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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狗奴才活腻了!”朱允炆骑坐到潘安身上,抬手便往他脸上打,“你当朕是什么?你又以为你是朕的什么?你不过是朕的一条狗,在床上不过是个供朕泄欲的男妓,是个比婊*子还不如的男妓!还敢要朕跟你走!你有什么资格对朕指手画脚?”
潘安抓住朱允炆的手腕:“允炆,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朱允炆冷笑着按上潘安的胸膛,“你的心有几分是真的?掏出来让我看看。”
潘安抓着朱允炆的双手按在胸前,不声不响,只是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朱允炆心里所想的和嘴里所说的完全背道而驰。
“掏真心?你的真心长在老二上面?”朱允炆被潘安看得心虚,干脆踢他下床,“你给我滚!”
“允炆……”
“再不走我喊人了!”朱允炆背过身,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现在就滚,不然‘朕’灭你九族!”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朱允炆听到一声叹息,然后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最后是门打开又关上的吱呀声。
潘安真的走了,朱允炆把脸埋进被窝,却摸到自己一手的眼泪。做皇帝很苦很累,还要每天提心吊胆,只有在潘安的身边,才能体会到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满足,那份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他也不想过在皇位上终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也向往潘安描绘给他的幸福生活,可是如果没有了皇帝的头衔,他算是什么?一个女戏子的私生子,一个连亲爹都没有的野种。如果真的离开了皇宫,没有了权势,凭潘安做锦衣卫的本事,不论是看家护院还是行走江湖,甚至仅仅是卖力气都能养活自己,可是朱允炆能怎么办?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禾黍刍秣一样不识,柴米油盐一样不懂,只有一副能惹是生非的好皮相。如果真的离开权势过平民的生活,他的这张脸能给他们带来无数的麻烦,一旦离开潘安的保护,他就只能沦落进相公馆,过着比以前吕氏做戏子时更不堪的生活。潘安信誓旦旦说会保护他,可是能保护到几时?发现一旦离开皇宫,朱允炆只能做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以后?发现没有了皇帝的身份做保护,朱允炆的漂亮脸蛋能惹来多大的麻烦以后?还是朱允炆年老色衰,失去这副让他着迷的皮相以后?男儿薄情,世态炎凉,即使没有亲眼见过,朱允炆也没少从吕氏口中听过。更何况他是男儿身,分桃短袖之情难容于世,他也无法生儿育女拴住潘安的心,如今一晌贪欢,下场可能就是抱憾终身,朱允炆不敢把自己的一生赌在任何人的感情之上。要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踏平他面前所有的障碍,牢牢握住至高无上的权力,不论黄金打造的龙椅有多硌人,不论美玉打造的玉玺有多烫手。
潘安没有走,躲在龙床旁的帷幔后面看朱允炆窝在被子里抽噎着睡着,看到东方露出鱼肚白,随侍太监来叫朱允炆准备早朝,才舍得悄悄离去。
☆、第四十八章 劫
朱元璋的头七过去了,留在京城中的儿子们没有任何消息,朱棣安慰自己从应天到北平路途遥远,总需要一些时间,孩子们又小,没想到先送个信回来,给父母报个平安;国丧已经解除,留在京城中的儿子们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朱棣安慰自己或许是几个孩子贪玩,在路上耽搁了;朱元璋去世已经大半年,眼看着就要到建文元年了,儿子们依然没有消息,从其他地方倒是传来几道晴天霹雳——洪武三十一年八月,周王朱橚次子朱有爋向朝廷举报父亲图谋不轨,朝廷遣曹国公李景隆突袭开封逮捕朱橚,把他贬为庶人,徙云南;同年十二月,代王朱桂被人告发“贪虐残暴”,朱允炆下令将他迁至蜀地关押;建文元年四月,湘王朱柏遭人告发谋反,诏命其赴京师询问,朱柏不从,闭门自焚而死;同年五月,岷王朱楩因“不法事”被贬为庶人,远徙福建漳州;同年六月,齐王朱榑和代王朱桂因罪被贬为庶人……朱允炆的皇位还没坐热,大明国就少了周、齐、湘、代、岷五个王爷。
