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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是……”王涵点点头,却又一瞪眼,“也没说过给我啥啊!”
黄三爷正色道:“那你要我给你甚麽?”
王涵瞅着他的脸,一时倒愣了,月光映得黄三爷脸白花花的,也就不知道该说啥了。
黄三爷见他愣了,低头笑笑,收紧了手臂圈着他:“想不出来?别这麽贪心呐。”说着垂下脸去,蹭蹭他的脸。见他还愣着,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瞪着,眼波流转处透着华光,嘴巴偏又微微张着,忍不住就低头亲住他了。
以往总是带着几分调笑几分戏谑,只觉着逗他挺有意思的,可这回子,黄三爷晓得有甚麽已经不一样了。
隔了一阵,觉着王涵身子都软了,只管靠在自个儿怀里,两只手不知甚麽时候挂到自个儿肩膀上,不由轻轻一笑:“毛头小子。”
王涵回过神来猛喘气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好啊,赶明儿我找几个人练练,咱们再来比过。”
黄三爷哭笑不得:“比?得了吧!”
王涵也就傻笑一阵:“行了,咱们走吧。”
“嗯。”黄三爷拍拍他的背,“坐稳了——”一扬马鞭就往南行。
走了也不知多久,王涵窝在黄三爷怀里打了个盹儿,睁开眼只觉得身子两侧黑压压的都是树叶子滑过,倒是唬了一跳。细细看了,才发觉进了一片林子。
“醒了?”
“啊。”王涵打个呵欠,“这是到哪儿了?”
黄三爷早放慢了行速:“出了京城三十里,该是快活林了。”
王涵差点儿没翻下马去:“快,快活林?”
黄三爷看他一眼:“怎麽?你来过?”
“上回来是走水路,我没走过。”王涵喃喃自语一声,TNND,这个时空也忒TM怪了,狗长犄角竟整洋事儿!
黄三爷哪儿想这麽多,自顾说着:“林子密,小心为上。”
“那你还走夜路?”王涵叹口气,“夜路走多要见鬼……”
话音没落,黄三爷猛地一拉缰绳停了下来。王涵差点儿没栽下去,还好黄三爷及时搭把手没酿成惨剧。王涵拍着胸口道:“又让青春撞了一下腰。”
黄三爷没答话,瞅着路上横躺的树一眼,朗声道:“出来吧——”
王涵一愣,就见树上蹭蹭跳下两个人来,眼睛登时一亮,指着他们就道:“啊——”
左边儿那个一伸手:“别吵!银子交出来,饶你不死!”
王涵眨眨眼睛:“你不是该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地,留下买路财’麽?”
左边儿这个身子一抖,右边儿那个拉拉他袖子:“大哥,他说的比咱说得好。”
左边儿这个呼啦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你打劫啊他打劫?”
王涵眼睛贼亮贼亮的:“你们真是山贼?”
左边儿那个哼了一声:“客气点儿,山贼?多没水准,咱们是强盗,强盗!明白不?”
王涵哦了一声,悄悄咬黄三爷耳朵:“强盗和山贼有啥不同?”
黄三爷本挺警惕的,一听这话也就乐了:“……山贼是山上的强盗,只算是分支。”
王涵哦了一声:“那啥,强盗大哥啊,您这是在林子里,也就能算个林盗吧?”
右边儿那个又拉拉袖子:“大哥,他说得对啊。”
左边儿那个呼啦又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我是你大哥啊他是?”
王涵严肃道:“这位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兄弟笨又不是他的错儿,慢慢教育嘛,打骂不能出成绩,还影响团队精神。大半夜的不睡觉跟你在这儿猫着,他容易麽?”
右边儿那个连连点头:“可不是,蹲了好几天儿楞是没人经过。”
王涵也点点头:“这个时候,士气低落,身为领导者,就该激发员工士气,大家同仇敌忾才能众志成城!”
黄三爷哭笑不得:“你甚麽时候儿有这一套一套的了?”
王涵哼了一声:“早告诉过你我是学人力资源管理的,一看你就不记笔记,差生!”
左边儿那个吼了一声:“少废话,银子拿出来!”
王涵哦了一声:“这就对了嘛,拿出老大的气魄来!read after me跟我读,拿出银子来!”
“拿出银子来!”
“不对,嗓门儿不亮堂点儿,气势就没有嘛。是你打劫啊还是你被劫啊?”王涵一挑眉毛,“再来一遍!”
