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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卖力,想起来便足以惊醒他俩的迷梦了。
首次接触交锋的结果,双方皆死伤惨重,双星的人损失了一半,如不是云窝众女和安平及时赶到,恐怕难免全军覆没的厄运。
织女星见对方大援已到,心中十分焦虑,眼看箭阵人手零落,如果对方发动攻击,除了溃散之外,别无他途。
她向左面的杉林远处看去,林密视野有限,看不清林内的情景,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她心中大急,忖道:“宏毅阻止从后面包抄的人,怎么还不见转来?林中已无声息,难道……”
她毛骨悚然,不敢往下想,脸上泛上苍白,向侍女叫:“传话下去,不必理会妖道叫阵,相距甚远,妖法无所施其技,不可滥用乌鸡黑狗血。”
说完,又向两名侍女说:“跟我来,去接应星主。”
紫云娘摇摇头,沉重地说:“范萍,你能走得开吗?妖道既然出面叫阵,没有人答话,他会下令进攻的。你看出危机了么?”
织女星岂能看不出危机?新到的人从谌家撤来,带了不少用树枝札成的木盾,这时已在冈左右列阵,显然准备冲上来了。另一批人在冈左与杉林交界处列阵,一看便知要从杉林进攻双星的左翼。把守林后缘侧翼的云窝众女,即将面临艰苦的恶斗。这一批进攻左翼的人,以隐仙寨的人为主力,前一列是木盾手,第二列是箭手。押阵的主将,便是玉笛飞仙夫妇。
前一列持木盾的人,青头罩,青直裰,只露出双目,看上去狰狞可怖,他们是承天宫的香火道人,其实是为非作歹的不肖之徒。
凌虚真人得不到答覆,大吼一声,大袖一挥。
角声划空而过,玉笛飞仙举剑一挥,娇叱道:“擂鼓,冲!”
鼓声乍起,隆隆然山谷震鸣,二十名木盾手钢刀齐举,结成一座人墙,逐步推进。不久,进入了杉林。
云窝众女已经在一声暗号下散开,隐没在树根和茂草中,外表看不见人,像是无人地带。
危机将临,恶斗将起。
凌虚真人见玉笛飞仙的阵势已动,大袖一挥,冈后木盾齐现,接着是一阵箭而射出,先用箭开路。
呐喊声如雷,百余人随盾冲出。
且回头表表安平一群人。
进入杉林,林宽约百丈,沿途只有死尸,不见活人。远远地,便听到从湛家赶来的人所发的喧闹声。
安平心中一动,问道:“宏毅兄,左面不会是你们的人吧?”
“左面山冈后,神笔客甘兄夫妇,答应带着他的六十余位黑道朋友相助,但在秘道口未打开之前,不会出面,以便和秘道口出来的人三面围攻。”牛郎星答。
这一带的地势安平早已了然,便急急地说:“牛兄,你带着人押了无敌金刀做人质,我去招呼神笔客,事急矣!再不发动便嫌晚了。不必急于动手,必须由我和甘兄先发动,记住。”
说完,冲上点了无敌金刀的穴道,沉声说:“姓叶的,在下制赛纯阳时,只用了三成劲,所以他得以不死,但永难恢复原有功力,因为解穴的时辰过晚。阁下如果不想死,最好安静些。穴虽未制死,却更为凶险,希望你自爱。”
声落,带了牛郎星的一位属下,向左飞掠,三两个起落便消失在林中。
凌虚真人感到奇怪,已推进至一半地段,却不见对方有箭射来,似乎毫无动静,看对面山冈上只有野林荒草,人都不见了,不由心中大惑。他的妖术不能及远,想施术必须接近至三五丈内方始有效,便大喝一声,催动阵势向前急走。杉林中,玉笛飞仙夫妇脚步加快,向前迫进。
蓦地,先前妖道所占的山冈左侧,杀声雷动,劲箭和弹丸如暴雨般射到,听到杀声箭已先到,相距不足五十步,后方一无遮掩,狂号声惊心动魄,盾手和弓箭手纷纷倒地,躺下了二三十条好汉,阵势大乱。
“伏下,稳住阵势。”凌虚真人怒火如焚地叫,但怎能稳住?
