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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被人打了。
这女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怎么那么野蛮?李世民走进客栈,没看到柴绍,只看到一个下人打扮的老头捂着脸蹲在墙角,像是刚被人打过。“空谷幽兰”的裙摆从楼梯上一晃而过,便走进了楼上的上房。
“老人家,你没事吧?”李世民扶起老头。
“没事。”老头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像老人,抬起头,突然一惊,“世民?”
“你是……”
“不认识我了?”“老头”不由分说地把李世民拉进自己房里,打了水三两下抹了脸上的皱纹,“认得出我吗?”
“姐夫!”李世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是我,大家都在。”柴绍去叫来其他人。
一路上提心吊胆,此刻看到家人都安然无恙,简直像是在做梦。李世民见过两位庶母和嫂嫂,郑蕙兰招呼孩子们来认认二叔,再把李元吉新娶的杨珪媚介绍给他。
原来夫家还有个如此漂亮的哥哥。看到李世民,杨珪媚就觉得眼前一亮。李世民一脸的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重新与家人团聚的喜悦,俊美无匹的容貌因为他灿烂的笑容而熠熠生辉,长途跋涉的疲惫又让他徒增几分令人心疼的感觉。看到李建成的时候,杨珪媚就在暗骂自己瞎了眼,放着清俊绝伦的唐国公长子不嫁,偏偏嫁了个丑八怪老四,现在再看到李世民,更是后悔自己的这双眼睛真是白长了,李家的公子个个都是天上的飞龙,她偏偏嫁了唯一的蛆虫。
第一次见面,杨珪媚莺声燕语,故作娇媚,存心想引起二哥的注意。李世民却对她兴趣了了,碍于两位庶母和大嫂在,才淡淡地回了一声礼,便急着追问怎么没看到李建成和李元吉。
话问出口,却引来女人们一阵大笑。
“怎么了?”李世民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对了,姐夫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我算好的了。”柴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那两个亲兄弟可是……”
“你们女人的衣服怎么那么麻烦?”这时李元吉气急败坏地进来,“总算是能穿回……二哥?”
什么“女人的衣服”?李世民越听越莫名。
“大哥还没出来?”和李世民寒暄过后,李元吉也发现少了个人。
“秀秀啊,你娘跟你后爹回去了,不要你了。”
“你才秀秀!”李元吉拔拳就要打柴绍。
李世民算是大概明白了,这一行人都是乔装改扮赶路,所以才会打听不出任何消息。现在这世道,年轻力壮的男人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无异于自寻死路,唯有扮老弱妇孺,才能逃出生天。柴绍是扮成老家人,那么李建成和李元吉是扮什么?
“小丫头片子那么野蛮,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柴绍一边躲,一边还嘴贱,“应该学学你娘……”
难道说李建成和李元吉都是扮女装?李元吉穿男装的样子都是惨不忍睹,要是扮女装,想想都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不过李建成要是扮女装……李世民的头脑中灵光乍现。
“世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蓝衣服的女人?”柴绍一边招架,一边还有空CHA嘴,“千载难逢的美景啊。女人的衣服穿起来麻烦,脱起来也麻烦,现在赶过去,或许还看得到,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空谷幽兰”就是一身水蓝色的衣裙,果然是……李世民忙不迭打听李建成住在哪间房。
柴绍毫不犹豫地把内兄卖了,看见李世民摩拳擦掌,才假惺惺地加了一句:“你还真的去?小心被你哥哥打出来。”
“如此美色当前,如果不去偷个香窃个玉,岂不辜负了风流年少?嫂子,今晚哥哥借我。”
“唉……”郑蕙兰刚要出声,李世民已经跑得人影都没了,“真是,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黏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珪媚总觉得李世民说“偷个香窃个玉”,好像不是开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明珠
