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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区区一个藩王和太子是一样的待遇,朱棡这是安慰他还是害他?尽管知道朱棡一直对自己心怀嫉恨,哪怕在言语中排挤他一下都好,朱棣这辈子只想和叶咏乐一起过太平日子,对朱棡视如性命的权力之争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使知道朱棡其实是在挤兑他,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三哥说笑了。兄弟长幼有序,我怎么能和哥哥们相比?”
“三弟,你也真是不厚道。”朱樉根本没听出朱棡话里夹枪带棒,反而同情朱棣,“大嫂是将门虎女,大哥被她整得苦不堪言,四弟娶的该不会也是个女中豪杰吧?不过也不用太挂心。正妻是用来应付父皇的,小妾才是用来疼爱的。正妻不喜欢,再纳几个妾就是了。”
他不是不喜欢妻子,而是被妻子压得受不了啊。朱棣有苦说不出。
“怎么,妙云连纳妾都不让你纳?”见朱棣一张苦瓜脸,朱樉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大嫂那么彪悍,都让大哥纳了个妾,妙云从小知书达理,连你纳妾都不准?”
“不是不准……”是朱棣怕小妾进门了,自己就没命下床了。太子妃常氏再彪悍,终归是个女子,再怎么做河东狮、母老虎,在床上也是被朱标压的。可是现在的燕王妃是个男人,在床上是朱棣被压。而且自从新婚之夜,叶咏乐似乎反攻上瘾了,每天对着朱棣吃完了正餐吃点心,吃完了点心吃正餐,一天里“吃”他的次数比家里那个刚满周岁的小丫头吃饭的次数还多。可是朱棣总不能说出燕王妃是个男人,只能一腔苦水往肚子里咽。
“不是她不准,是……我觉得……有……妙云一个就够了。”朱棣差点把“妙云”说成“咏乐”,“是我自己不想纳妾。”
“女人的滋味比男人好吧?”朱棡笑道,“不再想你以前的那个男宠了?”
那个男宠现在是燕王妃了。朱棣只能干笑。
这可怜的傻弟弟,都已经是王爷了,怎么还像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先是对着个男人迷得死去活来,接着第一次尝到女人味,就以为自己遇到了仙女……朱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四弟,走,二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朱棣莫名其妙。
“给你开眼界的好地方。”朱樉也拽过朱棡,“三弟一起来吧。”
朱樉神神秘秘,朱棣不由得好奇他口中“开眼界的好地方”究竟是什么,直到被他带到“好地方”门口,只觉得哭笑不得——朱樉居然是带他逛窑子。朱棣做了三辈子皇帝了,尝过的女人比三个哥哥所有的妻妾加起来还多,朱樉居然以为他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还要带他来逛窑子“开眼界”。
妲己妖冶,卫子夫恭顺,赵夫人妩媚,李夫人多才,钩戈夫人活泼,长孙珑儿端庄,杨艳高贵……红莲可以算得上阅女无数,可是只要有白鲤在身边,他就可以对这些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人全部视而不见。如今白鲤成了他的妻子,朱樉还指望几个窑子里的庸脂俗粉能入他的眼?
不过自从结婚以来,——确切地说应该是自从宁宁出生以来,——朱棣在家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在宁宁吵闹的时候被叶咏乐视而不见,甚至到了床上都没了翻身之日。不行!叶咏乐是妻,朱棣才是夫,夫为妻之纲,应该是叶咏乐什么都听他的才对。朱棣决定要好好地整顿整顿家里的三纲五常,毅然接受了朱樉的邀请,还挑衅一般特意在秦王府找了个人回燕王府给叶咏乐带个口信,就说朱棣和两个哥哥去喝花酒了,今天不回家过夜。
朱樉看中的妓院叫“万花楼”。王爷大驾光临,老鸨子自然是诚惶诚恐,赶走了龟奴,亲自鞍前马后地伺候。
贵客入座,老鸨子叫来一群莺莺燕燕,吹拉弹唱,谈笑风生,投怀送抱……可惜人被抱在朱樉、朱棡怀里,眼睛却忍不住朝朱棣瞟。朱棣却只是斜着眼看她们,英俊邪魅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屑,他一个都看不上。
“妈妈,你们这里就这么几个货色?瞧瞧,咱四弟一个都看不上。”朱棡左搂右抱,见朱棣兴趣了了,便叫过鸨母,“别把好货藏着掖着,爷几个有的是钱。”
“就是。”朱樉接口道,“把好货色拿出来,要是咱四弟看得上,说不定一高兴,就娶她做了侧妃,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要是再敢拿这么些个庸脂俗粉糊弄我们,小心爷几个今天就拆了你的万花楼。”
“奴家哪儿敢啊?”老鸨子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不瞒诸位王爷,要是有哪位殿下看上了咱们这儿的姑娘,真是奴家和姑娘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可奴家不敢把花魁拿出来,实在是有苦衷啊……”
“苦衷?”朱樉来了兴趣,“什么苦衷?”
