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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车方便,省力,当然是用水车。”
“那查案,是靠一己之力好,还是众志成城好?”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星南合上宗卷,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许三清捧着水杯站在他身边,窗外阳光返照,刚好看见苏星南瞳孔的颜色。
紫瞳,虽然平常看着觉得是黑色,但此刻却看得真切,那是极深极深的紫色。
许三清愣了愣,师父曾说,身负紫瞳的人,要不是真龙天子,要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会惊才绝艳,成一方传奇。
那就更不能放过这么一个惊世天才了。
许三清定了定神,握着水杯慢慢说道,“做一件事有很多种方法,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大家都知道该选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去做。你想做好自己的工作,查出这些案子的真相,却放着有效的方法不用,那不是很不合理吗?”
苏星南神情淡漠,不以为然,“你想说,学你的道术,是办案的最快方法?”
“我不敢保证是最快的,但知道多一种方法,就多一种途径去解决问题,不是吗?”许三清放下杯子,很真诚地看着苏星南,“我承认,我想收你为徒是有私心的,其实你这样的好苗子,学什么都一定是一代宗师,但,我觉得,天下没有哪一个门派像正一教这么需要你了,也没有哪一个门派能给你正一教那么大的帮助。试想,一件多年命案,或者什么证据都没有,但你能招出死者鬼魂,从他口中问出线索,那不是能让死者沉冤得雪吗?”
苏星南依旧一脸冷淡,一动不动,像尊雕工精美的瓷像。
“我希望借助你来让门派复兴,你也可以通过道术来解决更多的案件,那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许三清忽然一撩衣摆,单膝跪下了,“别人收徒弟,是徒弟拜师父,现在我反过来,先给你跪下了,你就当作是为了天下百姓,去学这门功课?”
“哎!你别这样!”苏星南连忙滑下椅去,也一般单膝跪下了,“这一跪我不接受啊!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你说的道理我懂,但我二十三年来从来都视这些为邪魔外道,贺子舟的事件虽然让我改变了看法,但马上让我拜师学艺,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苏星南一边说一边扶起许三清,许三清趁机握住他的手腕道,“那是否只要有同样适当的事件发生,你就会慢慢改变心意?”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苏星南低头看着许三清握住他手腕的手,他掌心处都是粗茧,擦得他皮肤生痛,但也说明了,他是那么努力地握剑练武,希望能振兴门派。
这份心意,其实苏星南是能体恤的,但体恤跟承担,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啊!
“那我赶快让未来来到就好了!”许三清忽然两眼发光,松开手,随手抓起桌上一本宗卷,“我来帮你查案!等这些案子都解决了,你心里的别扭也该消失得差不多了吧!”
苏星南哭笑不得,他那份体恤跟慎重就这样被许三清定义为“别扭”,真叫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又憋屈,“你帮我查案?这可是我从大理寺里带出来的悬案,有的都已经八年十年了,你真的能帮到我?”
“能,即使不是直接破案,找些蛛丝马迹总没有问题的!”海口都夸下了,许三清自然要死撑了,他扬了扬手上的那本宗卷,“好,第一件帮你解决的案子就是这个……嗯,杭州富商之女离奇死亡!”
苏星南脸色顿时煞白,他咬着牙从许三清手里夺回那本宗卷,“这本不是。”
“怎么不是了?不是离奇死亡吗?”许三清发现他脸色有异,“苏公子,你怎么了?”
“这不是大理寺的悬案,是我自己心里的悬案而已。”苏星南把那本宗卷收进自己怀里,把它按在了胸口上,“死者叫杨雪,是我的未婚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又待了一天,苏星南看看日子,该去巡视其他地方了,便收拾好行装,准备启程往下一站杭州去。
贺子舟给他打点好船只,又叮嘱船夫,一定要亲眼看见有人来接苏星南才能离开,苏星南蹙着眉峰,很不耐烦,“我又不会走丢……”
贺子舟坚持:“你就是会走丢!”
于是苏星南便噤声了。
“这里坐船到杭州很快的,顺风顺水的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我昨天已经送信给杨宇了,他会来接你的。”
苏星南有点意外,杨家生意虽然在杭州发家,但近年杨宇多在京城打点,已经甚少回杭州了,“杨宇回杭州了?”
