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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说?”
“孤独散人阴笑:“那匹胭脂飞马,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人人必欲得之而甘心。荀施主,你能保得住吗?象因齿焚身,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得小心了。”
“在下用不着小心,因为在下没有胭脂飞马。”
“今晚走荒路,想找大河故偷渡过河的人,总有一个人拥有这匹马,但谁也不会承认你有这件异宝。
这件珍玩如果拿到江南脱手,实不到一万银子也有五千八囊,那可是八辈子也赚不到的巨款,谁不想据为已有。
八方风雨封锁了州境,大河蚊是唯一脱离险境的寄脱,如果他知道这件珍宝在咱们这些人身上,谁敢担保他不在船中玩花样?”
以包裹作枕,半躺在长条板上,蛇纹枝不离身的人说:“老道,恐怕飞马在你身上,据说先入楼逼陈二老爷开启秘柜的人是用剑的。像我一杖追魂韩世堂,这根威震江湖的精钢蛇纹杖是活招牌,至少在下没嫌疑。”
东厢的走廊中,突然踱出大马睑黑袍人,挪了挪腰间长剑,嘿嘿怪笑道:“用杖的人同样可以改用剑,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一把剑掩会本来的面目。一枝追魂,你敢保证你没有过剑吗?”
“胡说八道。”一杖追魂不屑地说。
“胡不胡说你心里明白。像我绝户剑客王山重,从不讳言我的剑术是如何霸道,从不改用其他兵刃。”
“那么,胭脂飞马在你身上了?”。杖追魂问:“在下知道你绝户剑名威震江湖,乾坤七星官阴阳七使者,正邪十四高手名宿你也不放在心上,剑术傲世敢作敢当,但依昨晚的传闻看来,阁下有点名不符实。”
“什么名不符实?”
“阁下昨晚如果去了,那么,阁下也必定戴头罩或蒙面巾,不像是敢作敢当的人,对不对?”
“该死的东西!”绝户剑客咒骂,手一动剑芒爆闪:“你是有意向在下挑衅的,在下准教你如愿。”
“你算什么东西?”一杖追魂跳起来想叫,蛇纹杖向前一抖:“别人怕你绝户剑客,在下却没将你放在眼下,你少臭美!”
绝户剑客一声怒叱,身剑合一疾冲而上。
剑走旁门辛辣阴险,本来剑芒射向中富的,突然在将近身移位逝向转攻偏门,没看清的人还以为攻了两把。
一杖追魂的杖上用功夫确有专横,也有可以应付绝户剑客的自信。
于是两个人便一来一往,交上了手。
孤独散人留意两人交手的手眼心法步,突然叫道:“无量寿佛!这家伙不是绝户剑客王山重。
小辈,你的剑术只学了绝户剑客的皮相,缺乏其中的精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绝户剑客招摇?”
一杖追魂被孤独敌人的话所吸引;暂时终止敌对的行动。
内堂口出现一个女人,而且是相当年轻健美的女人。
青帕包头,墨绿色劲装,火光下,瓜子险与灵秀的五官更显得可爱,本来就明亮的媚目更明亮了。
“他是陈州的巡检大人钟朗,引号称鬼见愁,是追踪白山黑煞高子期而来的,白山黑煞在孙州做了一票买卖,杀了事主满门七尸人命。”女人一面说一面看:“要不是在茅亭把白山黑煞擒解上路啦!白山黑煞已有点警觉,所以躲在东院把自己隐藏起来了。”
孤独散人一蹦而起,变色道:“你是鹰爪?好家伙,贫道容不得”
话未完,内堂突然传了一声女人特有的惊恐尖叫。
众人一怔,全都转首向内堂注目。
脚步声急促,全身黑的另一位女郎发疯股冲了出来,惊恐地尖叫道:“有鬼!有鬼呀……”
孤独散人哼了一声,不悦地道:“墨娘子,见你的大头鬼,你疯了吗?”