正乱间,杉林中也传出号叫声,双方动手了。
“退至山岩下。”妖道大叫。
对面的山冈上,牛郎星左手挺盾,右手高举三刃剑,大吼一声,草丛中人群暴起,弓弦狂鸣,箭雨射到。
人群狼奔豕突,退到山岩下,已折了一半人,各找岩石树干藏身,一个个被箭雨迫得抬不起头来。妖道总算全身而退,气得暴跳如雷。
山岩上,坐山观虎斗的人数有十名之多,不知是谁在人丛中突然大叫道:“咱们不要袖手旁观,上面多的是乱石,咱们推下石块,砸死这些三厂的走狗。”
一呼百喏,立即有人搬动石块。
蓦地,一座大石上出现了游龙剑客的身影,掣剑在手大喝道:“谁敢浑水摸鱼趁火打劫,休怪我游龙剑客心狠手辣。”
他出面制压立时生效,游龙剑客四个字果有震慑人心的威力,其他的人怔住了。
这瞬间,十余名党羽各拔兵对戒备,虎视眈眈,全是江湖上知名人物。
人丛先是骚动,最后渐渐静止。一个金鱼眼大汉突然排众而出,在丈外止步,大声道:“狄少堡主,在下有事请教。”
游龙剑客冷冷地注视着他,冷冷地问:“尊驾高姓大名?咱们眼生得紧。”
“在下姓卫,名辉,匪号是翻江鳌,贡江是卫某的衣食父母,名不见经传,少堡主自然眼生。”
“阁下有何见教?”
“请问少堡主究竟想站在何人一边?”
“狄某谁也不帮。”
“少堡主可知三厂的走狗,皆是江湖朋友恨之切骨的人么?少堡主既是侠义道中人,该不会与三厂有交情吧?”
“狄某与三厂的人互不相容,谁人不知?”
“很好。那么,为何阻咱们打落水狗?”
“在下是为诸位好。”
“少堡主的话,倒把卫某弄糊涂了。”
“三厂的人并未一败涂地,咱们都曾经在斗光里落脚,留下行迹,三厂的眼线决不会将诸位忘怀,日后他们大举向诸位报复,咱们该有多少人遭殃?再说,此时此地出面,道义上无法交待。三厂的人容许咱们旁观,即是重视江湖道义。咱们反而乘人之危,岂不可耻?诸位在江湖闯荡,飘忽不定,无根无底,不怕惹事招非。我蟠龙堡可不是没有根的浮萍。三厂的人如果追究起来。首先遭殃的人便是蟠龙堡,狄某可不愿做亡命之徒与官兵为敌。因此,不得不出面阻止诸位妄动。”
“少堡主的话有点强词夺理,如果怕事,少堡主何不早早离开脱身事外?”翻江鳖气虎虎地说。
“这时脱身事外,谁人相信?阁下,你说话有欠思考。”
“笑话!卫某理直气壮,名正言顺,为何有欠思考?没有人敢强迫少堡主参加,少堡主也不必阻止咱们的行事……”
游龙剑客用一声咒骂打断翻江鳌的话,怒叫道:“你这水贼可恶,居心叵测,想浑水摸鱼,陷咱们于死境,用心可诛。”
一名大汉冷笑一声,厉声道:“少堡主,和这种小水贼生气,岂不辱没了少堡主的身份么?待在下收拾他。”
翻江鳌一看事态严重,正想退出。大汉冷哼一声,举手一挥,另一名大汉从石后闪出,蟠龙连弩“卡”一声暴响,银芒乍闪,刚跃退而身在空中的翻江鳌惨号一声,身躯一震,“砰”一声重重地掼倒,挣扎叫号着死去。
“谁愿意再试?”大汉厉声问。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做声不得。游龙剑客的话不无道理,即使他们心中不服不以为然,在暴力的控制下,没有人再敢提出抗议自取杀身之祸了。
山岩下,突然发出震耳的呼叫声。
进入杉林包抄双星左翼的六七十个人,碰上了煞星,距云窝众女的埋伏区尚有十余丈,左面承天宫的人已被前后的箭雨夹攻,迫得退守在山岩下,呼应困难。
玉笛飞仙发觉后路已被神笔客带来的黑道群豪截断,她不在乎,大叫道:“有进无退,先擒下双星再说,快上。”
前面的木盾手不再顾忌,向前急进,撞入云窝众女的陷阱。一声娇叱倏扬,伏在乱草枯枝下的云窝众女突起发难,像一群雌虎大发雄威,杀声震耳,火杂杂地卷入人丛,剑影漫天。
短兵相接,弓箭毫无用处,持木盾的人丢掉盾,箭手也丢掉弓,各找对手厮杀。
玉笛飞仙吃了一惊,飞掠而上。
神力天王发出一声震天大吼,拉掉兵刃套囊塞在腰带上,露出金光闪闪的八十斤钢人。
铜人双手合于顶端,尖端锋利,脚踝是握把,足底凸出可作撞击之用。全长三尺六寸,没有千斤神力,单手岂能使用?
别看傻大个儿粗笨态度,但身手相当灵活,一跃丈余,从人丛中抢越而至,大吼道:“留给我打发,朱爷手痒。”
“跟着我。”玉笛飞仙叱道。
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