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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见城门,就已经发现一群人围在一起呼呼嚷嚷,官兵走过去驱散他们,人群散开后,才发现阿水抱着头伏在地上打滚,显然是被刚才那些人欺负了。
“阿水!”秦沐朗看朋友被欺负,气冲冲地跑了过去,他脸带黥印又怒气腾腾,围聚在一起的好事之徒忌讳地退了开去,“欺负一个傻子算什么英雄!有本事跟老子打!”
“不要在城门生事!”官兵们的火头却立刻转移了,警惕地盯着秦沐朗,“这傻子是你朋友?”
秦沐朗冷哼,“是又如何!”
“他没有身份证明,没有通关牒文,不能进城,你快带他离开!”
“各位稍等。”苏星南也赶了过来,他向几个官兵亮出了腰牌,“这两位是我从郊外找到的,额,证人,是要到大理寺协助处理一个案子的,情况紧急,未及办理文件,请几位行个方便,苏星南以后一定补齐文件。”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大理寺少卿,官兵们立刻让开了道,秦沐朗扶起阿水到一旁歇息,只见他依旧浑身泥泞,手脚上都是淤青,脸上被咏真划开的口子还在沁着血水,实在是好生狼狈。秦沐朗叹口气,拉起衣袖给他擦脸,“阿水,你无缘无故跑这里干什么呢?看被人欺负得!”
“啊!呜啊!”昨晚明明口齿清晰的阿水现在又只会呜呜啊啊了,他一个劲地对着城门方向指手画脚,似乎非常急切要进城。
秦沐朗皱眉,“你别闹,那里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
许三清插话,“秦大哥,既然阿水想进城,不如到我们家去吧,我们给他清洁一下,也好找大夫来给他医治。”
“这……”秦沐朗对在城里被人指指点点十分介意,但也不能不管阿水,一时为难。
“进城去了,说不定你去云坛能碰上咏真先生。”
苏星南说的这个强大诱惑立刻就让秦沐朗点头了,“好吧,那我跟你们一起走,谁叫阿水只听我的呢。”
苏星南微微皱了皱眉,上官昧,别怪我给你引情敌进城,谁叫你自己装潇洒装不在乎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7 章
三人好不容易把阿水连哄带拽地带到了苏星南府邸里,几个小仆看主人带回个如此肮脏奇怪的人,都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待苏星南吩咐他们准备澡盆,他们眉头都皱得快要夹死苍蝇了。
许三清笑道,“放心,只要你们准备洗澡的东西,不用你们给他洗。”
“啊,我们不是嫌弃客人,只是觉得这位客人有点,额,特别……”小仆们被看出了心思,顿时脸红了起来,赔罪几句便迅速准备好洗澡的东西,为表诚意,还特意都跑去侍候阿水洗澡了。
阿水却不怕生了,尽管有四个清秀干净的小仆在四周看着,他也是一见澡盆浴桶便立刻把那件咸酱菜一样的衣服脱了下来,全然不介意裸体被人看见。他扑通一下跳到水桶里,还很自然地舒展四肢,把手臂往浴桶边上一搭,就等着小仆们给他搓洗,显然从前也是经常被人服侍洗澡的。
一桶水一会儿便全黑了,小仆们又换了几次水,才把他彻彻底底地洗了个干净,擦干头发,穿上衣服,打好发髻,小仆们都看傻眼了。这个奇怪的客人,原来竟然长得十分俊朗,虽然瘦得皮包骨,也难掩本来神朗的轮廓,可惜一双眼睛混沌无神,要不一定更有神采。
小仆们欢天喜地地领着面貌一新的阿水到偏厅,算是向苏星南赎了刚才的待客无礼之罪。秦沐朗眼睛都瞪得快掉下来了,把阿水捉过来打量了好几遍,“哎呀!阿水你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刚才你们给客人洗澡,没有弄到客人身上的伤吧?”苏星南问小仆。
“没有,客人很配合,我们都搓洗时很小心,没弄到客人的伤口,阿大已经去请大夫了。”小仆们都是从宫里挑出来的,个个伶俐,“不过客人手臂有一块刺青,一开始我们以为是污迹,擦了两把没擦掉,才发现是刺青呢。”
“刺青?”许三清眨眨眼,走过去笑嘻嘻地看着阿水道,“许道长,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手臂刺青?”
