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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能被官府捉去妖术惑众法办,官府最忌讳这些与众不同的奇事异物。
夜已深,不时传来一阵阵袅呜,和三两声野狗的长降,好个凄凉的夜。
鼎炉的室中心,松明的火焰其色乳白略带青色,有焰没有烟,也没有一般松明的毕剥声传出。
他在距炉八尺左右打坐,背倚鼎炉,光并不影响他的视力。窗外,树影摇曳,月光将树影投射在窗纸上,像是鬼影在摇动。
丹室门大开,他面向门外,双目敛神内视,像一个石人。他的膝上,横置着他那根山藤杖。左股旁,放置着一堆熟裂的松球。右股旁,有一堆带有芒的麦粒。
今晚他破例穿上了灰色的宽大长袍,头上的黑油油长发披下双肩,垂及腰际,猛一看去,真会令人吓一大跳,真像个来自地狱深处的鬼魂。
窗外虫声倏止,风声飒然。
他心潮一阵汹涌,但丝纹不动。片刻,左窗无声而启。右窗人影一闪而没,但声息全无。
一个袍拽地,戴了头罩的高大黑影,鬼魅幻形似的突然出现在门口,双脚已在门槛内。
他不言不语,甚至双目也未张。
就这样,两人遥遥相对,不言不动,僵住了。久久,神秘怪客似乎不耐烦,用阴森森带有七八分鬼气的声音问:“孤鹤丹士还没有回来吗?”“老神仙云游去了。”他沉静地答。
“你是他的弟子?”“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在下是守炉人。”
“你就是傍晚时分,在山下用五行遁术遁走的人?”
“你们到底是为何而来?”他反问。
“老夫要丹士的武林至宝拔毛洗髓九转神丹。”
“这里只有一封金丸,二宝千金,三室救疫散,四神补虚膏,五腑保命丹,六味地黄……”
“住口!”黑袍怪客沉叱。他双目睁开了,星目炯炯。
“老夫已查出孤鹤丹上的底细。”黑袍怪人说:“他就是四十年前,以三颗九转神丸,救了行将入棺的飞云神龙,未留下姓名的白胡子老道,四十年人,他仍是那龟开鹤像的白胡子道人。”
“在下不知道老神仙的往事,只知道老神仙从不卖珍丹宝丸。”
“你不打算合作了?”黑袍怪人语气益厉。“你们已经搜过了,还不死心?”
“跑得了老道,跑不了宫观。小辈,你是不是倚仗有妖术在身,便可以吓阻老夫?”
“正相反,在下真怕你们行凶。”
“给你数十声数,权衡利害,数尽,你将后悔莫及。”
“你……”
“-!二!三!”
“你闪讲不讲理?”他高叫。
“四!五!六!”
“荀少爷,救……救命……”一名倒在地下的香火道人惊骇地狂叫。
“七!八!九……”
他星目怒睁,剑眉一场,沉声说:“你们虐待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香火道人,这算什么?你们“十!”声落,黑袍怪人一闪不见。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向狼狈爬起来的三名香火道人说:“你们先进入药室,千万不要出来。”
三名香火道人踉跄地向药门走,距药室门尚有五六步,突然三人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摔倒在地。
不等他起身上前察看,两窗和门外,突然喷来五六道黑黑的水柱,血腥触鼻。
是黑狗血,专破妖术的宝具。
想躲也躲不掉,他成了全身污血的秽人。
“你们简直岂有此理!”他恼火地叫。
特装的松明一明一灭,被黑狗血所波及,但火焰一伸,室内重放光明。
三道电虹从在窗射入,全袭向他的胁肋。
他大袖一挥,三把飞刀消失在袖里。
“你们走吧!不要太过份了。”他强抑怒火说。有物击中墙壁,发出一声异响,淡淡的轻烟片刻便弥漫全室。
他手脚一松,头向下一搭。
一个全身灰暗的人影,幽灵似的掠入,在他身前背着手向他审视良久,然后哼了一声,伸手便抓他的头发。
手一触他的顶门,人突然向下跌伏,跪伏如羊声息俱无,极像一位俯优向神祷告的虔诚信徒。
松明的火焰一跳,再跳,第三跳颜色全变了。火焰的长度也变了,由原来的两寸变成三寸,但焰径却缩小,拉得小小地,颜色转青,然后变绿。
原来明亮的丹房,变得一片股肽惨绿,鬼气冲天。从血腥中,可嗅到另一种若有若无的霉革气味。
“咦!”门外传来了惊噫声,啪一声响,绿焰爆烈,全室陷入沉沉黑暗中,仅有的光源终于熄灭了。
黑暗中,阴风乍起,气流激荡,啸风声有如鬼影嗽晰,幽灵夜泣。
外面有奔跑声,脚步怆煌杂乱。黑暗中,传来乍雷似的沉叱:“站住!你们都是些怕死鬼吗?邪不胜正,妖术何足道哉?你们这些心目中没有鬼神的人,怎么就被一些障眼幻术和法器的异声吓惨了?”
