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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兄请说。”
“依兄弟猜测,这件阴谋与下月湖广那趟镖有关。等威远出动大批高手在秀狼谷枯等穷搜,很可能折损大批人手,能派至汉阳接镖的人有多少?想想吧!老兄;不要在我们身上浪费功夫。”
“这……兄弟也怀疑到……”铁胆郎君迟疑地说。
“不必怀疑,赶快去找镖。”鬼手琵琶说:“就算你们找到了镖,并不一定是幸运,事情还没完没“因为湖广那批红货,荀兄弟有兴趣。”
“范姑娘,就算我求你好不好?”神针玉女不安地说:“威远接的那趟镖,也是事非得已的,他们动用官府的压力胁迫威远接下那趟镖,不接行吗?请少谷主和范姑娘在荀爷的面前……”
“你求我也没有用。”鬼手琵琶语气依然十分冷淡地说:“荀兄弟的事,有他自己的主见。”
“威远根本没有化解仇恨的诚意。”万里鹏说。
“贤兄妹也不是威远镖局的人,我们也无法履行你们所提的先决条件,咱们不谈这些了,该叫酒菜了,贤兄妹想吃点什么?”
“谢了,兄弟得去见见从开封赶来的人。”铁胆郎君离座而起:“兄弟相信昨晚失礼的事,与诸位无关,但愿兄弟能尽力化解这次大劫,告辞了。”
送走了铁胆郎君兄妹。鬼手琵琶低声向万里鹏道:“程兄,你为何不将银龙劫镖的事告诉他?”
万里鹏冷冷一笑,也低声道:“好姑娘,你还没有看出他兄妹俩的尴尬吗?他们根本作不了主。”
显然南宫局主已认定我们劫的探,派他们前来探口风,南宫局主毫无化解的诚意,白龟神词之败,威远像局已抬不起头来,岂肯罢了?
先决条件便足以证明南宫局主的强硬态度,咱们为何要告诉他?让他们去乱吧!乱对我们有利。”
“哦!你的意思是……”
“等他们到桐伯山秃狼谷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劫镖便可减去不少强敌的。”
“我担心荀兄弟。”
“你担心他什么?”
“如果他知道银龙假借他的名号……”
“奇怪!银龙怎么想到假借荀兄弟的名号?难道说,他未卜知知,知道荀兄弟在白龟神词一定可以击败威远镖局的精英?”
威远收到绢书,这该是回城以后的事了,银龙必定有人跟踪威远的人往返,怎能不知?”
“好象很合情理。晤!你看,谁来了?”万里鹏指指窗外示意。高升老店前,十余匹健马浑身汗水,骑士们正把坐骑交给店伙。
“威远的大援到了。”鬼手琵琶道:“晤!那两个老道好眼熟。”
“字内双仙!”万里鹏深深吸入一口气:“真是大援到了。高身材的是开封延庆观的正一真人常道长。
戴九梁冠的是把水县逍遥观的观主,曾在茅山金坛华阳苦修二十载,道术通玄的句曲练气士真阳仙师,两人都带了两位获得真传的弟子。看来,苟兄弟恐怕……这两个老道玄功盖世,道术神鬼莫测,我们走!”
“走,你的意思是……”
“快通知荀兄弟暂且回避,敌势过强暂避为宜。”
“这……也好,走吧!”可是,午间,荀文祥和白凤并未返回,两人出城迳奔城外的义阳山,结果不知荀文祥躲到何处去了。
银龙潜伏的农宅内,鬼影俱无,是一座空宅,但灶灰尚温,有不少人住过的痕迹,所有的门板皆留有老江湖做过防险手脚的遗迹。
两人只好失望去运店枯等。他们等得心中焦燥,口中冒烟,坐立不安,黄昏时分,荀文祥和白凤风尘仆仆回来了。
一踏进院子,万里鹏便疯子似的奔出,如释重负地说:“兄弟,行囊已收拾好了,赶快走,由店后脱身。”
荀文祥一头雾水,讶然问:“大哥,你怎么啦?”
“先离开再说……”
“大哥你……”
“威远把守内双仙请来对付你来了。”
“谁是宇内双仙?”
“已经没有工夫和你细说。总之,他们是传说中的地行仙,任何武功高强的艺臻化境的武林高手,也在他们面前无法施展,所以……”
“哦!他们既然来了,还走得掉?”
“还不算迟,正好乘夜脱身,快!”
“不可能的。”荀文祥向后一指:“监视网已经布得如天罗地网,我宁可在此等他们来。急不得,大哥进去再说!”
