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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溯怅然:“主上要迟夜查过萦渊山庄。。。。。。那
2、初见 。。。
夜,主上也在。。。。。。”少年当即惊住。迟溯低声道:“绳子没有浸水。少主当知,机不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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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至客栈。楼上小阁。
夜幕降。
阁门紧闭。只著了袭衣的少年跪在室中,一桶桶沁骨的冷水接二连三自头顶浇下,打湿了素白的衣裳。少年身子轻颤了下,闭了闭眸子。湿发因着流水的下落,垂在肩下。苏昳宸坐在一侧,望望少年,示意侍者继续。
言儿,是真的变了呢。迟夜查到的东西,怕只是萦渊的十一。一年时间,买断渊国的盐业水运,若没有地方的扶持,怕是比登天还难吧。纵如言儿所说,萦渊每年送与地方官员的钱帛是朝廷薪俸的十倍,也还是有各方势力的威胁吧。萦渊的确只是商家,正因为只是商家,才更加需要强大的后台。言儿,你还要再欺骗我吗?
那夜竹林,同你打斗的人,绝不只是强人而已。他们是杀手。并非为钱财,招招只为取你性命。言儿,你究竟要隐瞒什么?
猝不及防的水流,少年还未来及屏气,便自头浇下。少年被呛得轻咳,换来的却仍是冰冷刺骨的湖水。少年右手撑地,伏低身子,兀自咳着,身前握紧衣襟的左手指骨骇人的惨白。意料中的一鞭子便抽在扶地的手上。少年仓皇地收回手去,却连蹙眉也省了,仿佛刚才的动作只是下意识的举措。
是谁说自己的身上染满血腥气,是谁说阳春三月水也是温润的,是谁逼着下跪践踏自己的尊严。这便是父为子纲吗?苏言洛,你还在奢望什么?!机不可失,为何方才就不肯逃了呢?如今的你,再不是彼时的苏言洛了。。。。。。你好傻。。。。。。
苏昳宸挥退侍者,起身步过。用鞭梢抬起少年的下颔,迫使少年对上自己的眸。苏昳宸轻道:“肯说了吗?”苏言洛顺下目去,避开苏昳宸的眸子,轻应:“言洛所言,句句属实。您若再相逼迫,言洛也还是说这些。”
苏昳宸厉斥:“苏言洛,别等着鞭子上身!我没空跟你耗!”是,的确是没有时间呢。您是天下的君,言洛,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吧。苏言洛以手扶地,跪起身子,轻道:“言洛领责。”苏昳宸怔住,眼中满是复杂的心绪。终是握紧了鞭子,毫不留力地向苏言洛身上抽去。
绞了金丝的鞭子,几下便撕破了轻薄的素衣。随着凄厉的风响,每一下都在身上划开伤痕,带出淋漓的血。苏言洛紧紧咬住苍白的下唇,咽下呻吟。痛,漫无边际的痛。我倒是该感激他吗;冷水过后不会流失太多的血。抑或,只是为了延长我受刑的时间。身子被鞭子寸寸
2、初见 。。。
割裂,言洛也是会痛的。眼前开始朦胧,快到极限了吧。昏过去也好,身上便不会这么痛了。
苏昳宸毫无预兆的停下鞭笞,接着,便是倾盆而下的冷水浇到苏言洛身上。苏言洛扯起嘴角,轻轻地笑。就知道,他怎会这样放过自己。苏昳宸冷言:“我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好好想想,要不要说。”言毕,苏昳宸坐回椅中,轻呷着早春的新茶。茶香四溢,盈满居室。苏言洛沉身跪坐于地,膝盖隐隐刺痛,真是太久没跪了呢。
3
3、问责 。。。
夜,静谧的很。四下里,没有一点声音。
就是因为静,才有足够的自我,慢慢回味潮流般涌上的痛。苏言洛右手环过左臂,手指压在鞭痕上,激起叫嚣的痛。蹙了下眉,却没有移开分毫。无由的便想起小时候,被打过之后,总会找个角落抱膝坐着。倚住墙壁,四周只剩下自己的气息。是那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吧。自从娘亲死后,就再没人给的东西。