人一多,墨娘子镇定下来了。
因为她穿了一身黑色劲装,而她的脸蛋肌肤晶莹洁白,黑白互映相得益彰。但这时由于惊恐过度,脸上变得灰白,像个死人面孔。
她不再是可爱动人了,似乎睑上的肌肉也出现了扭曲现象,真像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我发誓……我我真的看到了鬼……披头散发,纸般白的可怕的脸……哎哟……就在那几墨娘子惊恐地指指内堂,曲线玲珑的丰满玉体往一仗追魂身上靠,似乎寻求保护,往男人身边躲;出自本能反应。
“你这鬼样子,就像你所说的鬼。”一杖追魂嘲弄他说,不客气地乘机吃豆腐,一手挽住了水蛇腰,手掌骨上了酥胸。
“是真的……那……血盆大口,那一不住伸缩……的滴血鲜红舌……舌头……”
“你把舌头伸出来就像了,你那樱桃小日本来就是红艳艳的一哎”大放厥词的一杖追魂狂叫,放开了墨娘子,手捂着嘴,踉跄后退。
“你怎么啦?”孤独散人讶声问。
一杖迫魂的手离开了咀巴,手掌又黄又红,红的是血,黄的是泥污,嘴唇破裂,好像上下八颗门牙都松了。
“哪一个狗娘养的用泥污偷袭?”一杖追魂吼叫着。
由于火堆无人照料火势渐弱,火舌闪动突然扭曲人的视觉;所以谁也没有看到泥污从何处飞来。
厅堂内是不可能有污泥的,地面仅有干的松散积尘,已可确定污泥不是厅堂内的人所抛掷。
“咻……”内堂传来刺耳的充啸。”
“啪……”火堆一根木柴突然爆裂,火焰倐灭倏明,烟灰四散,火星飞溅,大厅中突然一暗。
楼门口绿火一闪,一个黑影飞腾而降。
楼下本来站着荀文祥,他也正被所发生的事弄糊涂了。
一枚追魂被污泥伤险时,他正好冷静地用目光搜索厅门外,门外风雨交加,一无所见,所以并不知一杖追魂这一面的变化。
这时候,荀文祥是背向着楼梯站立的,楼上有黑影飞降,按理他绝对无法察觉,但他竟然发觉了。
“哼!”他沉叱、转身、击掌、一气呵成。
“叶”一声响,软羽纷飞,一只两尺高的巨型果乌,被他一掌劈碎了。
“倒霉!”他摇头苦笑着说。
鬼啸声又起,这次更尖厉刺耳,而且好像近了,约在穿堂附近。
四男四女不同从容,你看我我看你发怔。
除了风雨声,死一般的静。
头顶上空,楼梯板突然传来脚步声,脚步声稳重、踏实,有节有抽,从北向市,然后又缓缓踱回原处。
“楼上有人。”孤独散人低声说。
西厢的走廊门绿影一闪,倏然隐没。
“鬼头。”那位指出钟巡的女人叫,发抖的手指向西厢。
一杖追魂也看到了,吸了口凉气,毛骨惊然地说:“是……是一个水缸大的鬼头,绿色的,大眼眶像海碗,决不是人份的。”
“在何处?”没看到的孤独散人悚然问。
_“幻没了。”一杖追魂用不稳定的声音说:“乍隐乍现的,只有鬼才能够办得到,真有鬼!”
“章三娘还在内堂,她完了!”墨娘子采声说。
东院传出一声怒吼,压下了风雨声。
“是白山黑煞高子期的声音。”钟期说:“他是不相信世间有鬼的,不然就不会灭绝人性,做下惨无人道的血案,他大概是碰上什么人。”
“贫道也不相信世间真有鬼!”孤独散人冷冷地说,向后堂举步:“贫道先看看章三娘,谁有胆量随贫道去?”
没有人承认自己没胆量,由孤独散人领先入内堂。
三个女人并不在一处安顿,同性相斥各怀鬼胎,彼此提防各找住处。
在一间门窗居然尚未破损的小房内,窗口亮着一支牛油烛,那是江湖人必须携带的应用小物件之已经不年轻,但风韵依然动人的章三娘,缩坐在壁角双手抵住左右墙壁,似乎在拼命想抵抗些什么坚牢的东西以支撑自己,脸色泛青,一双似乎要突出眶外的大眼,再也不会发出光采了。
脸上的肌肉扭曲僵硬,使整个脸庞变了形,变得极为可怖吓人,可以明显地看出惊怖万状的表情。
包裹已经拆散了,女人的衣物丢了一地。
她前面,散乱地堆放着一些金银、首饰、玉石古玩……其中两件,赫然是陈家珍藏:玉珑、翡翠狮镇。
孤独散人见多识广,悚然地说:“她是被吓死的。问题是:章三娘绰号叫阎王娘子,胆大心细。
武功超绝,什么异物居然能把她吓死?”
一枝追魂仔细地察看踪迹。
荀文祥淡淡一笑地说:“不用找了,章三娘曾经略加清理这个房间,即使鬼物留有跟踪,也不容易分辨了。”
钟巡检不愧称公门干吏,恰好倒空了的百宝囊,量一量金很珍玩的散布面积,说:“这些东西不是章三娘取出来观赏的。
她被行家搜查过了,玉珠和狮镇,必定是被人从怀中秘藏处好出来的。问题是:谋杀她的人为何不取走?”
荀文祥试了试尚算完好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