“兄弟……”
“叫了酒菜吗?”荀文祥泰然止步,微微一笑道:“我和舒姑娘可真饿惨了,真是饥饿交加。”
“我去叫伙计准备。”鬼手琵琶说。众人先在起居间商议,万里鹏迫不及待地问荀文祥说:“兄弟,你这一整天躲到何处去了。”
“跟踪银龙那些人,可辛苦了我两条腿。”荀文祥说。
“银龙走了?”
“嗯!”
“到那儿去了。”
“三箱红货埋在柏林内。那些家伙真有耐心,午间动身,尽抄小径左弯右拐,绕来绕去走的迷踪路,足足走了一个半时辰,最后你猜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半时辰,普通脚程也走四十里。”
“走了五十余里。”
“岂不快到九里关了。九里关是至桐柏山的路”
“桐柏山?他们去桐柏山干什么?”
“这……先说你的事,他们……”
“哼!他们真是见了鬼啦!竟然躲在双溪桥镇,藏身在大官道旁,真亏他们想得到。”
“双溪镇?北州二十里的双溪桥镇?”
“是呀!我们来时经过那地方。”
“怪事,他们为何往北走?为何不到桐柏山“他们为何要到桐柏山?”
万里鹏将在平春酒楼,与铁胆郎君兄妹谈判的经过—一说了,最后说:“他们应该到秃狼谷去等威远了断的,反而往北就令人莫测高深了。”
荀文祥大为不悦,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大名鼎鼎伪银龙。竟然卑鄙得愚弄威远嫁祸于我?好,我会去找他们讨回公道的。”
白凤哼了一声,很慢地说:“那个穿银衣的什么很衣使者也在内,他在许州远弄得我好苦。对,荀兄,我们明天就去找他。”
万里鹏摇摇头,断然道:“不!我不赞成去找银龙,两面对敌情势不利,咱们此地如,能平安脱身,立即快马加鞭直奔湖广,找地方藏身等候剧变”
白凤却不同意,坚决地说:“不,不解决银龙,他以后会兴风作浪,说不定又出什么鬼主意来陷害我们,你们不去,我去。”
鬼手琵琶一怔,笑笑说:“舒小妹,你好象有点变了,你从来没有坚决反对过任何事情。”
白凤脸一红,讪讪地说:“也许我记恨许州被逗弄的事。不过,嫁祸的事也的确需要追究对不对?”
荀文祥低头沉思片刻,说:“对,我该追究这件事。明天再说。早些进食,我得作一番安排,今晚双仙必到,得好好准备迎宾。”
三更初,每一处门窗皆虚掩着不上闩,每处走道的转角处,皆拉上了极细小的丝绳。各房厅灯火全熄,唯一的光源,是天并一座盆景中,小假山顶端小凉亭上的一根粗大特制松明。
松明虽然如拇指,但蕊并不大,所以光度不太明亮;一根可点六个时辰。
荀文祥不在房内安歇,他坐在廊下,面对天井,膝上放着渔鼓。
强敌将至,生死存亡关头,他准备如果情势危急,便不顾一切用御神心法冒险。他一面练气,一面用心思索御神心法力量不断增强的原因,希望能参悟到控制这种力量的方法。
第一个黑影出现在对面的屋脊上,大红道袍夜间看似黑色,背上的剑鞘灵头,映着星光,光芒闪烁。
松明的光,把强敌引来了。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大蝗虫,啪的一声飞撞在火焰上。松明一晃,火焰刹减,但随即重放光明,火焰上伸。
他双目睁开了,星目炯炯。
“下来吧!”荀文祥泰然道:“贫道已久候多时了。”
他今晚穿了玉色宽大的薄袍,长发披肩,在不太亮的松明亮光照耀下,真带了几分妖异的气氛。
人影飘降,象飘落的两朵红云。
“贫道常道土。”左侧老道大咧咧地说。
“贫造句曲炼气上真阳。”右首的老道也不友好。
他淡淡一笑,对方不友好,他也不必客气,坐姿不变,沉静地说:“贫道青松。两位道友带了四位高徒光临,不知有何见教?”
句曲炼气上大概知道白莲教的底细,问:“道友是哪一条哪一坛的弟子。”
他哈哈大笑,反问:“贫道的底细道友还未查明?”
“不要逞口舌之能!”
“道友不是来讲理的?”
“对白莲妖孽,没什么好讲的。”
“那你来作什么?”
“贫道要擒你交官府处置。”
“你能吗?”
“孽障,你死到临头,还敢无礼。”
“你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