我做错了什么吗?是谁从小教会自己:强大,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如今的我,纵使与整个江湖为敌,同样可以全身而退。萦渊山庄掌控渊国盐业水运,富可敌国。若自己不姓苏,一国之君,都会奉为座上宾吧。您说的不对呢。我是足够强大,正因这强大,才会有人忌恨,处心积虑要我性命。纵使这强大,我依然不能保护自己,只能在您脚下辗转熬刑。苏言洛闭了下眸子,怔怔望着地面的水迹。
苏昳宸放下杯盏,望望身前不远跪着的少年。是,的确是长大了。颜如皓月,眉目如画。只是,毫无梓忆的影子呢。难怪,自己认不出。衣饰尽去,打湿的袭衣刻画出少年单薄的身形,全无那夜的凌厉。极致,却出离的冷情。想想,是那样的狠决呢。
苏昳宸并不起身,淡言:“想清楚了吗?”苏言洛并不答话,身子却是轻颤了下。不求饶,并不是不会痛。苏昳宸面色寒彻,愤然道:“既然你不愿说,就莫怪我。自己掌嘴!”苏言洛怔住,抬首惶然地望着苏昳宸。苏昳宸嘲讽道:“怎么?!离家九年,就忘了规矩。你若是不肯,先想想后果。”
苏言洛咬紧了下唇,低下首去,声音几不可闻:“求您,给言洛留些颜面。。。。。。言洛,再不敢。。。。。。”苏昳宸冷冷道:“我可没逼你。两条路,你可以自己选。”苏言洛苦笑,自己有的选择吗?!若是您知道萦渊的背后是一向杀伐不断自划城池同渊国抗衡的无忧宫,那么言洛真的是说不清了。。。。。。
九年前,我最后一次逃出冷宫。还是七岁的孩子,无处可去,我知道又会同上次一样,被抓回去,然后是更加惨烈的虐打。那样的自己,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死亡。投湖自尽,却被人所救。那人教会了我武功,也教会我面对人世间的炎凉。他救下我的性命,却留下了无忧宫。。。。。。
无忧宫的过去,谁都无法改变,我不能不顾门下的生死。归顺渊国,您不会留下这样的隐患。纵使向善,天下也改不去偏见,只能将无忧宫戈灭殆尽。我所能做的,只是勉强维持暂时的安宁。无忧宫不与渊国作对,河井不犯,如此而已。言洛若如是说,您会相信吗?您可会饶过言洛?
怕是不会吧。言洛无错,尚动
3、问责 。。。
辄得咎。何况如今,言洛有错在身,单只私自出宫一条,便会要言洛半条命吧。何况还有萦渊山庄。。。。。。
苏昳宸见苏言洛迟迟不动,扬手又是一鞭子甩过。鞭梢划过颈下的肌肤,留下狭长的血迹。毫无预兆的痛,唤回神思,迫得苏言洛低声呻吟。苏言洛望望苏昳宸紧蹙的眉同清寒的面色,抬手打在面上。又是一鞭子抽过,苏言洛停了手,怔怔望着苏昳宸。苏昳宸道:“你敷衍谁呢?!二十下。打不出血来,我要人进来帮你。”
苏言洛轻笑了下,耳光重重打在颊上,刺耳的响亮。只是两下,嘴角便溢出了血。都快忘记这痛彻心扉又极端折辱人的感觉了呢。还看不清吗?在他身边,只能尝尽屈辱。你们之间不仅是父子,更是君臣。还要再让别人来践踏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吗?您这样糟蹋言洛还不够吗?
苏昳宸只在一侧看着。本是苍白到透明的面色,转瞬便赤红到恍若滴血。少年恍若秋水的眸子,混沌不清,沉寂如寒潭。二十下已过,少年一无所觉。苏昳宸轻蹙了眉心,厉喝:“停下!”苏言洛怔怔停了手,失神的望着苏昳宸。苏昳宸沉声道:“肯说了吗?”苏言洛抿了下唇,嘴角涌出了更多的鲜血,良久道:“言洛无话可说。”苏昳宸怒:“你。。。。。。”
苏昳宸起身步过,抬脚踢在苏言洛腰际。一阵钝痛,苏言洛来不及扶地,便跌倒在地。毫无章法的踢打,一下重似一下。苏言洛却一声不吭,更不躲闪。苏言洛清晰地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薄唇咬破,却仍是不肯开口。眼前开始迷蒙,身上的知觉愈加微薄。您,真的要打死言洛吗?既然您不肯怜惜,死了,也好。
娘亲,您会来接言儿吗?娘亲,您说他是在乎我们的,言儿一直相信。时至今日,言儿知道自己错了。他若在乎我们,怎会对娘亲弃置三年,不闻不问。直到娘亲忧思成疾时日无多之时,才来悔过自责。他若在乎我们,怎会自娘亲去后,将言儿囚禁冷宫,日日虐打折磨。言儿错了。言儿也无法兑现对娘亲的承诺。
萦渊积下了无数财资,灾馑之年,赈济百姓。为苍生谋福,这是娘亲希望言儿做的。只是,言儿没办法再随着他。言儿,做不到。言儿尽力了,却无法让他满意。言儿认打认罚,却得不到宽恕。现在,言儿做错了事,怕是只有一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