阿水对这声“许道长”似乎有点反应,他低下头来看看许三清,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腕,许三清一惊,未及反应,只见阿水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摸到了肩头,口中念念有词,许三清这才知道他在给他摸骨看骨相!
这事情往日里都是许三清对苏星南做的,这次自己被别人摸,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一边任他摸骨,一边拉起他袖子来,看他手臂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印痕。
看起来像是一个圆圈,但在圆圈的外面一层又有几个特别大的圆点,再外层还分布着不规则的星星点点的斑纹,看不出是什么刺青。
“刺青用的是水洗也洗不掉彩墨,图案不该如此模糊,这个应该是什么特殊的武器造成的伤痕。”苏星南不声不响地站到了许三清身后,捉住阿水的手拉开他跟许三清的距离,“那武器还是喂了毒的,这些黑青色的是坏死的皮肤,而武器受力轻重不同,所以图案也就不甚清晰了。”
秦沐朗诧异,“能造成这样伤痕的武器?闻所未闻啊!”
“嗯……”苏星南也皱着眉头思考,此时,许三清拉了拉苏星南的衣袖。
“你说……这个伤痕……像不像被铁莲花竖着刺进手臂?”
铁莲花,算是道家里不太上台面的武器。道教所用的拂尘,多为礼器,在主持仪式时使用,也可当作武器使用,如咏真那一手拂尘功夫便是使得极好的。但也有的时候,对手太过蛮横,或者道者本身修为不足,便会偷偷在拂尘的柄把里装上机关,平常看去,拂尘也还是那样的拂尘,但在打斗中,一旦按下机关,便会从柄把里伸出一道尖利的铁刺,铁刺还会展开,像莲花花瓣一样,固称“铁莲花”。看似无关痛痒的软毛,却暗地里刺对方一个血流如注,实在有点像暗器。许三清只在兰一招架生魂侵体时见过,但如今也只一眼,便认出了这伤痕是铁莲花所造成的。
“铁莲花……那阿水是被同门所伤?”苏星南一怔,龙虎山是太子李钦修道的地方,阿水自称是龙虎山来的道士,本来苏星南以为是李钦对龙虎山怀有怨怼,对该处道观有所惩责,但阿水却是被道士打伤的,这话又怎么说?
“你们在说什么?”秦沐朗一头雾水,“你们叫阿水作道长?他是什么人?你们不是说他是你们故人之子吗?”
苏星南解释道,“秦兄,你也知道现在京城禁止僧道进入,之前向你隐瞒也是为了便宜行事,其实这位许三清先生是正一教的传人,你口中这位阿水,昨天我们曾经听他自称来自龙虎山,叫许清涟,而三清的师父叫许清恒,这两个名字的相似,让我们猜想他们或是同门,所以才谎称他是我们的故人之子,希望能带他进京好好调养,看能否助他恢复神智,若不能,那送回龙虎山他也好有照应。”
“你们就凭一个名字就说阿水是道士,还要把他送到那么远的地方?!”秦沐朗却是皱眉了,“口讲无凭,我不会让你们带走阿水的!”
“秦大哥,我们是为阿水好,难道你就希望他一辈子疯疯癫癫下去?”
“他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这样还叫没什么不好?”苏星南嗤笑道,“秦兄,你是担心,万一阿水恢复神智,也会跟其他人一样对你敬而远之吧?”
“阿水就是阿水!他变成什么样都是阿水,他对我是不会变的!”秦沐朗啪地一拍桌子,阿水抬起眼睛来,迟缓地眨了眨,忽然跳了起来,蹲在椅子上往地上四处张望。
苏星南跟许三清正奇怪他在做什么,秦沐朗有点不好意思地捉着阿水的手脚让他坐好,“咳咳……往日我在家里发现老鼠蟑螂,就会这样用力拍桌子,他害怕,就跳到椅子上了……”
许三清扑哧一下笑了,“你们感情真好。”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秦沐朗叹口气,“算了,你们要给他治病我没意见,但是不能把他送去什么龙虎山,如果他真的治不好,我就把他当作大哥,一辈子照顾他。”
苏星南知道强迫不得,便朝许三清使个眼色,安抚他们在厢房里休息后便离开了。
许三清一夜都没安稳睡过,又匆匆开水镜寻人,此时已经累得挨着床就睡着了。待苏星南捧了早点到他房间里,他已经和衣躺在床上,缩成小虾米一样睡过去了。
苏星南笑笑,走过去给许三清盖被子,末了,他忍不住轻轻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