人的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扮了几个月女人,李建成居然已经习惯了“白清儿”的角色,回到房间以后也没急着换衣服,只是细细端详单雄信送给他的发簪。
朴素的老银发簪造型十分简单,只在簪头做成含苞欲放的莲花,暗哑的光泽和缝隙中的黑色沉淀像是在诉说一个古老的故事,让这件首饰带上了别样的风情,就像美人迟暮,青春美貌早已离她而去,却因为阅历的增加而酝酿出另一种美丽。第一眼看到这个簪子,李建成就想到李世民。
不知道这件古物曾经属于哪位美人,带着些什么样的故事,但是它的年岁不会比红莲和白鲤相爱的时间更久,它的故事不会比他们的更传奇。尤其难能可贵的是这份爱就像美酒,越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就越是甘醇甜美,时间让这份爱把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变成彼此身体的一部分,越是朝夕相处,就越是离不开彼此。
整整两年没见面了,好不容易等到李渊在晋阳做好一切准备,逃亡路上还在瓦岗寨费了那么多时间,要不是顾忌自己还要保护妻儿老母,李建成恨不得立刻纵马赶去晋阳见心上人。可是离开了瓦岗寨,他还得耐着性子继续扮演“白清儿”,陪单雄信逛街,在街上邂逅了这枚老银簪。
李建成看到这枚簪子,才想起他和红莲已经相爱了三辈子、数千年,却从来不曾送过对方一件定情信物。受德为比干建了鹿台,结果他自己落了西王母的口实,还得经受轮回之苦;刘彻有一枚双龙璧,却还没来得及送出手,就和霍去病天人永隔;这辈子两人成了兄弟,但是以后要平定天下,难免还是聚少离多,就像这难耐的两年,李建成连个可以用来思念李世民的定情物都没有。这枚充满沧桑感的老银簪像是专门为他们量身定做的定情信物一样,李建成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只是因为造型有些女气,似乎不太适合用来送给男人,稍一犹豫,这枚簪子就成了单雄信送给“白清儿”的定情物。
他要是知道“白清儿”其实是个男人,应该会气得吐血吧?其实单雄信是个很理想的武将,有情有义,武艺也不错,性格一根肠子通到底,不用费心思琢磨,但是又不像程咬金那么蠢,只是认死理。只要能得到他的爱戴,他就会为主人赴汤蹈火。最重要的是单雄信在瓦岗寨诸将中的威信很高。
瓦岗寨的领头人原本是翟让,后来李密来了,翟让见李密才华出众,把首领的位置让给李密。想不到李密有些文韬武略,却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还没平定天下,就忙着卸磨杀驴,回头就杀了一手提拔他的恩人翟让。如今瓦岗诸将依然奉李密为皇帝,只是因为他还有点治国的小才能,对他的为人却是十分不屑,除了忠心不二的王伯当以外,其他武将都是把单雄信当成真正的领袖,如果不是整个瓦岗寨懂得治国之道的只有李密和王伯当,只怕他们早就把李密扫地出门。更不用说单雄信的妹妹是罗成的夫人,又对秦琼有恩,而程咬金向来是秦琼的跟屁虫,如果能把单雄信争取过来,就不怕下面的几员猛将不跟着投降。可惜李渊不会做人,白白得罪了这么一位好汉,如果单雄信不肯放下杀兄之仇,那么也不能留他活口。只是杀了单雄信以后,怎么再把罗成、秦琼、程咬金争取过来呢?
仔细想了想,李建成不禁失笑。他在担心什么?如果这些猛将都是和和气气地投降李家,肯定都是归到李建成名下。上辈子第一次上战场,李建成就知道自己作为领袖的魅力,任何人跟着他的时间长了,都会成为他忠心不二的手下。要是这些人才都归到他麾下,以后不论他用什么办法把继承权让给李世民,这些人都不会愿意乖乖地为李世民效力。要让他们效忠李世民,李建成就必须扮恶人,而如何一边扮恶人,一边保护他们不至于白白折损,才是个大难题。不如他一开始就扮恶人,让这些人即使投降,也是投到李世民手下,这样才是最理想的情况。
李建成知道李世民一旦登上皇位,肯定会是个好皇帝,如果瓦岗寨的猛将们肯投降到他麾下,日后肯定名垂千古。至于不肯投降的……只能怪他们有眼无珠,把个大男人当成美娇娘,自己引狼入室。
要是李建成换回男装,单雄信肯定认不出他,但如果是李世民看到李建成的女装打扮,会不会认出与他情定三生的人?大概也认不出吧。别说是李世民,就连李建成自己看到镜子中的“白清儿”,都有些认不出这人是谁。
心有灵犀什么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