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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懒得去说——只是隐隐有些失望,原来仙山里也逃不开人情世故。里面一层层的文章太复杂,也太容易累了心。
当然,辛灵也不便说什么。自从那日师傅保举了他们三人,师兄师姐们以后再看他们,目光里就变了味——苏幕遮有陆蘅护住,稍稍比他俩要好点。
辛律二人,愈发有些相依为命的味道。
陆焕便带着他们六人,前往七万里外的员峤山去。
还有陆蘅,她不参加比武,却央求大伯,带她去看个热闹。陆焕疼爱侄女,自然答应了她——他哪里想得到,陆蘅是想再帮帮苏幕遮。
张懿、薛克新和邹娉婷便互相眨眼,皆往苏幕遮那丢一个目光,带着几分瞧不起,又带着几分嫉妒。
“嗷——”天空中盘旋下来一只黄鹄,拍打着自己的翅膀。陆焕先是抚了抚他,继而坐了上去。
众弟子见陆焕唤来了自己的黄鹄,赶忙也纷纷祭出宝剑,跟随在师傅身后。
一行七名弟子,御剑乘风,飞跃七万里大海,去那员峤山上。
这是辛灵第一次御剑跨海,万丈高空,她往下看了一眼,手里有些发汗,心也怦怦直跳。
“师妹,别怕。”律令过来,还像往常练剑那样,护在她下面,冲她点头而笑——这笑容让人感到安心。
她便也点点头。
飞了几千里之后,辛灵便渐渐习惯了。她不再感到害怕,甚至觉得两侧“呼呼”
急过的风,没了寒气,吹得极是神怡。
好像没飞多久,就远远望见了那巨龟背上的员峤山,这座山是五行五彩的,缤纷流光,不是一般的漂亮。
但见除了他们瀛洲,其它山上的弟子,也是纷纷御剑而来,沧海上仿佛形成了无数剑阵,就像无数颗流星,齐坠入那五色山中,景象蔚为壮观。
第17章 比武前夜
听陆蘅说,前几次武会,瀛洲都没有人胜出渡劫——倒是员峤山上的弟子,次次占去一半。
今番又轮到他家坐庄,怕是要占尽四名胜者咯。
陆蘅说这话的时候,有点点不甘心的味道。
“苏师兄还没上战场呢。”辛灵突然起了玩性,轻轻将唇凑到陆蘅耳边说。律令看她神神秘秘,也跑过来凑热闹:“你们在说什么?”
“去去去,不要听——”
“去去去,不要听——”
两位灵动的少女异口同声。
“蘅儿,灵儿,走了!”前方陆焕在唤她们,两个打闹着的少女立马安静下来,尤其是陆蘅,抿了抿唇,极听话的就要跟上去。
律令便拿疑惑的眼神看她,粼粼的眸光似乎能蛊惑人的心智,仿佛在问陆蘅:你怕他?
“大伯是我今生最敬重的人。”陆蘅义正词严的回答道,转而反问他:“律师弟,你难道没有最敬重的人?”
“有。”律令眸子一沉,声音很重缓了起来:“是我大哥。”
陆蘅释然一笑,又问辛灵道:“辛师妹,那你最敬重谁?”
辛灵茫然地摇摇头,心里却响起一个更茫茫然的声音:方羽青,方羽青——
※ ※ ※
到了员峤山上,众人便觉得有些明白,为何员峤的弟子会年年胜出了。
瀛洲山中,人人永远双十年华,白衣飘飘。而员峤山里的弟子们,却是黄发垂髫,各色各样的人都有,且并无尊卑之分,诸相为友,其乐融融:你想做什么装 扮,就随你做什么装扮;想用什么法器,就准你用什么法器——辛灵甚至看见有人御桌子飞行的。
倒是无一人练剑。
更让辛灵吃惊的,是这里的男女弟子们可以自由相爱,公开相携相依,员峤山石发出的五彩光芒照在他们脸上,更显得神采奕奕。
这吃惊到陆蘅那里,便变成艳羡了。
这员峤山的山主自己,也是有妻子的。白发苍苍的老翁同他鸡皮鹤发的老妪携手,每日早时一道教习众弟子,晚间老婆婆亲手炒几个菜,老山主喝点小酒,乐 呵呵一起笑看夕阳。
“你别看山主夫人如今年纪大了,她年轻时可是比我们员峤山还漂亮的女弟子,当初嫁给我们山主,许多男弟子都想不开呢。”这个姓江的女弟子极是热心快 肠,一路上同辛灵他们讲个不停。
另一个女弟子便多话问道:“江师姐,你说是老夫人年轻时漂亮,还是阿香师妹年轻时漂亮?”
