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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自己最起码的生存都不能保障的人你又指望他们能有多大能耐会成为连横山庄的祸患?”
看着静少十分赞同的表情,彦卿转了语调又说:“所谓下谋伐城上谋攻心,如果避开门派之间的争斗再看,姜州的百姓因为米荒都吃不饱肚子或者饿死或者逃离姜州,这些苦难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我们继续按照之前的米价出售,虽然金钱利润上受到了一定的损失,但是却能够赢得民心,姜州的百姓必然会因为感念我们的恩德而愿意支持我们,背离那些失德的门派,这样不是比直接杀死他们更好吗?”
彦卿讲完回头,才发现少年继承人一直都保持着直跪的姿势静静听他把这些话讲完,垂着眼帘似乎正细细思索着什么,然后一下子抬起头来,说道:“先生,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重新抽了一张白纸,提笔写下“卖米书”四个字……
少年继承人写的这张“卖米书”是入夜之后才到连横山庄主人手里的,此刻静少的文师父和武师父也都在,他们已经知道了之前那师徒俩谈话的内容,也不说什么,只是偶尔冒出三三两两的叹息声。
攻心?以德服人?
连横山庄身处江湖事端的风口浪尖,那么他就只有拳头一个说话的方式,武力一种征服的手段,跟武夫讲道理,普通老百姓的支持有什么用,能当武林盟主吗?
然而连横山庄的庄主却撤退了那几个叹气的师父,招来兼管姜州事务的主事。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那一晚上都讲了些什么,众人只知道耿少潜第二天送往姜州的庄主命令却是各地协助往姜州调米,为少庄主撤换了一批文武师父。
彦卿是在梅花林里煮茶时听到静少告诉他这个消息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愣得倒翻了茶杯。
他没有想到庄主那样一个人会采纳他的建议。
“……先生,父亲他真的同意了你的想法。”
“庄主果然不是凡人,这样的胸襟和气魄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彦卿忍不住有些激动地握住腰间的折扇。
匆匆走过长亭的耿少潜看了一眼一身孝服站在梅花林里的彦卿,听着他这些话,面上却是露出一个讽刺般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掌柜邵春阳
自从少庄主静开始接触部分连横山庄的事务之后日程越发忙碌起来,然而少庄主却依然每日坚持到彦卿的院落去听课,就好像是一种不能改变的习惯,每天在梅园后面沏一壶茶,谈论那些杂学,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彦卿回屋内继续守孝,而少庄主则是匆匆继续其他的课业。
这日,静少听完彦卿的课正往后苑正阁走去,绕过假山流水,走廊上一个转弯,却猛地撞到一个人怀里——
“少庄主小心。”一件满是珠光宝气的华贵衣衫一下闯进眼帘,然后是一双尾梢上挑半眯半笑的丹凤眼,男人一下子抱住撞上来的静少,顺势在他还没长开的小腰上掐了一把。
静少猛地一掌拍开他,这男人显然是不会武功猛地向后一躲,原本站在身侧的褐衣侍卫上前半部化解了静少的掌力。
“少主恕罪——”侍卫一欠身又退了回去。
男人看着衣袖上那一个冒着寒气的霜手印,弹了弹灰,对着少庄主满面怒容的样子又是笑得满面春桃:“许久不见,少庄主内力中的寒气又厉害了。”
所谓:一身金装,满面芙蓉,半壁江山,换个掌柜。说的便是这个见人未语先笑的男人,连横山庄的大掌柜,邵春阳。
大掌柜大约也是连横山庄独有的称呼,连横山庄的大掌柜,邵春阳是连横庄主从姜州一个当铺里用山庄两成的收益定了十年的雇佣契约,十年之后,邵春阳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热衷美色不忌男女,喜好财物不禁金银的邵春阳在与连横庄主定下这叫人诟病的长契之后,便凭着商贾之身跻身江湖最大的势力,并在转眼之间让连横山庄的年盈利增长了一倍,将连横山庄更加抬到了一个叫天下门派仰望的高度。因而江湖又道,这见人便笑满面芙蓉的大掌柜足足价值连横山庄的半壁江山。
然而这能力出众的大掌柜显然和连横山庄优秀的少庄主不太和谐——
“可惜没能把你邵春阳冻住!”静少冷冷看了他一眼。
“大掌柜,主上已经在等你了。”
见到突然出现的侍卫,邵春阳便也不做停留,嬉笑着半躲半绕地他从另一边走了过去。
邵春阳能力出众,连横山庄外的大部分杂事都是由他东奔西走地打理,事多人忙,难得回到山庄里一次,这次在后苑正阁外撞见,自然也是因为他有事要去见连横山庄庄主的缘故。
“邵春阳参见庄主。”
“怎么样?”紫色袍子的男人正坐在罗汉床上,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华的鲛绡遮住了一半的视线,只看见男人苍白而关节突出的手腕上缠着一条乌黑油亮的串珠,金色的穗子一直垂到衣摆的上方。
“不出庄主所料,因为我们米铺持续不断地出米,姜州那些背后有江湖门派支持的米商老板都坐不住了,一个个也都开始动摇了。不过官府……”邵春阳一顿,从怀里取出一方薄薄的信封。
“衙门那边怎么说?”
