膛,微微侧头冲舒齐纨笑道:“莫非你们梁人,打架的时候都是脱了衣服打?”
舒齐纨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赫连嘴角那个讽刺的笑容。
赫连任凭舒齐纨倒下,自己静静站在他旁边,弯刀寒光闪闪,宛如他眼底的杀意,逼得众人不敢向前。
待一切尘埃落定,赫连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珠子,踢了地上躺着的舒齐纨一脚。
舒齐纨一动不动,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赫连猛地蹲□子,将手指探向舒齐纨鼻间,当即变了颜色。
若非是中毒,你大概宁愿挨上几刀也不会叫我的名字。赫连在心里默默道。
舒齐纨若死于非命,柔然便少了一个劲敌。赫连再清楚不过。
站起身来走出两步,忽忆起那日大雨之中,青衣少年脸色苍白,不置一词夺马而走。战场之上,血染铠甲,他一身傲骨勒马归入阵。
“那你也要记住,今日从你手中逃走的,是我舒齐纨!”
又如今日。。。。。。
赫连忽然转身,复蹲在舒齐纨身边,扶他起身,凑到他颈间,略一犹豫,终还是俯□子。
吐尽最后一口黑血,赫连放下舒齐纨,自己也枕着石阶躺下,偏过头,望着舒齐纨忽然说道:
“舒齐纨,你要记住,今夜救你的,是我赫连。只是我赫连!”
作者有话要说:伸手~要花花~要收藏~
有花花,俺让俺们家小舒给你笑一个~嘿嘿~
15
疏狂一醉(一) 。。。
“今日为何不见北靖公来朝?”清寒于紫极殿坐定,冷冷扫过百官前列,未见昨日新封的北靖公人影,当即面色微愠道。
殿上沉寂半晌,大理寺卿移步出列,“启禀皇上,昨夜大理寺接到舒府管家报案,说是有一伙强盗闯入舒府,伤了北靖公和舒郡公。。。。。。”
“那为何昨夜不来向朕禀报?”清寒冷冷道。
大理寺卿声音发抖,“臣以为此等小事,不必惊动陛下。。。。。。”
“小事?”清寒拍案而起,“即刻起贬为庶民,退朝!”
谢燚呆呆地站在舒府后院内,自从一大清早被离时吵醒,又被她拉着赶到舒府,他就一直这样像根木头一样站着。
舒齐纨就躺在他对面的厢房内,他都没有过去看一眼。
他所有的目光都被地上的东西多吸引,不管对面厢房大夫进进出出,也似乎听不见舒府管家舒平带着哭腔的声音。
地上是一字排开摆放整齐的一排尸体。他们都穿着黑衣黑裤,脸上蒙着的黑布都已经被揭开,露出的是一张张青白的面孔。
清晨的一场小雨冲淡了院子里的血腥味,除了地上躺着的这一排尸体,似乎再也看不出昨夜这里曾有过一场恶斗。
谢燚费劲地掰开尸体僵硬的手指,拿起他手中的刀,细细查看,晨曦的光线照耀下,刀锋处闪着点点青光,置于鼻间一嗅,又闻见若隐若无地一阵香味。
谢燚蹲□子挨个去看每具尸体的手,每一双手都满是老茧,尤其是掌心偏上的一线纹路。
待谢燚直起身来,忽然瞥见身后多了一个人,出于本能,谢燚淡淡开口,“北靖公。”
赫连刚从舒齐纨所在的厢房之中走出,抬眼看见院中站着一名白衣男子围着一排尸体打转,待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曾被他俘虏过的一名梁朝副将。
见赫连没有一点反应,谢燚又蹲□子,捡起尸体身边的一把刀,方欲细看,只听身后的赫连说道:“你宁愿在这里看尸体,也不进去看看他?”
赫连一直呆在舒齐纨房内,却从未见谢燚进去过,故而有此一问。
谢燚头也不回,一面举刀近眼前,一面说道:“命在旦夕,我看他,与看这些尸体,有什么分别。”只见刀锋处闪着点点青光,谢燚又置于鼻间一嗅,闻见一股若隐若无的香味。
“你。。。。。。”赫连明白舒齐纨也好,谢燚也罢,不过是不相干的两个人,却偏偏被谢燚这句话呛了个半死。
赫连再欲说话,却看见谢燚平静的眸内忽然闪出了光芒。
“舒齐纨,或许还有救。”
“怎么救?”
“解毒需要一味药引,这味药引坊间极为少见,皇宫之中或许还藏有。”谢燚顿了一顿,“只可惜我现在是庶民之身,无法进宫。。。。。。”语毕抬眼直视赫连,眸光清澈如水。
赫连心念一动,随即笑道:“我昨夜既然出手救他,便不会看着他去死,我这就进宫去。”
不及赫连迈步,后院大门忽然洞开,数名宫人走进来分立两边,尖细嗓音震得舒府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皇上驾到。”
赫连最后一个跪下,梁朝皇帝看也不看一眼地上匍匐的众人,快步走过,广袖掠过引得一阵凉风习习。梁朝皇帝脚步踉跄,一身黑色朝服,发丝凌乱,只怕是取了朝冠便匆匆而来。区区一个郡
公病危,竟能让皇帝亲临,赫连眯起眼睛,舒齐纨,你到底是什么人?
谢燚见皇上亲临,药引的问题迎刃而解,不等那声“平身”便匆匆起身,跟着走进舒齐纨房内。
“朕再问你一遍,舒齐纨他怎么样了?”清寒额上青筋突起,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