“嗯,七天后便是杨雪小姐生辰,他自然要回来的。”贺子舟拍拍苏星南的肩,“你不也因为这样才特意绕杭州去吗?”
“我是因为公务……”苏星南心虚地反驳。
“好了,你该上船了。”贺子舟招呼船家开船,“一路保重。”
“你也保重。”苏星南回个礼,船家已经一撑长篙,把船划出一米多远了。船身有点晃,他朝贺子舟摆摆手,正想钻回船舱去,却见许三清风风火火地沿着河堤往渡头跑来。
“苏星南!苏星南!你给我回来!”许三清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不许跑!你还没拜师!不许跑!”
苏星南整一个哭笑不得,朝他喊回去,“别追了!我不会拜你为师的!”
“不行!你不准走!不准走!!!”
许三清气喘吁吁得跑到渡头,船已经开出十几米远了,苏星南摇摇头,回转身去了。许三清急得直跳脚,贺子舟看他急得眼红耳赤,正想上前宽慰他两句,不想许三清忽然往前一大步,一头扎进水去了。
“哎呀!那小兄弟不会水啊!”船夫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哎哟,往这边挣扎过来了!”
“什么?”
苏星南探出头来,只见许三清那干干瘦瘦的小身板在水里拼命挣扎,一看就是不会游泳的架势,只见他使劲往上挣,扑腾起阵阵水花,还是梗着脖子朝他这边喊“不准走……咕咚……别走……咕噜……”
“这笨蛋……”
苏星南叹口气,把腰间折扇拿下,扭扭手指就跳下水去了。
苏星南游过去托住许三清不断下沉的身子,许三清竟也不像别的溺水者那样挣扎,而是放松手脚任苏星南扶着他腰背,托着他下巴游开去,船家把船驶近了,接过手来,把许三清给拉上了船。
“咳咳,咳咳……”
一上甲板,许三清便屈着身子吐了好几口水,苏星南也爬上船来,脱下外裳扭水,“小道长,你要不要这么拼啊?”
“千金……难得……好徒儿……咳咳……”许三清咳干净了口鼻里的水,九梁巾湿了水,软塌塌地塌在他头顶,竟也不掉下来,“我说过,要帮你查案子,好让你接受我教道术,你怎么能自己先跑了呢?”
苏星南挑了挑眉,“倒成我的不是了?”
“当然是你的不是!”许三清把头巾扯下,也扭了两把水,湿漉漉的头发歪歪扭扭地帖在额上脸上,“还好贫道奋不顾身地追上来了!”
苏星南看他一脸狼狈,忍俊不禁,伸手去给他拨了拨糊在头脸上的头发,“是是是,还好你追来了,不然我就成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是啊是啊,你可不准赶我走。”苏星南平日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但一笑起来便是冰消雪融的美,许三清不禁脸上一红,缩着脖子躲开了苏星南的手,“我帮你查明杨雪小姐的案子,你就拜我为师。”
苏星南眸色深沉了些,刚被逗笑的脸也严肃了起来,“杨雪那不是什么案子。”
“但你心里有牵挂,证明你有东西想不通。”许三清知道自己摸准了地方,连忙顺着话头接下去,“就像练功遇到瓶颈,让我,不,让道术帮你渡过它!”
“……你把衣服换下来吧,容易感冒。”苏星南不回答,只是从包袱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递给他。
许三清便知道他默许了,两人钻进船舱去,背对着换上干爽衣服。
湿漉漉的衣服从皮肉上剥下来,发出滋噜滋噜的声音,黏腻胶着,许三清坐下来脱鞋袜,偷偷转过脸去看苏星南。
苏星南背对着他,只看见了一身白皙的皮肤,肩宽背阔,腰窄腿长,背上肌肉也跟胸前一般厚实,比平日穿戴整齐时的公子风雅更多了些阳刚的味道。
啧啧啧,果然是一身好肌骨,入门以后第一重强身健体的基本功看来就不必练了。许三清暗自赞许,也没想想自己弱不禁风的,才是最该练基本功的那个。
苏星南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