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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嫣兰拔剑,神色凛然地逼近。
“小贱人,你还不配在我高嫣兰面前说这种大话。”
“你是武林三女杰之首。”纯纯说:“也许你的格斗经验比我丰富但你缺乏我具有的决心和信心。高嫣兰,我请你让路。”
“哼!你这辈……”
纯纯知道多言无益,立即展开攻击。武林朋友皆以为韦南衡的静剑以守见长,却不知静剑的攻击威力也是威猛绝伦的。
剑虹连闪,有如万道金蛇乱舞,以雷霆万钧之威,向高嫣兰飞射而去。
高嫣兰沉着地化招,铮铮两声暴震,连封两剑,但第三道电虹却从空隙中一锲而入,锋尖指向她的右乳,快得不可思议,剑气压体。
“咦!”高谷主夫妇几乎同声惊叫。
高嫣兰飞退丈外,退到厅外去了,脱出险境,仍隐隐感到右乳麻麻地,浑身毛发悚然。
纯纯如影附形跟出厅外,将对方控制在剑的威力范围内,庄严地说:“高嫣兰,不要逼我杀死你。”
高嫣兰用一声厉叱作为回答,展开狂风暴雨似的主攻,飞腾的剑影有如万花吐艳,万千电虹吞吐闪烁,声势之雄,无与伦比。
可是,攻不破纯纯布下的如山剑网,每一剑皆在攻势似尽未尽的绝险关头,剑网中飞出一星电芒,间不容发地破网切人直迫身躯,迫对方撤招自保再改变攻势。
片刻间,主攻的人反而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横去,退入放置了不少盆栽的小院子。
一声娇叱,剑网中连飞三道电虹。
“铮铮!”高嫣兰退了两步,封住了两道电虹,火星飞溅,双方劲道半斤八两,棋逢敌手。
第三道电虹一闪即逝,人影中分。
“哎呀!”飞退的高嫣兰惊呼。
纯纯的第四剑出手,有如附骨之蛆紧迫狂攻。
外面的通外院廊口,人影来势如电,剑气迸发,冷电排空而至,喝声也及时传到:“你也死!”
纯纯顾不得伤敌,一声娇叱,剑尖从高嫣兰高耸的右胸前撤回,招变穿云决岳,迎上了排空而至的冷电。
“铮铮铮……”双剑疯狂地冲错决荡,一双人影闪动如电,各展所学全力相搏。
响起最后一声剑鸣,人影乍分。
纯纯升剑卓立,脸上每一条肌肉似乎已经冻结了,用冷森森的语音说:“公孙云长,你是世间最无耻的人。”
高嫣兰头上的三丫髻已散了两丫,乱发披肩狼狈已极,本来晶莹嫣红的脸颊,变得完全失去血色,持剑的手不住颤抖。
公孙云长眼中惊疑的神色显明可见,似乎仍在怀疑自己刚才为何未能取胜?眼前这位小姑娘似乎不是真实的,真实的人决难在仓猝间接下他的雷霆三剑。
高谷主出现在院子里,手中有冷电四射的长剑。
“公孙贤侄,退!”高谷主沉声说。
公孙云长被纯纯骂得脸上挂不住,眼中涌起无穷杀机,正想挥剑再上,却被高谷主极具威严的语音所撼动,略一迟疑,满脸羞愧地后退。
纯纯面对着威风凛凛的高谷主,举剑的手坚定不移。
“高叔,你要亲自动剑留下侄女吗?”纯纯一字一吐地从容发话。
“你已经逼得老夫别无抉择。”高谷主沉声说。
剑向前一引,森森剑气已笼罩住整座小院,强大无匹压力万钧的气势,绵绵不绝地涌向全神待敌的纯纯姑娘,隐隐剑吟似乎自云天深处传来。
高谷主名列风云四霸天,闯了半辈子剑海刀山,盛名决非幸致,这一亮剑,就有震慑人心的无穷威力,一般武林人物必定在这种震撼人心的气势压迫下,心惊胆颤斗志全消,神志不受主宰,甚至不进招便崩溃了。
纯纯是抱着身入虎穴,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情来的,高谷主的慑人气势撼动不了她。
剑一升,她六合如一,神与剑通,站在那儿宝像庄严,果真是静如山岳,深获静的神髓,任何外力也撼动不了她,任何情绪也影响不了她。
高谷主暗暗心惊,眼神一动。
“静剑有一个超凡的女儿。”他向在一旁悚然旁观的妻子说:“嫣兰丫头再苦炼十年,也修不至这种境界。”
“是的,”高夫人瞥了神色沮丧的爱女一眼:“一个心太野的人,成就是有限的。”