“拿出银子来——”
“这就对了嘛。”王涵点点头,“好好想想儿——”
左边儿那个口里喃喃低语,右边儿这个佩服道:“这位大哥,您这真是实力啊!哪条道儿上混的?”
王涵抓抓头:“走过国道官道见过下水道……你就当我混王道的吧。”
“哦——”两人啧啧称赞。
黄三爷忍不住插嘴道:“我说……二位还打劫麽?”
左边儿那个猛地一挺身:“啊,差点儿忘了这事儿,银子拿出来!”
王涵掏掏耳朵:“这回有点儿意思了。”
“多谢。”右边儿那个一点头:“看在你们挺老实的份上,交出银子,命就留着吧。”
“真是败给你们了,一点儿建设性都没有。打劫也是谋生手段,怎麽能不重视没呢?都给我好好听着,打劫也是要有目标的!”王涵一挥手,“一定要选最好的打劫目标,雇塔里班最野蛮的扫荡队伍,甚麽金子呀银子呀翡翠呀,能抢的全给他抢了。用你们最新型的刀枪剑戟,个头比匕首还大三倍,甚麽暗器呀铁莲子呀,能挂的全给他挂上,金钱镖最少也得挂百八十个,你要是挂一普通飞镖,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说你事打劫的。抢劫突击队队长用阿富汗人,头上蒙一头巾,上面加一头圈,特野蛮的那种。到了林子里边儿,甭管有事没事,他都得跟人家被抢劫的人说:‘May I rob you,brother? ’一口地道的阿拉伯腔,倍儿有面子。你说这样儿的抢劫队一次能抢到多少银子?我觉的怎麽也得十来万吧。十来万?那还得是人吓得掉出来的,自觉主动交出来的还不算!你还,三十万起,还?就一字:狠!你得揣摸被抢人的心理,受过原来那种拙劣方法打劫的人,根本就不在乎再被抢个百八十万的,甚麽叫抢人你知道吗?真正的抢人就是不抢劫难受,人家白给就更痛快!所以我们对抢劫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多,但求最爽’!”
两个强盗扑通一声跪下了,将怀里银子全扔地上,磕个头道:“祖宗诶,咱算是抢到强盗头子身上了,您老高抬贵手放咱兄弟一马吧——”说完也不等回话,竟跃树走了。
王涵挥挥手:“怎麽走了?这点儿就受不了啊?”也就回头一瞪眼,“傻乐甚麽呢?还不把银子捡起来,好歹算是路费。TNND,老子走得急,也没带钱呐!”
第六十一章
【江南柳】前尘远,风急马蹄轻。长亭自古多送别,见人分袂亦愁生。折柳多关情。
三春后,银钩浮北城。独上高楼偏倚望,怨身不似月娉婷,万里随君行。
平心而论,黄三爷挺想再下江南,感慨颇深。头一回子走时,可谓游山玩水,风光无限,并不曾想遮掩甚麽。可这回子,自打在临城门口看到自个儿的画像,也就明白不能再大张旗鼓了。索性转回京城附近住下,等风头儿过了再走。王涵那厮问他画上写的甚麽,只管笑而不答,王涵一句“难道是通缉犯”叫他哭笑不得,让他这样儿以为似乎也不错。王涵倒因此涌出股子“英雄气概”来。凡事前思后想,若有陌生人多看他们两眼也不放心,住店时也不再嚷着要住豪宅上房,只管捡着背街僻静处的小宅子选。若不是黄三爷拼死抵抗,只怕王涵要把他裹成个包子才准出门。
譬如说,这日早晨在城郊店家客房,黄三爷说想出门吃早饭,顺道儿打探消息。王涵愣是不许,非要叫到屋里来吃。黄三爷嫌腌臜,不想汤汤水水的弄一屋子。王涵抱怨两句,黄三爷苦笑道:“爷我又不是囚犯,囚犯还有放风的时候儿呢!”
王涵一瞪眼:“咱们现在可是在被追捕中!”
“追捕?笑话。”黄三爷抓抓头,觉着不甚其烦。
“有甚麽好笑的?”王涵哼了一声,“横竖你老子下圣旨要抓的是你。他是皇帝,掌握了国家机器,军队法庭监狱都是他的人……简单说吧,咱们是弱势群体,还不缩着脖子你就等着挨刀吧!”
黄三爷不以为然:“就算小心谨慎也不能这样儿遮遮掩掩跟作贼似的,反倒招人怀疑。”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儿,可倒到底是在人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大意啊。”王涵瞅他一眼。
黄三爷叹口气:“王涵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