老鸨子故意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不敢欺瞒诸位王爷,小楼的头牌没有出来招待贵客,是因为奴家怕她脾气古怪,冲撞了诸位王爷。”
“哦,怎么个‘冲撞’?”朱樉来了兴趣。
见大鱼咬饵了,老鸨子的惶恐立刻换成小商人的精明市侩:“诸位王爷,不是奴家自夸,咱们的花魁莫愁可真是当得起‘仙女下凡’四个字。她年方二八,真正是美貌无双,莫说是这小小的花街,奴家敢说全天下比她漂亮的女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要只是漂亮,奴家也不敢夸口,莫愁更是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更是一绝。”说到这儿,老鸨子叹了口气,“可也是奴家爱才,把她惯坏了。莫愁眼高于顶,非要人中龙凤才肯委身,要是她自己看不上眼,哪怕别人捧着金山银山来,她都不屑看一眼,所以至今还是个雏儿。”
每家妓院都会有至少一个“眼高于顶”的花魁,鸨母吹得天花乱坠,其实都只是噱头,花魁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无非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骗着冤大头被榨干油水,还乐在其中。朱樉可是烟街柳巷的常客了,自然知道老鸨子的这点小花招:“人中龙凤?妈妈,你看我这四弟算不算得上‘人中龙凤’?”
“诸位王爷都是皇子,乃是真龙天子之后,‘人中龙凤’这四个字,自然是再没有其他人当得起了。”其实撇开赚钱不赚钱不说,光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看,朱棣都当得起“万千春闺梦中人”,要不是老鸨子自己年纪大了,真恨不得自己替了花魁招待他,“刚才就有个客人,想去莫愁那里碰碰运气,不过自然是不能和诸位王爷相比,奴家这就去赶他走。”
“慢着。”朱樉叫住老鸨子,“既然是美人,有人争才有意思。带咱们去会会那个不自量力的客人去。”
老鸨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从命。
妓院里到处描金绘银,一派纸醉金迷,花魁的住处之华丽更是可想而之。一行人才走到门外,就听到琴声,飘飘渺渺有如仙乐。
“妙哉,妙哉。”朱樉示意另外几人保持安静,在门外闭着眼睛听了一会儿,才舍得推门进去,“光是冲着这琴声,这姑娘便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而朱棣听到琴声,则是脸都绿了。
花魁的一间房间顶得上普通姑娘两三间大,一个博古架上面全是古玩,家具都是红木做的,一个镶满宝石、美玉的香炉里燃着龙涎香,而朱棣一进屋,唯一注意到的是坐在瑶琴后面的叶咏乐。
“是你!”朱棡也认出了弟弟曾经的男宠。
窗边的细纱犹如一层薄雾随着晚风飘动,叶咏乐就坐在月光中抚琴,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配着谪仙一般的人,仿佛他自己就是月光凝聚所成。听到脚步声,叶咏乐才抬起头来,深不见底的墨玉瞳光华流转,在朱棣身上停了停,露出几分戏谑,才转向朱棡和朱樉。
“这不是晋王和燕王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还有一位想来是秦王了。”叶咏乐微笑着俯下身,“草民叶咏乐见过三位王爷。”
“你就是叶咏乐?”即使没有见过面,朱棣先前为了个男宠,连王爷的头衔都不要,朱樉好歹听过他的名字,此时一见,想不到是这么个人,顿时好奇心大起,“离了燕王府,你到这儿来卖身了?还成了花魁?”
听到朱樉说叶咏乐来卖身,朱棣脸上顿时黑压压一片。他出来喝花酒,叶咏乐是打算朱棣怎么花的钱他就怎么赚回来吗?
“秦王殿下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