高谷主的目光凝聚在纯纯脸上,看到了纯纯庄严肃穆的坚毅神情,小小年纪,赫然有剑道名家的风范。
突然,他又觉得心情有点不集中。
也许,他心中有愧;也许,他对自己的信心有了怀疑。
蓦地,剑来势似流光排空而至。
纯纯发起抢攻,气势如虹。
“铮!挣!”双剑狂野地接触,人影进退如电,迸发出无数耀目的错乱光华。
换了两次照面,快速的移位令人目眩,致命的冲刺险象横生。
面对一代豪霸,纯纯毫无所惧,攻击的剑招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气势磅礴招招凌厉,一口气攻了二十招以上,后劲依然猛烈绝伦。
高谷主仅获得回敬十招的机会,逐渐有点羞愤难当。
“铮铮!”他剑上的内劲直线增加,封架时全力发挥,放弃凭剑术取胜的念头,要凭深厚的内功修为争取优势,剑上的潜劲逐招递增果然每一剑皆可将纯纯的剑封出偏门,取得了硬从中宫突破的优势。
好一场猛烈无比的龙争虎斗,双方各展所学,招招辛辣剑剑凶险。
旁观的公孙云长是有心人,全神贯注留意两人的剑招变化,看得暗暗心惊。
“嫣兰,不要让这女人活。”他向在一旁心惊胆跳的高嫣兰低声说:“有她在,你武林三女杰之首的名头将一笔勾销。”
“我爹不会杀死她。”高嫣兰摇头说。
“她的生死,操在你的手中。”
“那是不可能的。”
“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
“用这个。”他将一枚制钱塞入高嫣兰手中。
“可……可是……”高嫣兰一阵迟疑。
“你爹不会怪你的。”
“我爹生起气来,是相当可怕的,我……”
“可怕是一回事,他不会将你怎样。造成事实,毕竟你是他的女儿。错过了机会,机会不会再来。”
“这……”
“你还等什么?等着后悔吗?”公孙云长语气转厉,语气已有三分命令式了。
纯纯毕竟太年轻,内攻火候有限,后劲也不够,时间一拖长,精力耗损直线下降,剑法再神奥,也拖不了多久,逐渐难以为继了。
等到高谷主剑上的内力迅速增加,她的剑就没有长攻切入的任何机会,剑被封往震力空前猛烈,收招已感到困难,哪有余力连续发起攻击?
“铮铮铮铮……”高谷主每一剑都硬接,攻击时则长驱直入加紧压迫。
纯纯一退再退,移位的速度显著地减弱。但她居然能不时攻出一记奇招,依然能给予高谷主相当严重的威胁。
高谷主想一鼓作气将她击溃,也不是容易的事,短期间还无此可能,她的守势仍然具有威力,能充分发挥以静制动的剑道神髓。
终于,她退近站在院廊下的高嫣兰面前不足一丈。
高嫣兰的右手抬起了,但随即颓然垂下。
“射她的玉枕!”公孙云长低声催促。
“这……”
“机不可失,快!”
高嫣兰一咬牙,抬手扣指疾弹,制钱破空而飞,一闪即没。
纯纯命不该绝,恰好向上倒跃,躲过高谷主猛攻下盘的一剑,也因高嫣兰的刹那间迟疑了,而失去准头未中要害。
嗤一声轻响,制钱无情地切入她的左琵琶骨近膏盲附近。她感到背部一震,双脚落地的刹那间,痛楚突然浪涛似的君临。
“嗯……”她双足一软,挫倒在地。
“无耻……”纯纯的叫骂声,阻止了高谷主一记凶狠的飞星逐月追袭。
“咦!”高谷主仓猝收招讶然叫。
纯纯不可能倒地的,而且叫骂声有异。
高谷主的目光,突然投注在高嫣兰的脸上,目光凶狠凌厉,像锐利的尖刀。
高嫣兰打一冷战,怯怯地,心虚地退了两步。
“是你?”高谷主厉声问。
“爹……”高嫣兰脸色大变。
“你有剑,你为何不抹脖子?”高谷主恨声说。
“爹,女……女儿……”
高谷主的目光,转而投注在公孙云长身上。
“高大叔,”公孙云长阴阴一笑:“打蛇不死,报怨三生;这小女人不死,大叔在南衡居土面前,如何交代?这里没有外人,韦纯纯是死于意外的。”
“老爷,”高夫人急步而来插入两人中间:“谁能无过?嫣兰丫头的行动是善意的。”
“气死我也!”高谷主怒叫:“快叫人来救她,快!”
公孙云长说这里没有外人,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