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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天气还有些炎热,很远就看见站在林子边的一抹白色身影。风吹动单薄的衣衫裹在他身上,隐隐能看到让受德疯狂的纤细曲线,只有不时拿出帕子擦汗的动作说明他不是寒暑不侵的神仙。想到那个小巧的琼鼻上汗珠密布的样子,受德再也按捺不住,催着大象跑过去。
听到大象的嘶鸣,白色的人影回过头,还来不及躲开,就被象鼻卷住腰,送到骑手身边。
受德伸手抓住吓得惊慌失措的比干抱在怀中:“叔父,别怕,它不敢伤你。”接着便吻上想了一个月的嘴唇,“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他还敢提!“你还知道回来。”比干咬上受德的嘴唇,直到尝到血味,“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差点发生政变?”
难得看到比干露出像个凡人的表情,受德只觉得有趣:“我怎么知道殷郊那么没用。”
“殷郊才十岁。你十岁的时候懂什么?”想起一个月来受的委屈,比干把脸埋在受德的颈窝,“被说成是要挟储君也没关系,被处死也没关系,可是殷郊问我会不会永远陪在他身边,我……我感觉就像看见小时候的你。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我想去找你,可如果我留下殷郊一个,他就……”
“那小子别的不行,和我抢人的胆子倒是有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殷郊几乎一出生就霸占了比干的怀抱,让受德嫉妒了很久。
“你……”比干气结,“既然没事,你就不会先报个平安吗?”
受德吻上比干的耳朵:“现在你知道你说要给我父王殉葬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了吗?我可是很记仇的。”
比干只骗他哭了一场,他就失踪一个月来报复他?
见比干真的火了,受德立刻祭出一脸无辜:“再说大象又不会说话,我也找不到可以在龟甲、骨头上刻字的东西,也没法让它们捎信回来。”
比干被受德抱得动弹不等,只有细长的青葱玉指紧了松,松了紧,似乎很想打人。
“叔父,真的生气了?”
比干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半天,最后还是软了下来,紧紧抱住受德的腰:“你没事就好,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难得这么主动啊。”受德对比干的“投怀送抱”十分满意,“看来以后我得多失踪几次。”
比干又想打人了。
“好吧,我承认,驯象确实不需要一整个月。我是在忙私事,真的忘了时间了。”受德稍稍放开比干,让他坐在自己前面,驱象走进树林。
*****
象背出人意料的平稳,大象还会用鼻子拨开挡路的树杈。比干为难得的开阔视野好奇地东张西望,回过头,却发现受德只盯着他,连忙移开视线。
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叔父终于像个凡人了。受德第一次看到比干会露出小孩般好奇的模样,抱着他的腰大笑不止。
羊肠小径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过于耀眼的阳光让比干眯起了眼睛。等他恢复视力,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绿树环绕一个清明如镜的湖泊,清澈的湖水仿佛一面嵌在地上的镜子,蓝天白云在其中游动,数支荷花亭亭玉立,水面上不时冒出鱼呼吸的水泡,仿佛把瑶池中群鱼伴着云朵嬉戏的美景搬到了人间。湖边用原木搭了个简易的船坞,木桩上用草绳系着一条做工不甚精细的小船,岸边是一幢简单的小木屋,和小船一样带着一种天然去雕饰的质朴。
大象跪下身子,比干不用受德扶,就自己跳下象背,一脸惊喜地看着湖面。
“我的木工手艺怎么样?”受德慢慢地踱到比干身边。
“这……”比干刚注意到小船和房子,“都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做的。要是没有大象帮忙,房子不可能造得这么快。”受德把下巴搁在比干的肩膀上,“被大象误打误撞地带到这里,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一直宣你到寝宫也不方便,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幽会,有什么不方便让人听到的事也可以在这里谈。我原本想用象骑兵帮殷郊平了人方部落就让位,我们一起住在这里,再也不用理会世俗的眼光,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大邑商从来不曾有过自己退位的大王。”
