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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者告之曰:‘其形也,翠若良玉,清若江泉。灿若金橘,明若朝日。仿佛兮若洁云之掩星,飘飘兮若清风之扬雪。距而观之,清朗若月拢西天;迫而视之,明丽如莲涌绿涛。修短适宜,浓纤合度。’”
许院长捻须赞道:“丽者言丽物,明艳不可方物,然湘妃竹绝美,怎比区区蒲扇?”
苏溱垂目一笑,言曰:“丽人笑曰:‘蒲柳之姿,清脆之响。美肤秀颈,原是一家。芳泽无加,铅华弗御。过往繁华,原是梦中。金玉满堂,华屋丽宅,珍宝希罕,不过腐土。洗净爽朗,仪静体闲。柔情媚态,别有韵味。奇姿异态,自得风流。’”
“这倒说成一家人去了。”青黛掩口而笑。
苏溱又书道:“某恍然大悟,披锦衣之明丽兮,佩瑶碧之璀璨。戴琉璃之明锒,缀华珠以耀躯。怎及自然闲雅,淡妆容之消魂。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庙堂。于是上下翻飞,以乐以嬉。左起豪气,右运爽快。携皓腕于辛劳兮,聚凝汗之幽华。”
翠袖眨眨眼睛:“确是如此,蒲扇于扇而言,不是绝佳,然几人以蒲扇求折扇?”
苏溱笑而书曰:“余情悦其素朴兮,心振荡而难安。世人皆盼风流兮,托狭戏而淫靡。愿诚素之先达兮,取蒲扇以明之。嗟伊人之修德,良士自当稳洁。抗俗流以自律兮,指白璧而为期。执团团之款实兮,年神人之我喻。感情深之不弃兮,抛犹豫而狐疑。敛俗颜而静志兮,言礼防以自持。”
刘氓皱眉而笑:“能从蒲扇想到君子之道,也算风流极品。”
苏溱朗朗一笑,提笔书曰:“于是某而感焉,何须彷徨,风流心生,非此非彼。心怀远以鹤立,神魂飞而翱翔。若手中之蒲扇,进吾力而流芳。人不明以自苦兮,声哀厉而弥长。君乃众灵之汇,勤而奋己,或戏清流,或引烈火,或起雅风,或举秋浦。从吾手之二指,携君身之烈骨。叹风华之无匹兮,咏气度之无双!”
台下哄然叫好,许院长亦含笑道:“好一篇《蒲扇赋》,当得字字新奇,句句佳咏。”
苏溱垂目顿笔:“折扇方显文人骚客分流,然蒲扇进退得益,更是洒脱,此不比风流更甚?”
许院长大笑:“独辟蹊径,言之有物,难得,难得!”
苏溱也就谢过,书童接了那篇字,悬于台侧。
“我却是懒得动笔了,诸君且听而一笑罢了。”桔贵捧了那根草芽上来,只是笑,“风流半生过,昨夜不可留。总盼朝夕对,今生已无怨。此情如草生,总得君手顾。何日再发生,青青漫山浓。”一字一顿,说不尽得风流情态。
刘氓心里一笑,这倒是“说得比写得好听”了。台下众人全浸在她娇媚感怀之态中,不免叫好拍掌。
翠袖取了镜子,爽快的亮了一回子,口里道:“镜子,自观可见容貌;观人,可望幽玄。怎生说风流?”却是张目望台下看了一圈儿,随即一手将镜子摔在地上,登时碎作数片。
台下人人惊恐,许院长皱眉道:“碎了吓人,怎算风流?”
