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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我……”
“夜儿先别多想,哀家是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的,”说着,太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一众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在外面守着,没有哀家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夜儿可知,你和离儿的婚事,是先皇亲自订下来的?”
“可是,我是男子啊?”这李家的人,容浅夜总觉得怪怪的。
“男子又如何?难道夜儿也在意这些?”
“额,”这个太后,思想怎么这么开放,“我也并不是就纠结在这上面,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想我的娘亲,也不会同意我,嫁人”。
有些时候,这样的借口和理由更好,呵,无后?容浅夜这一身的毒,早就无后了,有了后又如何?他去孝敬谁?该亡的亡了,将所有的烂摊子摆在他身上。
“你个别扭受!”太后低头嘀咕着。
“太后娘娘您刚才说什么?”他正想着一些别的事情,她那句话那么小声,着实没有听清。
“哦,我说啊,夜儿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太后低头干咳一声。
“皇奶奶你刚才不是说‘别扭受’么?”包子转头,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娘亲,“娘亲,什么是别扭受啊?”
“……”
“那个啊,乖孙孙啊,你刚才一定是耳朵没听清楚,皇奶奶哪里说了什么别扭,什么受来着?”太后有些尴尬地在一旁干咳。
“皇奶奶说谎,包子才没听错咧,你就是说了别扭受。”包子不服气地回了过去。
然后,一老一小,就开始了关于说没说什么“别扭受”的口水战。
只是,包子这么一说,容浅夜也觉得刚才这太后娘娘好似就说的这三个字,别扭受?
这别扭他还懂,这受?蓦然一想到这字,脸轰的一下感觉进了烤炉一般。
一把将包子拉回来入怀中,“包子,你刚才是听错了,你皇奶奶她说的是别扭攻。”
太后听到他这么一说,着实愣上了三愣。
“那娘亲,什么又叫别扭攻?”包子一副好奇宝宝继续问道。
“攻呢,就是,像你娘亲我这样强势的,你爹爹李未央就是个典型的弱受,知道吗?你以后见着你爹爹直接叫他弱受爹爹便是,他听了之后肯定会很高兴的。”
包子似是大彻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包子的头脑,真是好使啊,很是对他这个娘亲。
“我家离儿也没这么惧内吧?平日看着他不是挺强势的一个人么?怎么到了夜儿面前就成了一个软趴虾弱受了?这娃儿真是没出息,老娘要弄死你个!”
“太后娘娘,你刚才在说什么啊?”
容浅夜眨眨眼,眼里全是无辜。
“哦哦,没什么,夜儿啊,待你日后嫁入我李家,也算是了了我和先皇的一桩心愿了,”她拉住他的手,似是陷入了回忆一般,满是沧桑的感慨,“我和羽儿的孩子,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太后娘娘,我有些不懂你的意思?”
“算了,夜儿也不要多想,那些是上一代的纠纷恩怨了,你只须记得,离儿他是真心对你的便是,这么多年来,哀家也是看在眼里的,哀家只希望,你和离儿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哀家还有些事要去办,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太后走时,容浅夜看她身上,似乎多了一些怒气。
低头,掩嘴,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日下午,他被一群丫鬟婆子逼着试嫁衣的时候,太后差人过来给他送了一样东西。
那人说,那成色极佳的极品玉箫,是他父亲的遗物,名凤引。
凤引天下,不话别离。
那日,容浅夜拿着那玉箫,在屋顶坐了一天。
这剩余的时日,他定要将这盘棋下好,那人是疯子,他容浅夜未尝不是。
有些东西,容浅夜无能为力,自然,有人为他。
那万万的生灵,都在他的棋盘上,他倒是要看看,她再怎番闹腾。
“成婚?”看着手上成色极佳的东西,凉薄的唇勾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想不到,我也有成婚这日”,只是,这成婚与他想象的差距有些大。
无妨,无妨,就这般吧。
清风撩起那一头丝缎般的发丝,有些隐隐的张狂。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的恩怨这么穿插着讲……我觉得要清楚些……
☆、成婚
李家的确是给了容浅夜无上的尊贵礼遇。
九五至尊亲自将他引到了大殿之上。
“嫂嫂既然嫁入了李家,朕便将你当做兄嫂看待,此后如若朝中再有人敢对你不敬,不管那人是谁,朕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只请嫂嫂好好待朕的兄长,朕最知他的不易,朕也只有这么一个同胞的兄弟,难得又是兄弟齐心,自然是珍惜无比,希望他得到该有的幸福。”
“皇上既然都这样说了,容浅夜只能说,尽我所能。”容浅夜在想,当他告诉他那件事的时候,李未央将会是如何的反应?
