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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伯侯打下手,微子就要上纲上线到亡国之论,不知有何居心?”
微子已经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反驳,可还是不甘心败下阵来:“反正在太师看来,大王做什么都是对的。”
“莫非在微子看来,我等臣与君王同心同德,乃是大逆不道的奸佞之行。承蒙君王圣宠却不知感激,反而整日宣扬亡国之论,生怕有人不知其谋反之心,才是忠臣所为?”
和比干斗嘴皮子,可算是找错对手了。看到微子被比干说得无言以对,受德很想笑,可要维持君王的威严,只能憋着。
箕子见启不是比干的对手,便出班启奏:“大王,大夫费仲为人贪婪,实在是难堪此重任,还望大王三思,另派贤才。”
“大夫费仲贪婪?”受德冷笑,“我大邑商贪婪的又何止大夫费仲一人?”说罢示意侍御官递上一片龟甲,一个一个念出上面的名字,“史官赵启,大夫梅伯,箕子胥余,西伯侯姬昌……”一直念出十几个名字。“孤登基以后,你们都送美人来给孤充实后宫了吧?”
进献美人给受德,本就是为了讨好新王,为自己谋个光明前途,不料受德对这些美人看都不看一眼,就全部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这些人正担心马屁拍不成,听到受德点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新王还是领了自己的心意,正满心欢喜地等着赏赐,不料受德却是重重地扔下手里的龟甲:“你们不知道孤已经有姜王后和黄妃了吗?!要繁衍子嗣继承香火,一个女人便够了,女人多了,只会让人沉迷于□。孤有姜王后和黄妃二人,已经是穷奢极侈,再给孤送女人来,莫非是想让孤沉迷女色,不理朝政?居心何在!”
被点到名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大王恕罪……”
“好啊,好得很。”受德用手指敲着膝盖,“都说饱暖思□,孤相信诸侯百官都是爱民如子的人,先保证百姓都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然后才会自己养那么多光吃饭不干活的姬妾来享乐。既然诸位如此富裕,就烦请你们为扩建都城之事多多出人出力了。大夫费仲,这份名单留给你,以作参考。”
对这些人都不用客气对吗?“臣领旨。”费仲连忙收起受德扔下的龟甲,当宝贝一样藏好,两根眉毛跳得更欢了。
*****
散朝以后,比干抓过费仲耳语了几句。
费仲点了点头,便叫住四大伯侯,压低嗓音:“诸位伯侯不用惊慌,大王私下里吩咐过臣,不可对四位伯侯无礼。此次征收扩建都城的费用,四位伯侯只要象征性地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不必多破费。”
“这说的是什么话?!”东伯侯一声怒吼,引得退朝准备离去的百官诸侯都不由自主地看过来,“扩建都城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岂可怠慢?我等应当带头尽心尽力才对。本伯侯出奴隶千人,其他木材奇石、古玩美玉、珍禽异兽随你开口,本伯侯一并奉上。南伯侯、西伯侯和北伯侯自己看着办吧。”
东伯侯已经做出表率了,其他诸侯谁还敢吝啬?果然还是老丈人最好。费仲的眉毛跳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王储是东伯侯的外孙,扩建都城也是日后给他住,东伯侯自然大方。”微子酸溜溜地说,“只可怜大王与王后伉俪情深,其他人想再送女儿去讨好大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一边说,一边看向箕子。
“大王不贪美色,生活节俭,实乃我大邑商之幸,何来‘自取其辱’之说?”箕子也毫不留情地瞪回来,“不过是东伯侯的运气好而已。”
“可不是吗?”东伯侯假装没听出箕子是在暗指他献女媚上,只是大笑,“我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有福气,不但成了王后,还是储君生母,光耀门楣,幸甚幸甚!”王公贵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东伯侯自己都妻妾成群,让女儿嫁给受德,除了让她做王后,就没指望过别的。可谁想得到受德对姜氏用情如此之深,继位为王以后别人再送美人给他,都被他送了回去,大有谁敢与姜氏争宠、威胁殷郊的储君地位,他就和谁没完的架势,老丈人怎么能不高兴?“话说还得多谢太师比干牵线搭桥。”东伯侯对着比干连连致礼。
“成全神仙眷侣,本是人生一大乐事,东伯侯不必放在心上。”比干也回身答礼。受德那句“不知道孤已经有王后了吗”说得好,哄得老丈人心花怒放,就算稍稍得罪一下其他人,老丈人也会帮他摆平。比干知道,受德对女人真的没什么兴趣,如果姜王后不是殷郊生母,他其实恨不得把她也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当然,这些事东伯侯永远也不会知道。
“什么神仙眷侣?我看大王根本就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微子似有所指地看向比干。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好?东伯侯巴不得受德是真的喜欢男人,就不会有其他女人为他生下孩子,威胁到殷郊的王储地位。尽管如此,有些话不能明说,东伯侯只能冷笑:“微子认为大王不贪图美色,就是好男风?莫非人人都要像微子一样妻妾成群,挥霍成性,才属正常?”