“用火烧他出来。”有人怒叫。
“我来放火。”另一个低沉的嗓音说。
“我到外面弄些干草来。”另一个说。
“厨房内有柴草,我去……哎……”
“啊!……”另一个的狂叫声震耳。
“谁用松球打我?”有人怒喝。门内黑影出现,上身向上伸,下身前移跨入院中,上身仍向上伸高,高出檐下仍在上升。
老天爷!那是一个巨大无朋,两丈高的巨灵,黑长袍直拖近地面,斗大的头,须发如飞蓬,一双巨眼绿芒闪烁,手中举着一根两丈长的绿炎通明的大刀。
夜雨飒然,满院子里都有啸风声传出,雨滴着地,响起入耳。
巨灵的头部,绿色的云雾腾涌。
“哎呀……”在院子里列阵的七八个人影狂叫。
“天!这鬼雨好厉害。”有人惊骇地在叫。仅片刻间,院子里冷冷清清,鬼影俱无,人都跑光被怪雨打得一个个抱头鼠窜,被巨灵吓了个屁滚尿流,连主事的黑袍怪人也溜之大吉了。
不久,丹房灯光重现。
荀文祥将三位被飞蝗石击昏的香火道人送走,自己勤快地清洗全身和丹房的黑狗血,换妥了衣裤,他闭上丹房门,踏入院子返回自己的居室。
刚点上灯,虚掩的房门悄然而开,他的卧室很简朴,一床一桌别无长物。
“把桌下的凳子拖出来坐,不客气。”他平静地说,将先前置于鼎炉上的特制松明放在床头的枕旁。他在里向内的,竟然知道来了客人。
身后没有任何声音,荀文祥咦了一声,一面转身一面说:“好香,原来是一位姑娘呀!”
真是一位姑娘,黑帕包头,黑色的夜行农,这种紧身夜行衣穿在身材成熟的女人身上,曲线玲现十分惹眼。
这位姑娘的身材十分诱人,浑身是魁力。衣黑,肌夫却晶莹如玉,瓜子脸眉目如画,尤其那双深潭似的大眼睛,真有令人着魔的勾魂摄魄魁力。
背系长剑,系带在恰到好处的酥脑结了带花。小蛮腰被皮护腰扣得瘦小盈握,黑色的百宝囊外面绣了一头栩栩如生的展翅白凤凰。看年纪,十六七岁花样年华,秀丽中有英风流露,站在门外,用充满疑问困惑的眼眸,大胆地注视长袍飘逸的主人,迟疑地问:“你……你是怎样弄的?”
室内品流甚高的幽香流动,幽香发自黑衣女郎的身上。
他脸一红,讪讪地说:“房里简陋,不家女宾光临。在下先前不知来的是位姑娘,抱歉。”
陌生的姑娘,怎能半夜三更地入单身陌生男子的卧室?
所以黑衣女郎站在房门外,对他问非所答的态度似感不满,她说:“你还没回答本姑娘的话呢?”
“哦!在下还不明白姑娘话中之意呢!”
“我是说,那些风声、怪雨、两丈高的巨灵、烟雾等等。”
“姑娘躲在后殿的飞檐上,应该旁观者清。”
“我”
“吓愣了,是不是?”他笑问。
“哼!你……你胡说?我如果被吓愣了,岂不早跑掉了?相距甚远,看不清嘛。哼!我根本不相信世间真有鬼神。”
“那你怎知是我弄鬼?”
“那些人逃掉了,你以后的举动我都看到了,当然知道是你弄鬼。’”
“你是他们一伙的?”
“不是,我是跟踪一个银衣人,把人跟丢人,迷失在这一带山林里,误打误撞赶上了这场盛会。”
“他们是些什么人?”
“我怎知道?他们都戴了头罩,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下三滥,但武艺相当不错,轻功更佳。”
“你的轻功比他们高明多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此地不便,请姑娘移往大殿,请。”大殿神案上的长明灯,投射出暗黄色的光芒。黑衣女郎在拜台上落坐,他侧坐在左首的拜垫上。
“其实,说穿了不值一笑。”他正襟危坐目不旁神视:“山上夜间本来就是凉风习习,只利用冈箱口装置了一只音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