现在朱棣没法继续自欺欺人了。
朱允炆根本不是省油的灯。他顾忌朱棣的嫡子身份,又是诸王之长,最想削的其实是他,可是又怕一下子惹毛了他,大家撕破脸,区区应天挡不住燕王手下的百万雄兵,就先剪他的羽翼。可怜朱橚只是个清心寡欲的大夫,唯一的爱好就是研究各种草药,仅仅因为是朱棣仅有的同母兄弟,就第一个遭了秧,被发配到云南那样的蛮荒之地。亏得朱橚遭到亲侄子如此对待,还想着家人之间要以和为贵,写信回来告诉朱棣不要轻举妄动,说云南那里有很多中原看不到的奇异植物供他研究,他在那里过得很开心,事实上却是穷得连给刚出生的孩子雇个奶娘都雇不起,只能用羊奶喂,而朱棣能为他做的只有上奏朱允炆“若周王所为,形迹暧昧,幸念至亲,曲垂宽贷,以全骨肉之恩……如其迹显著,祖训且在,臣何敢他议?”劝他看在同为朱家子孙的份上,别再继续为难朱橚;朱桂确实脾气暴躁了些,“贪虐残暴”或许不全是冤枉,可是比他更“贪虐残暴”的藩王不在少数,朱允炆唯独和他过不去,恐怕是因为代王妃徐妙心是徐达的次女,朱桂和朱棣不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连襟;朱楩、朱榑和朱桂虽然能征善战,却是性格暴躁,在封地肆意鱼肉百姓,朱棣对他们没什么同情可言,可是朱柏何辜?虽然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朱柏其实是个小书呆子,还没就藩的时候最喜欢和朱橚一起研究药理和佛经,想不到仅仅因为跟着朱棣一起打过几次仗,又和朱橚交好,就落得被逼自焚的下场。
不过为兄弟们忧心在其次,最主要的问题是朱棣的儿子们还全都在朱允炆手上。自从削藩以后,燕王府里能够调动的护卫已经不到一千人了,其他人都被朝廷以备边名义调走。即使兵权在握,朱棣也实在是不想和朱允炆为敌,只能上奏说自己思子成疾,希望儿子们能回来侍奉,上疏却像泥牛入海,没有半点回音。
朱棣几乎真的要急出病来了,幸好七窍玲珑心的比干就在他身边,朱棣希望叶咏乐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想他的办法就是“我去京城看看。”
“不行!”听到叶咏乐的“好办法”,朱棣几乎跳起来,“你没发现葛诚和卢振有些不太对吗?”
“发现了。”燕王府长史葛诚前不久替朱棣去应天送信,回来后神色有异,时常跟王府护卫指挥卢振在一起鬼鬼祟祟,显然两人已经成为朝廷的内应。要是连这么点事都看不出来,叶咏乐前三辈子都白活了。
“知道你还去?”要不是顾忌这两个眼线,朱棣早就自己赶往应天去救儿子了。
“不过他们监督的是你,对我这‘妇道人家’不便看管。”叶咏乐第一次觉得女人的身份也有好处,“我换回男装出去,他们发现不了我。再串通几个侍婢,大家口径一致,他们总不能闯进内院来检查燕王妃是不是真的在。”更不用说朱棣就藩已经将近二十年,燕王妃其实是男儿身的事甚至都不曾传出过燕王府,如今隐瞒他的行踪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就怕你也和那三个臭小子一样有去无回。”
“你是在咒我吗?”叶咏乐挑了挑眉,“还是觉得我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你自己说,你有哪一辈子是太太平平地在我身边寿终正寝的?”不是朱棣不信任他的能力,实在是白鲤在这方面“劣迹斑斑”——比干被雷劈死,霍去病英年早逝,李建成服毒自尽……更何况早在叶咏乐成为燕王妃以前,道衍和尚就说朱棣这辈子也是推不掉皇位留不住爱人。虽然道衍被他关在了大庆寿寺,至今不知是死是生,朱棣依然害怕他的预言,生怕叶咏乐这次也是一去不回。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说不上更好。”朱棣沉吟片刻,“我们……去和送子观音说一声,再生个儿子吧?”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可怕的拳风声,几乎条件反射地往旁边避让,一抬手正好接住叶咏乐的拳头。
“只要燕王之位后继有人,留在应天的儿子你就不要了?”叶咏乐双手的手腕都被朱棣抓住,还是一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的样子,“再生一个?说得轻巧。不用你十月怀胎,你就觉得他们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