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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些须小事杀人,上苍不容。这些被利欲薰心的人,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两老人同时点点头,泰然转身走了。
“这两位老人家真怪,偌大年纪,还要唆使别人杀人,真是可怕。”欧阳玮不满地说。
病老人到了船首,扭头点手叫:“小子,你过来,我老人家有话问你。”
安平低声向欧阳玮说:“小兄弟,你请稍候,我去听听老人家有何吩咐。”说完,站起向船首走去,相距八尺,他长揖为礼,肃容问:“老伯有何见教,小可恭聆教益。”
病老人狠狠地打量他,久久方问:“刚才姥山双奇的话是真是假?你真是盛昌的三东主么?”
“不敢相瞒,小可确是夏安平。”安平恭敬地答。
“你为何不远走高飞,到九江有何贵干?”
“小可要查一查九江分号出事的经过。”
“你不是飞蛾扑火么?”
“小可小心就是。”
“你接得下天龙贼秃?”
“小可不想和他们轻生拼死。”
“须知天长羽土比天龙贼秃更厉害。”
“小可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
“我只问你能不能胜他们。”
“小可从未见过,不敢妄论。”
病老人伸出干枯的右手,冷冷地说:“老夫要试试你的实力和气功修为。”
安平只好伸出右手,两只手掌钳实,久久,病老人神色一正,放手低问:“令师何人?”
“家师姓严,名春。”
“严春?他有多大年纪了?”
“约花甲年纪,比老伯年轻。家师的事,小可毫无所知。”
两老人不住交换目光,惑然沉思良久。最后病老人神色肃穆地说:“以你的艺业造诣来说,令师决非等闲人物,单打独斗,天龙贼秃决非你的敌手。相见也是有缘,老朽看你骨格清奇,而且心地善良,更难得的是你的艺业竟然大出老朽意外之外,老朽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谢谢老伯的盛情。”
“你惯用何种兵刃?“
“以剑为主,六十四斤降魔杵为辅。”
“今晚我送你一把剑,剑名寒影,可惜只有一尺八寸,你能使用六十四斤降魔杵,可知你的骨力十分惊人,用这种小剑,可能不趁手。”
安平笑道:“一寸短一寸险,剑太短固无大用,但一尺八寸正好使用,只是太狠了些,近身不击则已,击则必中。不瞒老伯说,小可对匕首甚有心得。”
病老人展颜一笑,说:“总算老朽凋目不盲,神剑终于有主啦!”
“小可无礼,还未请教两位老伯尊姓呢!”
病老人长吁一口气,微喟道:“四十年前的武林朋友,方能记得我们。我姓高,那位是舍弟……”
安平大吃一惊,再次行礼道:“晚辈有眼无珠,原来是南山二圣高老前辈。”
“你怎知道商山二圣?”病老人问。
“晚辈只是猜想而已,家师曾经提及两位老前辈的大名。刚才老前辈用传音入密之术传话,相距丈四,只有两位老前辈方能有此功力。”
病老人又是一声轻叹,黯然地说:“老朽年已过百,只有一口气在而已,血脉将僵,去死不远。目下真要和人动手,武林一流高手,尽足以送老朽入土。因此,我兄弟已不敢再出头管事了。这次我兄弟到南京访友,然后返回商山等死。那寒影剑乃是三十年前老朽无意中所发现,能用这种短剑的人不多见,一直珍藏迄今,希望你毋负此剑。记住,今晚我会找你,不要来找我们,以免启人疑窦,并切记不可泄露老朽的名号。”
“晚辈遵命。”
“那三个家伙是水贼,你必须小心提防意外失足落水!”
“晚辈不敢大意。”
南山二圣入舱,他回到欧阳玮身边落坐。
“夏大哥,那两位怪老头和你说些什么?”欧阳玮好奇地问,不住向舱内瞧。”
“他们问我的师门家世等等,说要送一把叫寒影的剑给我。”他坦率地答。
“寒影剑?这把凶剑又出世了?”小家伙低声惊呼。
“小兄弟,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小时候曾听爷爷说过。很久很久以前人大概是本朝立国以前群雄逐鹿中原的时候,它是天完帝国的勇将倪文俊的佩剑。倪文俊出身打渔世家,听说是在一座叫寒潭的深潭中获得此剑。这把剑奇寒袭人,挥动时只可看到朦胧的谈影,可断金切玉,杀人不沾血,在水中使用如同水晶,看不到形影。倪文俊用这把剑,不知杀了多少鞑子的官吏,每当他攻下一座城池,被擒的鞑于官兵,只消看到他这把剑,便会变成半个死人,杀气极重,所以称为凶剑。
后来,倪文俊在黄州被不忠不义的陈友谅所谋杀,这把剑从此就失了踪,又听说这把剑其实已被陈友谅先期派人偷走,倪文俊才送掉性命。陈友谅再用这把剑,把天完帝国的皇帝徐寿辉谋杀在采石矶,剑亦沉入江底,不知所终。这两位怪老头居然持有这把剑,绝不是等闲人物。”
安平不好直说,笑道:“假使是等闲人物,岂敢在这时和我打交道?小兄弟,你的水性如何?”