翠袖掩口而笑:“若能绝决敏慧,当机立断,才算风流,不是糊涂。”
台下或有人恍悟,或有人皱眉,逐一不同。
刘氓两根指头捏着匕首上前一步:“古有游侠,倜傥风流。爱以匕首防身,总不解。看过方才诸位之题,现下也算明白几分。匕首薄而轻,利而韧,君子当如此,侠客当如此!”说罢想着电视看的武侠剧,还有之前紫陌教那小猴儿时的剑法,刷刷刷舞出一套“刘氏剑法”来。他倒想得清楚,横竖只求娱乐效果,又不是真要杀敌。
仗着脚步轻灵,匕首银光闪动,台下很给面子,叫好不断。
待他停了,许院长亦笑:“前日粉香公子多显文辞,今日一看,文武双全。”
“不敢不敢。”刘氓谦虚两句,也就退下了。
青黛只管捏着梳子上前,慢悠悠举了梳子一看,叹一声;再一看,又叹一声。许院长有些奇了:“还请姑娘作答。”
青黛挑眉一笑,突地将梳子扔下台去。台下登时骚动起来,不少人争抢起来,亦有人皱眉不解,还有的笑而不语。青黛只一指:“风流不过三千烦恼丝,没这梳子,美人乱发,君子不整,还算风流?然佳人蓬首,良人御风,没这梳子,不也一般风流?”说完笑了一声,退了回去。
许院长大窘,喃喃自语一阵才道:“这,这也算吧……”却四下张望一阵,有书童上来耳语几句。许院长皱眉道:“黑人公子至今未到,依着前言……”
“不若再等等?”金藤细细开了口。
刘氓看她一眼,她却掩口而笑:“黑人公子定会来的。”
台下议论纷纷,许院长颇有些为难:“可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苏溱亦道,“少一个,不免胜之不武。”台下交头接耳,赞成者有之,抗议者有之。如此争执不休,刘氓见许院长很是为难,遂上前笑道:“他是不会来了,不如——”
“且慢!”却有人懒懒唤了一声儿。
台下一下静了,这声儿听来耳熟得紧,怎麽听怎麽觉着像昨儿那个插嘴接话的主儿。台上也就懵了,齐齐望后首儿看过来。刘氓瞪大了两只眼睛,雷达扫射似的盯住台下最末一排。高头大马,合乘二人。后手那人白衫锦袍,捏着没骨折扇,一晃一晃的摇着,脸上笑得高深莫测。
前头儿那个一身黑衣,满头小辫儿乱飞,偏举着左手中指冲天,口里豪气干云,正胡乱嚷出一句:“TNND,I’m back!”
刘氓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靠,胡汗三又回来啦!
第五十一章
【女冠子】桃花依旧。夜微凉、青丝连。起箜篌、萧萧庭院。廊下乔木,花繁影痴,云遮半面。情戚戚意绵绵。哀思切切心甸甸。送君渡头,泪化烟露,陌上折柳。
临风言志,歌长风万里破浪,咏明月千家情牵。绮罗丛里,有佳人、皓腕丽目,相敬金爵酒。恍惚又是昨年。想繁华江山锦绣。良辰吉时,天时地利,功成名就。
王涵望着满满一场子都盯着自个儿,激动得浑身颤抖,轻声问道:“我帅吧?有没有点儿君临天下的感觉?”
黄三爷哼了一声:“就你?”
王涵一憋嘴:“谁有我这麽气派?”
黄三爷哭笑不得,轻轻推他:“还不下去?”
王涵本想潇洒的翻身下马,却叫马镫子绊住了,登时半身挂在马上,另一半吊在空中。唬得脸儿都白了:“诶呦——”
黄三爷一把捂了脸,这倒霉孩子,丢人呐……
王涵纠缠半天,好容易在黄三爷帮助下脱了出来,自个儿也觉着有些脸红,咳嗽一声道:“与众不同,真我风采——”
台上几个早愣了,只有刘氓挑着眉毛冷笑,心里叹了又叹,这家伙傻呼呼的就算了,三爷怎麽跟着他疯呢……爱情真是盲目啊盲目——
王涵拉拉衣襟,一甩脑后的小辫子,兴高采烈一路挥手跑上台去,摆个pose冲台下喊:“我回来啦——想我麽——”
刘氓差点儿想给他一脚,真当自个儿选show拉票呐:“小猴儿,回来就回来,整好儿该你啦!”
王涵挑挑眉毛:“我知道——”
“如此即请黑人公子作答。”许院长擦擦额上的汗珠。
王涵哈哈大笑:“抄家伙——”
青黛眨眨眼睛:“抄……家伙?”
金藤斜着眼睛张望:“后头儿那些人是作甚麽的?”
众人这才望见后首几个杂仆模样儿的人,走前走后搬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来,把个台子铺得满满当当。
苏溱瞅着新鲜:“这把鼓高低架在一块儿倒也少见。”转头又望,“还有锣?怎地只有半面?”
王涵忙着指挥放好这一套,见刘氓扯着嘴角,不由过去搂了他:“我说刘兄啊——”
刘氓打个抖:“有话好好说。”
“你会打架子鼓吧?”王涵嘿嘿一笑。
刘氓哼了一声:“别告诉我说,你折腾这一天一夜的,就弄了这麽个玩意儿?”
王涵舔着脸笑:“你肯定会吧?”
刘氓骂了一句:“德行!我给你当绿叶啊?”
王涵嘿嘿的笑:“就你会嘛,黄三爷死都不肯打鼓,只肯吹笛子。我这儿又作不出电子琴来,只能凑合了嘛。”
“你当我甚麽?凑合?!”刘氓脸黑了一半。
王涵忙笑道:“您是第一人选,我可没叫别人。”
刘氓哼了一声:“得了吧,你想干嘛,唱RAP还是R&B,别跟我说来段儿hip-pop啊。”
王涵只是笑:“给段鼓点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