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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晓想了想,不禁笑道,“是上次元宵带回来的灯么,拿来给我。”
“这会子看这个作甚?”楚煜摇头,手上却从小婢手上接过来递给他。
风晓摩挲了一会,“让我想想挂在哪里好。”
楚煜忍不住笑出声,“你想怎么弄都好。”
“这倒是,不过挂在显眼的地方,要是碰坏了怎么办?不显眼的地方,又怕生了灰。”
“那不如找人钉上两颗钉子挂着窗户旁边的墙上可好?”
风晓笑,少年的脸颊一丝红晕,“这倒是再好不过。”
楚煜又接过花灯,吩咐小婢道,“先放在桌上,待会找人来把钉子钉一钉。”
“是。”小婢接过来放好,又带上门出去了。
留下两人又聊了一会,时至中午又一起用了膳,午时过来半刻,阳光倒是越发的刺眼起来了,池边的柳树也似乎冒出了嫩芽,这样的午后显得格外寂静。
风晓本半趴在桌上,却突然支起身子,“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楚煜放下杯盏,细细听来不禁眉间微皱,虽听不真切,不过那琴声……“是琴声?”
“嗯。”风晓点点头,“以前也听到过,很清越的声音,不知是谁在弹?好像是从后院传来的。”
楚煜见情形实话说道,“大概是安若吧。”
“他……还在府里么?”不是说白阑要接出去的么。
“白阑不方便带会家去,只好……不过也快了。”
“他倒是弹了一首好琴。”风晓侧着头,“阴深蘸水开,深浅散余霞,桃蹊妆自成,听那个音调应是桃妆。”
“你听过?”
“曾经轰动一时的曲调,不过……那时只有半阙,他怎么……会有了下阙?”风晓半眯着眼,细细的听着,那时他还是看得见的,文坛上风流的是自是一清二楚。
楚煜似想起什么,京城安若,“难道是他作得?”
“怎么会。”风晓皱眉,“这是当年唐家四少即兴所作。”
“唐家?是京城的唐家么?”如今占据了江北一带的经商世家?
“嗯,听说后来他死了。”
“那后半阙又是谁人作得?”
风晓摇摇头,“这个就无从得知了。”
楚煜看着后院的方向,心中疑惑不解,渐渐的显在脸上,面色越发的难看了……听了一会,那琴声慢慢的止住了,徒留最后一丝空响余音缓缓扩散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浅浅而过,带着温意。
安若放下琴,屋内檀香的味道刺鼻的很,索性开了窗子,冲淡那些味道。
“公子药来了。”
小月端着茶盘走近,安若面无表情的接过去,再怎么样药里肯定不会有问题,并不只是为他,风晓的希望也是在此。
将碗递给她,安若道,“去把檀香灭了。”
“是。”小月盖紧了香炉,味道不再那么浓烈了,刚想拿了出去,随即又被叫住。
“你等一下。”
“还有……吩咐么?”
安若问道,“你知不知道楚煜住在哪里?”
小月道,“公子要去找少爷么?”
安若冷笑,“怎么?不能告诉我。”没人答话,答案却显而易见,“那你让他来见我吧。”
小月顿了顿,只道,“是。”
临退了出去,忍不住往里又看了一眼,少年已经站在床边,墨色的发丝披散,连髻也没绑,暗叹一声,终究觉得无奈,只得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好戏上场啦!
谈判
时至晚间,与前几天不同,今日月明星稀,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安若静静的靠在窗沿上,任凭风凉凉的吹过,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细致的眉眼在夜色中更添魅惑。
有些事轮不到他做主,红尘皆苦,苦于求不得,所以只有放,不为放过别人,只是放过自己,悬在峭壁上的滋味并不好受。
厢房的门并未关起,楚煜提着灯,撩了袍子踏了进去,“怎么灯也没点?”