比干故作同情地摇头:“大王钟情于姜王后一人,尚能一举得男,有王储殿下继承香火,只可怜某□妾成群,却是膝下伶仃,可是天意?”
周围哄笑声一片。
微子气得憋红了脸:“太师也是一把年纪了,膝下也不见有所出啊。”
战火又被引了回来,比干却只是缓缓地勾起嘴角,丝毫不见窘色:“为人父母者偏爱自己的儿女,本是天性,只可怜大王当年不知被何人所迫,只能屈居太师府十余年。老臣是怕偏爱自己的孩子,怠慢了大王,才无儿无女,只有老夫老妻相依为命至今,以后连个能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话音刚落,就有侍御官来传报,说大王在寝宫召见太师比干。
“诸位,在下先行一步。”比干跟着侍御官走了。
看受德恨不得把整个大邑商都送给比干的架势,他还怕没人给他养老送终?对着比干飘然而去的背影,不少人都忍不住腹诽。还“老夫老妻”相依为命?就他那张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脸,只见“老妻”,可没人看出“老夫”在哪儿。
*****
“殷郊啊殷郊,怎么都过了三年了,你还是只有那么一丁点?”比干来到寝宫的时候,就看见受德拽着殷郊,不满地打量他,“快点长大好吗?等你长大了,父王就让位给你。”
才刚登基就想让位。比干忍不住摇头。
殷郊才三岁,正是最好玩的时候,听不懂让位不让位,只看到认识的人出现了,向受德身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叔公……”
“叔父?”见是比干来了,受德把殷郊塞进女奴怀里,全然不顾他还伸着手,想要比干抱抱,不由分说地把所有人都赶走,只留下比干一个。等到人一走,受德就拽过比干摁在土床上,自己舒舒服服地躺上他的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看到受德满脸疲惫,比干也有些心疼,轻轻地帮他按摩头皮,看着他在自己怀中放松下来。
“很累。”不止是身体累,更是心累。新王的改革太大刀阔斧,几乎每次上朝,都是和群臣打嘴仗。可是大邑商已经烂到根子里了,如果不是这么大刀阔斧地改革,只怕真的会像微子造的谣言那样,让殷商六百年的基业败在他手中。“叔父,为什么你要把我扶上王位?”
为了让他当个明君,逃过魂飞魄散的命运。可是比干不能说,只能另外找了个借口:“你做商王,启还可以做微子。可要是启做商王,你还有命吗?”
生在王室,就是这样的悲哀。
“身为君王要打理朝政,要为民解忧,要平衡朝中各方势力,要震慑外敌,还要延续香火、摆平后宫的女人。做君王,尤其是做明君,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受德还只是不满二十岁的大孩子,看到他不堪重负的模样,比干也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过早地让他接手身为一国之君的重担。“正因为这份辛苦,君王才有权力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
“享受什么?”在位半年,受德可没有发现登基以后有什么“享受”,甚至看到比干的机会都差不多仅限于上朝的时候看他帮着自己和反对改革的老臣斗嘴。
“锦衣玉食,如花美眷,亭台楼阁……”
受德却是对这些“享受”嗤之以鼻:“丝绸穿着好看而已,又不透气又不吸汗,还很难洗,哪比得上棉麻舒适耐用?吃的东西很好吗?只要饿了,吃什么不是珍馐美味?还有女人。诸侯百官送来的美人可以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