“能浮得起来而己,在水中交手却不行。”
“那么,你对小心了。”
“小心什么?”
“不要站近船边,小心掉下江去。”
欧阳玮会意,笑道:“最妙的防止落水法,是把那三个家伙制住。”
安平摇摇头,说:“事情已告一段落,假使咱们找他们,岂不显得咱们气量太小么?又岂不是显得咱们心虚害怕?”
“依你之见……”
“咱们小心些儿就是。我的水性不坏,以一敌三虽无把握,但江水浑浊,他们想对付我也不是易事。”
舱中,三贼也在秘密计议。
雷方被安平勒得脖于难受已极,尉延也唇裂颊肿,把安平恨入骨髓。巢湖之蛟曾是巢湖的水贼,巢湖的水贼天下闻名,南京的水军,大多是出身巢湖的水中高手,他的水性比姥山双奇高明得多。他在舱口被双龙神筒迫得忍辱罢手,丢尽了脸面,报仇之念更切,咬牙切齿地说:“近午时分,船可抵白鹿矶,咱们弄他们下水。”
“不行,夺命神针可怕。”雷方恨声道。
“难道就这么罢了不成?咱们可用船板护身。”
“当然不能罢手,但船板决挡不住神针,咱们不可冒险。”
“依雷兄之意,又待如何?”
“今晚咱们在两舷施手脚,施下陷布。船行期间,谁也不会呆在舱中,他们必定出舱面观赏江景,咱们只从船外打主意,出其不意拉他们下江。”
“如果失手呢?”
“万一失手,咱们一走了之,找快舟或者起旱,先一步赶到九江,将夏小狗卖给三厂的人。你们同意么?”
半晌,巢湖之蛟击掌道:“好,一言为定。今晚雷兄弟在两舷弄手脚,明日我负责船外下手,咱们且商量下手的信号,大意不得,一丝差错皆可招致不幸,必须好好准备。今晚好好养精蓄锐,留点精神。”
假使他们在今天觅机下手,也许可以侥幸,慢了一天,活该他们倒霉。
当晚,雷方在两舷用利刀弄了三二十个小孔,水线以上打了十来颗落脚钉。尉延则找到船老大,提出严厉警告,不许船夫过问他们的事,不然格杀勿论。
第二天午牌左右,船过武昌县,北岸是黄州府,惊涛骇浪滚滚东下。整个上午,安平和欧阳玮始终未靠近船舷,只在舱门附近走动,留意着舱中阴沉沉安坐着的三贼。
商山二圣早已在船头聊天,暗中留意着舱中的动静。
安平的腰间鼓鼓地,衣下露出一截绿鲨鱼皮鞘,看上去不像短刀,也不像剑。
午膳罢,安平挽了欧阳玮出到舱面。天宇中阴云密布,像要下雨.江风劲厉,暑气全消。
“小兄弟仙乡何处,能见告么?”安平问,一面向左舷靠。
今天舱面人不多,有大半旅客食罢在舱中埋头大睡,只有四五名生意人倚在右舷张望。
舷墙高仅两尺,必须坐下来,坐下来便看不见船外的景况。
两人出舱时,看到三贼在舱内假寐,不免大意了些。欧阳玮在舷船下落坐,笑道:“夏大哥,如果你不知道长青堡,那么,你的确不是江湖人了。”
“兄弟的确不是江湖人。”
“我家在武陵山深处,那是一处避秦胜地,没有官府管辖,也少有凡夫俗子前往打扰。
有时,辰州府的官兵十年八年方在山中巡一次,除了苗蛮极少见汉人。不过,家祖在辰州府城,却派人经营两座店。一是回春堂,请有六名郎中,在辰州府是首屈一指的大药局。一是辰州粮坊,店中有十六艘运粮船,自沉江下游运粮上航,五陵山山区的村庄,是粮商的主顾。夏大哥,如果有机会到辰州,千万去找我,好么?”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