汉白玉的阶梯之下,他看那人,身穿一身大红的喜服,一头发丝被规矩地竖了起来,在看到他时,眼里是一瞬的惊艳,眉色飞扬,尽显浑然天成的霸气。
其实,他昨晚一直没睡成,珠儿进来挑了几次灯芯他都是知道的,他听夏蝉在外面的树上叫了一整晚,听那外面的池塘中,鲤鱼跃出水面三次,听那巡逻的侍卫,走了又来,来了又走。
他以为他今日会犯困,可惜,此时清醒极了。
看着下面的李未央,那样的英姿勃发的一个人,今日过后,便是他的夫,居然不是他的妻,他为何不是一个女子?难道这就是太后说的,别扭?
嘴角一弯,他看着下面的人,今日既然是他容浅夜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那便会毫不吝啬地给那人一个好脸色。
下面的人一怔,于是,他便在李未央的眼里看到了灿烂的星辰。
宫人用着那特有的嗓音念了一大串的祝词之后,皇帝便是牵着容浅夜一步一步地走下了那阶梯。
“皇上,待会儿我可不可以送这里所有人一个礼物?”
妈的,谁做的这喜服,怎么跟李未央穿的不一样?这下摆怎么跟女人的罗裙一般长,还有,那凤冠前面的珠花吊那么长干啥?
“嫂嫂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
“等等!”
“怎么了?”皇帝一顿,便是稍微停住了步子,却又不回头,怕百官看出什么来。
“我踩着这衣服的下摆了,容我抖抖。”容浅夜抬脚,让自己的脚稍微退出来一些。
“好了。”
为了不出什么乌龙事件,他走的硬是小心无比,那衣服的下摆每走一步他就会抬脚将之抖得很开,没办法,他也怕直接带着身边的皇帝一齐滚下这台阶去了,这多没面子。
至于身后那拖到地上的那些裙摆,是珠儿和环儿的事情了,他就不用操心了。
“等等!”
他听到身旁的人叹了一口气,“嫂嫂,又怎么了?”
“那珠帘扫着我眼睛了,容我眨眨眼缓解一下。”
……
待皇帝将容浅夜送到李未央面前时,他终是松了一口气。
“哥哥,朕不负众望,终于将嫂嫂送到了你的手中了,这几十个阶梯的距离,朕第一次觉得,好似千山万水般的遥远。”
“多谢皇上。”李未央万分戏谑地看着对面的容浅夜,伸手将他牵过来。
“恭迎王妃,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李未央带来的人,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迎接着王妃的到来。
接着便是如潮水般的跪拜,“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拿出藏在袖中的凤引,容浅夜用了些内力,对着成千上万的人启唇道:“今日我容浅夜大喜之日,愿以一曲助兴,也同时,祝我李氏王朝永世昌盛不衰!”
转头,看着身旁的人,“可愿与我一起,去同看这天下奇景?”
“好。”那人,眉眼含笑,比那江山胜景俊美许多。
李未央,你我以后既然是夫妻,我便送上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脚尖轻点,飞身便是落在了一处高高的屋顶之上,他和身边的人,一起俯瞰苍生渺小。
将手中的玉箫落于唇边,蕴着内力的声音,便是响彻九霄。
天下苍生,我为王。
他要凭着那凤引,引来百鸟,朝天阙,贺他新婚。
此时手中虽没有瑶琴,但是,他父亲的一只玉箫,已足。
闭眼,如平日在桃花谷中抚琴一般,身心合一,他便成为那世间万物,万物皆生灵,如何又不懂情?
今日你们弱听到了我的心声,便来与我一同庆贺,与我同看这盛世繁华。
心沉入识海,他能感知,那四海八荒的生物皆是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