“我从来不介意做第一个。”受德把脸拱进比干的头发,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我死后不要姬妾奴隶给我殉葬,只要有你就可以了。”
“你宾天的时候,我还在人世吗?”受德是不是忘了?比干只是看起来年轻,其实已经年近半百。
“是啊,要王子干也死在这种渺无人烟的地方,还连一件殉葬品都没有,确实太寒碜了。”受德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孤这个大邑商的大王给你殉葬好吗?死后我们还在一起,一起尘归尘,土归土,永远也不分开。”
“不!”人类只能活五六十年,即使比干是寿终正寝,当时受德也正值壮年。比干捧着受德的脸:“受德,答应我。即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没有他的日子怎么活?即使只是想象一下,受德都觉得太悲惨,不敢想下去。受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岔开话题:“可惜殷郊还难堪重任,我们现在就憧憬以后的美好生活,还早了点。先暂时在这里幽会吧,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
等殷郊可堪重任的时候,比干还在人世吗?不过大邑商气数将尽,却不一定会亡在受德手上。或许等他建功立勋,尽早功成身退,自己留个千古英名,让殷郊做亡国之君,就不能把大邑商的灭亡算在受德头上了。想到那个容貌酷似受德的孩子泪汪汪地拽着自己的手指,要把亡国的责任推卸到那样一副稚嫩的肩膀上,比干无法不愧疚。可他只是瑶池中的一条鱼,不是无私的神仙,他是为红莲一个人来到人世的。除了他的花花以外,整个人间是水深,是火热,都与他无关。
“叔父,喜欢这里吗?”受德侧过头,用挺直的鼻子去蹭比干的脸颊,“这里是不是和你在天上的时候住的仙境一样?”
“确实……很像……”
“很像?”也就是说还是不一样喽。
“以前……没这么挤。”不知是不是因为风水太好,湖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鱼,似乎随手一捞,就能抓两条上来。看到那么多鱼,比干只觉得头皮发麻。
“小傻鱼,我们又不用住在湖里。住旁边的房子就可以了。”
“哦……是啊,做人真好,不用和它们抢地盘。”四下无人的仙境对受德而言是不受干扰的二人世界,可是对比干而言,与这么多鱼比邻而居的感觉和让一个人随时活在一群人的监视之下一样。
见比干看湖水的眼神,似乎依然有些介怀如此多的第三者在场,受德无比后悔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怎么就没多吃几条鱼,居然让它们毁了好兴致。如今当着比干的面,受德不敢承认他和大象一起在林子里住了这么久,期间的主要口粮就是湖里的鱼。
受德正郁闷,突然比干转过身扑在他身上:“你故意的是不是?”
“怎么了?”受德莫名其妙。
比干的脸通红,耳朵整个儿地涨成了可爱的红色,像是看到了什么很羞人的事。受德还在莫名,只听到比干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后来开始在他身上乱摸乱蹭,显然是动情了。
“这么感动?打算以身相许?”
比干吻上受德的嘴唇,动手去扯他的衣服,空前的主动让受德有些受宠若惊。
“我不会垒土床,不过地板也挺干净。”受德抱起比干,带他去参观他自己亲手做的温馨小居。
小别胜新婚,两人分别一个多月,比干已经完全不似当时被受德半是诱骗半是逼迫才勉强委身的模样,大有不把这一个月的份全都补回来就不罢休的架势。总算,在受德被榨干以前,还是比干先体力不支,累倒在他的臂怀中。
“我的小傻鱼。”受德有些好笑地欣赏怀中人带着些孩子气的睡颜,拢了拢他的头发,才发现比干头上已经出现丝丝银白。以前受德不告而别混进胥靡中,不过三天,就把比干急得咯血,这次他失踪整整一个月,竟把比干急出了白发。不过以比干的谪仙之姿,就算是满头白发,恐怕只会美得触目惊心。“小傻鱼,我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了。”受德吻上比干依然光洁的前额,根本没有注意到怀中人早已到了该有白发的年纪。
*****
受德以为比干是感动于他的用心,才主动以身相许。可是仅此一次,之后比干又恢复成往常的淡漠模样,不介意和受德亲热,但只是任由他折腾,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