听见声音,安若转回身子,“我看不见,点与不点没什么差别。”
楚煜一笑,径自拿了桌上的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起,暖暖的烛光扩散,遂将手上的灯笼吹灭了。
“这几天的天气似乎都不错。”
安若拢了拢衣袖,“却还是冷得紧。”
“这倒是。”楚煜轻轻笑出声,缠绕着清爽的夜却是说不出的温柔,想起来似乎很久了,两人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过话。
“怎么发也没束起来?”看着他散在腰间的长发,楚煜道,“上次送你的簪子呢?”
“我不喜欢。”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安若正对着他,不像是在闹脾气、撒娇说讨厌,而是发自真心的、真的不喜欢。
楚煜看着他,手指蜷起握成拳,刚刚的气氛都没有了,只是语气没有丝毫改变,“白阑来找过你了?”故意忽视他所说的,他知道这不是重点。
“你不知道么?小月可是一直在外面看着的。”安若冷笑,想起那天便是彻骨的不寒而栗,“他说要带我走,你答应他的。”不是询问的语气,而是确切的说出,在表述一个事实。
“嗯,怎么?他告诉你了?”楚煜皱眉,当初是这样决定,只是现在……现在还要好好考虑一下。
“我不会跟他走。”安若轻点竹枝,走到桌边,或明或暗的烛光照在他脸上,黝黑的眼更显黑白分明。
似乎舒畅不少,楚煜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你留我无非是想让我帮你试出治眼的方子,可以,我会帮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煜拂袖坐下,冷静优雅,只是不带一丝温度,像是在生意场上与人谈生意一般,“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说条件?”
安若微忖,明显的底气不足,顿了顿道 ,“你等了那么长时间,无非是我的眼睛还没好,所以风晓也没得治。”
“是又怎么样?”
听见他调笑的声音,安若静下来,眼底如一汪碧潭,什么都看不清,音色也像浸了水一样说不出的清冽,“当初在笑楼,我是被人迷晕带进去的,这种人口买卖官府是必定要管的。”
“那又如何,我楚家这点事还摆不平么?”
安若一颤,稳住身子,眸中一点灰暗,映着水汽显得娇弱不堪,“你……卑鄙。”他不想再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方法,就算机会很小也会牢牢抓住,只是……安家现在是爹的填房当家,根本不会派人来接他,先前的友人,也不过是……
楚煜不语,只是看着他,那张清美的脸随时都会破碎一样,越发的美丽,这样的他让他竟有些不懂,那个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饶的安若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从来都是现在的他……也许才是本性,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自傲、自负、不羁……眉宇间自带一份风流洒脱,有着点自鸣得意的味道,让人好气又好笑。
“你想让我放你走?”
“是。”
楚煜一怔,只不过是猜测的一问,毕竟他以为安若还是……舍不得他,“如果你不想跟着白阑,也不是没有别的路。”
安若半垂着眼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不要,楚煜仔细想想你这个人真……”无奈一笑,真如何……却找不到词来形容。
“我说过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你还想怎样?”
安若笑,眼角涩涩的发着疼,半响才道,“你不觉得这样……对不起风晓么?他很爱你,而你一样也很爱他。”
楚煜撇着他的侧脸,猛地一拍桌子,刚到一半又猛地住手,心烦道,“他不会知道。”
“我也不想管他会不会知道,只是我不行,楚煜,我安若要的是完完整整,真真实实的一个人,而你……从来都不是。”
楚煜走进他,食指挑起他的下颚,“我也从没想过我是。”一字一顿,怒气十足。
安若墨色的瞳孔变大,却又安静下来,躲开他的手道,“明明是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合,却要装出一副和睦的景象,你不觉得悲哀么?”答应了他,在府外安置自己,不过是从一个骗局转入另一个。
“那你想怎样?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楚煜一拉,扯开他的衣袍,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格外鲜嫩,“这样的玉骨冰肌,到哪里都一样。”
安若一把推开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离我远点。”费力的拉住衣襟,将自己遮好。
楚煜没站稳,扶住桌子向后倾,精致的茶壶与纱灯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烛灯欲灭不灭,退了纱罩,只余一灯如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