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贺三郎被那婆子架着双臂,他挣扎着朝贺姥姥的肚子踹了一脚,对方抱着肚子尖叫,更加气愤地抽打他。
这边的郭纬终于冷静下来,阻止道:「好了好了,没事,别打了。」
贺姥姥这才喘着气停下手来,不断向他鞠躬赔罪。郭纬盯着贺三郎倔强的小脸,心中冷哼:「哼!不知死活的小贱人!老子今晚定要好好收拾你!」
郭纬让一旁的仆人带着还在反抗的贺三郎下去,对贺姥姥道:「你这孙儿我买下了,不过我事先说明,收了钱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能反悔。」
贺姥姥不停地点头哈腰,发生这种意外,她也不敢开口加价了,满嘴答应道:「这是一定的,三郎日后就是郭老爷的人了,郭老爷爱怎么对待他都没问题。」
郭纬满意地点头,眼里闪烁着残酷的淫邪光芒。
贺三郎被带到一间陈设华美的房间里,仆人把他推进去,随即将门锁上。贺三郎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他揉着自己被贺姥姥打伤的脸颊,愤恨地低咒:「那个该死的老妖精……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扔到粪坑去!」
他自小在村子里就受人欺凌,虽然大家不清楚他有胡人的血统,不过他母亲是在丈夫死去一年多之后生下他的,所以很多人都知道他是「野种」,加上贺姥姥一家都看不起他们母子,母亲也是因为不堪折磨才病倒的,贺三郎年纪小小就背负着许多仇恨。这使他形成了与年龄不符的冷酷与凶暴个性。
贺三郎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现门窗都被紧锁着,无法逃脱。
被卖到陌生的地方,他并不害怕,其实,他早就巴不得能离开那个家了。不过他当然知道贺姥姥不是把他卖来享福,自己在这里的日子恐怕不比在家里好过。贺三郎坐在床上,思索着该怎么逃跑。
黄昏时分,一名仆人给他送来饭菜。
「快吃吧。」那男仆木无表情地说。贺三郎早就饿坏了,捧起饭碗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男仆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吃饭,贺三郎边吃边不解地瞄着他。对方发现他的目光后,冰冷地道:
「你看什么?」
贺三郎扒完最后一口饭,抹抹嘴,反问:「那你又看什么?」
男仆收拾着他吃完的碗筷,道:「没什么,想劝你别吃得这么急而已。」
「为什么?」
男仆捧着托盘,不紧不慢地说:「待会老爷来了,恐怕你会把吃过的东西都吐出来。」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出门后不忘重新把门锁上。
贺三郎寻思着他这话的意思,虽然他还不能明白那个郭老爷会对自己做什么,不过从男仆的话来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加上他白天的时候冒犯了郭老爷,对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说不定会用什么残忍的手段折磨他,他绝对不能坐着等死!
如果对方动粗的话,他必须反抗到底。贺三郎从小就跟家里的堂兄打架,也被同村的孩子欺负过,他知道防止别人伤害自己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
贺三郎拉开屋内柜子上的所有抽屉,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张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一把裁衣的剪刀。这是唯一能用来自卫的东西了,他把剪刀藏在袖子里,安静地坐到床上。
入夜了,四周渐渐安静下来,贺三郎坐在床上打着瞌睡。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他旋即醒来,竖直腰杆坐着。
房门打开,浑身酒气的郭纬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贺三郎见对方仅是把门掩上,并没有再锁起来,他眼底顿时闪过阴冷的光芒。
郭纬看着坐在床上的美貌男童,沾满肥油的嘴勾起一抹淫笑。
「小美人……等何久了吧?」他口齿不清地说着,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裤腰带,边脱边向贺三郎走去。
贺三郎看准他扑上来的一瞬间,抓起剪刀狠力刺进他的胸口!噗!鲜血四溅!
郭纬瞪大双眼往下倒去,惨叫出声:「呜哇——」
贺三郎飞快地跳开,那郭纬在地上滚动,哭着吼着:「呜哇……你这畜生……!我饶不了你!」
贺三郎抄起一旁的木凳子,使劲敲在他头上——砰!郭纬翻着白眼,浑身都在抽动。贺三郎年纪小力气不够,敲了一下还不能把对方敲晕过去,他使出吃奶又狠命敲了他几下,郭纬头上血如泉涌,终于昏死了过去。
「呼……呼……呼……」贺三郎扔下椅子,快步冲出门外。
他凭着记忆往侧门方向走去,在院子里走动的几个仆人见他冲出来了,吆喝着:
「喂!站住!」
贺三郎置若罔闻,奋力奔跑,仆人们眼看不对劲,立即追了上去。
「站住!别跑!」
糟糕!快追上来了!贺三郎心慌地转头看去。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这边!」
贺三郎循声看去,就见一名男孩躲在一棵树下向他招手——是他白天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孩子!他不及细想,向对方跑去。
那男孩领着他跑到一堵墙下,墙角有个小洞口,大小刚好可以让孩童通过。贺三郎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帮他,不过此刻没时间深思了。他飞快地说了声谢谢,钻进那洞口里。洞口外面是一片树海,贺三郎继续逃跑,宅子内传来人们的声声惊叫:
「来人啊!老爷被打伤了!」
「是那个小孩干的!」
「快把他捉回来!」
举着火把的仆人从宅子里冲出来,到处搜寻贺三郎的踪影。
贺三郎越发惊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捉住!绝对不能被捉住!他分不清哪里是能离开的方向,只顾没命地往前跑着。
前方是一片黑漆漆的丛林,根本看不见路,可他要继续奔跑,不能停下!贺三郎冲进草莽丛中,他脚下忽然踏空,滚落下去。
「啊——」凄惨的叫声划过夜空。
听到声音的仆人们聚集过来,火把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草丛。
「他掉到山谷去了吗?」一名仆人看着底下一排被折断的矮树道。
「大概是吧……」为首的男仆道:「掉下去的话不死也要残废了……算了,别管他了,大家先回去吧!」
郭家的仆人们一一散开,山林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乱七八糟的颜色在脑袋里飞旋着,全身都很沉,没有知觉。明明感觉自己已经睁开眼了,可看到的东西却模糊不清,彷佛是笼罩着薄雾的湖面倒影。
他似乎在一间屋子里,屋内有人,但他没办法看清对方是谁。这种似睡似醒的状态持续了很久,贺三郎的眼睛再次合上。
第二次睁开眼睛之后,身体开始感受到明显的疼痛,头也晕乎乎地。
房间里的光很弱,看来现在是晚上。头顶上是简陋的屋瓦,贺三郎轻轻扭动脖子,发现自己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棉被。这屋子也很窄小,陈设非常少,除了炕床以外,就只有一张矮桌、几张木头凳子,外加一个有点破烂的柜子,柜子旁放着几个竹制的箩筐。屋里唯一的光来源于桌上的一盏小油灯。
贺三郎的手脚都无法动弹,眼睛只能虚弱地半睁着,喉咙里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无力地合上眼,过了一会儿,听到木门咿呀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贺三郎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灰色衣服、披头散发的「人」走了进来,他登时吓得不敢呼吸。
那「人」身材瘦小,看身形应该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他的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只能在发丝中看到他一点模糊的相貌。他露出来的左脸又消瘦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