“官家因为姜州饥荒,派来了一个钦差,那人是赵丞相的门生之前有打过几次交道,主要是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的人。”
“嗯?”
“是赵丞相的二儿子,赵志远。”邵春阳将手里的一封密笺递给庄主,“他是赵丞相最宠爱的儿子,听闻是个泼皮无赖般的人物,却是能叫赵丞相如今将许多事情开始交手给他来办理,这次他也是代表那几家的利益来的……”
坐在堂上的庄主略略扫了两眼,便一下子将那纸片连着信封在手掌里捻成了雪花,嗤笑一声:“嘁,那老东西……”
“那现在我们就回绝了他?”邵春阳半是试探地问道。
珠子滑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内堂里格外明显,座上那人沉静了一会儿,道:“等等再说,姜州很快就会有新的变动……春阳。”
“是,庄主。”邵春阳抬起头,半眯着眼笑道,在冬天晴朗的阳光照耀下,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角度。
“如果拿下了姜州,那里就交给你吧。”
邵春阳一下子顿住了,连横山庄庄主所说的“交给”他,不是简单的将姜州的事物交给他打理,要知道现在外部的事物本就大部分交到了邵春阳手上,只不过最终都要通过文字的方式交还到庄主手里审核,现在庄主所说的“交给”难道是另外一种,他所期待而又未曾期待过的馈赠?
“就是你想的那样。”
邵春阳嘴角一下子弯起来,看来最近东家的心情很好,忍不住抖抖身上漂亮的衣袍得意道:“是,庄主!”
“趁着这两日过完节再回姜州去吧。”
“春阳斗胆问一句,山庄里最近是不是来了一个叫彦卿的人。”眼见东家心情不错,邵春阳便大着胆子又提了另外的事情。
“你问这做什么?”庄主此刻的语气里透出几分不愉快来。
“那赵志远说他愿意用三分利来换这个人。”
“这也是他老子的意思?”
“春阳觉得这应该是他自己的主意。”邵春阳有些犹豫,像是不太好意思在庄主面前开口,“……传言说这个彦卿彦公子,”青衫虽素,颜色难藏”……”
庄主沉默了。
邵春阳对庄主的沉默有两种揣度,一种是那彦卿公子的长相根本没那么好看,庄主在怀疑赵志远那三分利的诚意;另外一种就是那彦卿公子确实长得如那传言一般色如春花,丽质难掩,连庄主都有些动心了,不舍得将彦卿公子送去作交换。
然而邵春阳才刚刚回到山庄,又没有随着庄主前往京城,连横庄主与彦卿仅有的那次会面他都不在场,自然不会知道第一次庄主见到的彦卿是在死牢里精神最沮丧颓靡的时候,身上的衣物污渍破损,头发散乱,被耿少潜等人拖着长途奔波,满脸尘土,满身污垢都没来得及换洗就前去面见连横庄主。
因此,在庄主的心目中,这个彦卿公子一直都是不修边幅的世外狂生模样,看起来和京城墙脚跟子底下讨饭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要说为什么那赵志远会对这样一个人青眼有加么……庄主或许更有可能的还是在纠结那赵二公子的眼神是不是不好使,会不会影响以后彼此来往间的问题……
然而,连横庄主一直沉思着问题没有说话,下头的邵春阳也纠结着庄主不随意发话,一直看着庄主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