她这一问,本来喧闹的众弟子们,瞬间噤若寒蝉,气氛一下子就闷了。
阿香,是这个山里唯一不笑的人。
不是说她不开心,她只是没有表情,扫过你,就向扫来九玄寒冰。
但谁都忍不住去接这目光——因为她太美,就似天上的明月,清冷却令人仰望。
溢美之词,不足以描述。
“辛师妹,你说她该长得什么样?”
“陆师姐,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过。”辛灵隐隐觉得,她应该就是同她们同年入山的那个“东家之子”。
她原来是个冷面之人,这倒更衬出来“东家之子”的味道。
“辛师妹,你说她该长得什么样?”
“陆师姐,我觉得我们应该见过。”辛灵隐隐觉得,她应该就是同她们同年入山的那个“东家之子”。
“辛师妹,怎么没见律师弟?”
陆蘅和辛灵一起寻去,却望见律令早混在前面那些员峤弟子中,同他们打成一片。他甚至,胳膊勾着山主的腰,山主夫人似乎还在捏他的脸颊……
他的确适合这个地方。
辛灵和陆蘅不由得相视一笑,皆是耸了耸肩膀。
※ ※ ※
不出数日,五山的弟子便来齐了——有来比武的,也有来看热闹的。
比武的三十二人被分成对子,两两相战决出十六人。而后这十六人再决出八人,八人再决出四人……
这四人,便可以下渡劫——当然名利滚滚,远不止这些。
明日就要比武了,今晚辛灵却失眠了。
说不紧张,那是假。一想到明天就要上战场,一想到自己什么也不会,她的心就怦怦直跳,楸成一团。可除了慌,她还有一丝兴奋一丝激动——自己似乎是有 期待的,也有那么一点幻想,愿能大展身手,当者披靡。
越想越觉浑身热血沸腾,根本就睡不着。
便出了屋,到外面走走,吹吹凉风让自己冷静下来。
员峤山焕彩的光芒,夜幕一降临就消失了——只有太阳升起来,那些光芒才会重新照耀。
此刻,只有如钩的新月,洒下它淡淡的光辉,映得辛灵白净的长袍,好像要融化一般透明。她踏着青石的小径,不知不远走远走深……
却觉得不对劲,后头好像有个男人的黑影子。她走,影子也走,她停,影子也停。
有人在跟踪她。
辛灵伫立下来,冷然回头,却“嘘”地松了一口气。
是律令。
“想到明天,我睡不着。”他率先告诉她。
“我亦睡不着。”
于是,辛灵便默许了律令跟着她走——事实上她故意放缓了脚步,等他与她平齐,好并肩并进。
却发现透着丛生的灌木,那边月光下,有个年轻女子立着。她低垂着眉眼,半是哀愁半是期待,好像在等着谁的到来。
律令和辛灵同时将食指放在各自唇上,示意对方噤声。而后皆不出声的笑了,偏头看过去。
“珊珊师妹。”忽地,一声呼唤,从南面传来,这女子先是身子一抖,立马就奔了过去。她嘴角泛起笑容,眼中也溢出满心的欢喜:“薛师兄,你来了!”
还未奔得几步,那男子却已奔过来——步伐急促,恨不得插翅飞跃。
这男子穿着熟悉的白色道袍,木簪梳起头发,腰间悬着柄剑,气度出众。这,不是辛律二人的师兄薛克新吗?
原来他处心积虑争到这一个名额,却不为了比武渡劫。
他人还没有到,声音就传了过来,胸膛起伏:“珊珊,对不起,我师傅很迟才入睡,害得我现在才敢跑出来,让你久等了。”薛克新说着,伸手一把搂过那女 子,温声道:“珊珊,这次来了员峤,我就不走了,永远再不回瀛洲去。”
“师兄,别。”女子一声轻唤,更显娇羞,脸也涨红了起来:“珊珊也可以为你,离开员峤……”
“千万不要!珊珊,你不知道,瀛洲不是员峤,我师傅也不是你师傅。”
“陆掌门自然要比我师傅更好,人皆道他……”
“那只是人皆道。”他们一向极敬重师傅的薛师兄,居然冷厉地打断了她,目光寒得像陌生人“你们并不是他的徒弟,更没有近距离同他相处几百年……”
就珊珊的女子望着他,似乎有些怕了,怯怯地喊了一声:“师兄——”
薛克新看吓到了她,慌忙恢复了温柔的神色,轻轻低下头去,将一个吻,浅浅地落在她的额头,而后顺着挺拔的鼻子滑下去,继而衔住朱唇,浅浅也变作深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