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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怨怨,怎么能得放下。他们之间,隔着悲哀与凄凉的结界,触碰不到对方的脸,即便十指相印,也感受不到温度。
这就是两个男子之间的无奈,世俗对于男子的禁锢。
第二日他们很早便起了,赶上了通往云滇岛的船。四个人坐在小间里,气氛异常安静。茛觿坐在一边,低头看着随身带来的书,焱潲坐的远远的,眼睛望向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龙帘与阿千面面相觑,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只眼神交流。
小间里回荡着船夫有规律的划桨水声,中间夹杂着茛觿翻书的声音。阿千几欲开口,都给生生憋了回去。
阿千完全不清楚状况,昨天晚上去给焱潲准备热水的时候看见茛觿焱潲一前一后的回来了,脸色还都十分难看,看到阿千跟没看到一样,一言不发的进了各自的屋子。
殿下和少主这是……吵架了?
阿千立马排除掉了这个可能,因为他知道焱潲是不可能伤害甚至顶撞茛觿的。那么他们两个到底在闹个什么劲,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怪吓人的。
再三犹豫后,阿千鼓起勇气:“殿下这是在生什么气呢?”
龙帘原本打算沉默到底,一见阿千开口,也憋不住了:“殿下和熙王爷这是怎么了?还是说殿下身体不舒服呢?”
焱潲没动静,茛觿也没动静。两个人就像串通好了一样。
小间里的气氛再一次尴尬,良久,茛觿合上书本,搁在一边,起身揉了揉略微发疼的眼,神色说不出的清冷:“船停了,你们还杵在这里是想?”
阿千失望,在他眼里茛觿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或者说,根本没有听进去。
其实茛觿一字不差的全部听到了,恰恰相反。而且,今日读书,他半个字都没有看进眼里,脑子嗡嗡声久久不能停止,时不时就回想起焱潲的话。
——你觉得我还回得了头么。
他不是不想回答阿千的问题,而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他自己的感受他自己明白,心里的那份情感并不是生气,是想不通。
不管他人怎么想,他只知道,他并不讨厌焱潲。
云滇岛的空气似乎格外的清新,让人神清气爽。不愧是西周府的圣地,让人单单站在这片土地上,便有可以抛弃一切过往云烟的清高与超脱。
小码头稀稀拉拉停了几只小船,小坝另一边是云滇岛的城落,天气正好,街上也正热闹。茛觿独自走在前面,第一个看到云滇岛的集市,集市人很多,街道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虽然很杂,却井然有序。这很难让人想象到这只是一个岛屿。
茛觿问跟上来的龙帘,“云滇岛的药山在哪里?”
龙帘道:“药山在云滇岛最西,考虑到殿下可能会去药山,便选了离药山最近的岛屿,徒步前去半个时辰就能到了。”
茛觿道:“前几日我让你查谷氏陵墓的处所,你查的如何?”
龙帘迟钝了一下,摇头道:“属下无能。”
茛觿不在追问也没有责备龙帘。龙帘找不到的地方,恐怕没有多少人可以找到。想想也对,谷氏陵墓不可能会这么直白白暴露在世人面前,毕竟也是走背景的家族。不过,既然来了云滇岛,无论如何他也要搜出谷氏陵墓,他不可能在云滇岛干等消息,趁孤翼侯还没有出计策之前。
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动。这句在北国流传甚久的古语,有时候还是能给茛觿有所启发的。谷氏陵墓,是他第一个目标。
第五卷 情迷意乱(十九)
九月二日,云滇岛大晴。
茛觿在客栈对面酒楼喝茶,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殿下,药山未曾发现可疑居落。”龙帘在小阁楼上对端着酒杯失神的茛觿道。
他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好像在抱怨这茶不够香醇,“探。”
九月五日,云滇岛阴天。
茛觿在客栈小院里,盯着那棵有些长歪了的小榕树暗自神伤。
龙帘无声息地出现,行了个礼,道:“殿下,已经问过周围的居民,并没有问出任何消息。”
“再探。”
龙帘退下后,大雨随即而至,茛觿没有做好准备,便被淋透,可他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对着那棵小榕在雨中站了许久。
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回去那家无名客栈呢。已经被烧掉了不是么?大概那棵榕树也毁了吧。已经毁掉不存在的东西,还有回忆的价值么。被大火灼烧的榕树,就像那年被大火包围的北宫一样,拼命地向外伸出自己求救的手,最后换来的是消失的无奈与痛苦。
打杂小厮路过小院取水,正好看到雨中的他,那小厮赶忙撑了伞过来,生怕怠慢:“白少爷这是做什么?雨下的太大,白少爷还是回屋子里吧,回着凉的。”
茛觿衣服湿透巴巴的贴紧着身体,长发也变得一咎一咎的,相当落魄。听小厮说了几句,全部当做没听见。
那小厮哪敢走,白少爷是有钱人家,怎么可以让他感到不舒爽?若是被掌柜发现了,他也不用在这里待了。小厮一直站在边上,为茛觿打着伞,手都酸的发抖。茛觿不领情,愣是站了好久。
“呵……”他冷不丁地发笑,冷到了骨子里,让一边小厮吓得毛骨悚然。
他回身,把撑伞小厮扔在原地,独自进了门。那小厮总算是松了口气。
焱潲的房间挨着茛觿的房间,他路过的时候在焱潲门口停下。他……在的吧?这几天一直没碰上面,他也没有主动来找过他。这个炎焱潲,在闹脾气?那么他还想闹到什么时候?当初他驾马奔驰追他回来不是要他发脾气的!
越想越气,好似不小心吃了苦黄莲一般,“炎焱潲,你把门打开!”
屋子里焱潲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扇门后的影子已经好久,没想到茛觿会突然出声。他起身,在开门的一瞬间,他犹豫了。
见面了又能怎样?他们之间有什么话说,还是说,茛觿又找到可以让他心痛的办法了?他在茛觿的心里是什么重量,他自己还是能掂量出来的。
开门抬眼,他在茛觿的眸子里感受到了愤怒与不爽快。他假装没看见,注意到他身上湿的透底,亦是一惊,道:“你怎么淋成这样?”
二话不说拉起茛觿的手往屋里走,将门扣上。
“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找干净的衣服。”焱潲将茛觿拉到桌边,将他按在椅上,道。
茛觿拉住他的袖口,语气冰凉:“你……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你打算一辈子对我都视而不见么!”
那一刻,焱潲的大脑停止运转。他是在故意躲他,他怕见到他,这几日一直如此。那日在船上,茛觿躲避阿千的问题,他看在眼里,他明白,茛觿不想回答。
茛觿见他没反应,愤怒化为嘲讽,道:“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炎焱潲,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对于哥哥的话也能当做耳边风?”
他紧紧呡住嘴唇,一字不吐。
“还是说,炎焱潲你讨厌我了,不想见到我了?”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焱潲转身苦笑:“是啊,你是我的哥哥,我怎么能反抗你呢。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你让我活着我就活着,你让我死,我就得死。这样你满意了么清歌。”
第五卷 情迷意乱(二十)
不错,茛觿掌握着焱潲的生杀大权,不止是焱潲,他还掌握着所有北国人的生杀大权。这般,茛觿竟无言以对。
焱潲转过身,目光平静,道:“清歌,你知道么?多少次我下定决心,多少次我想要狠心。我常常想,为什么我的满腔温柔,换回来的却是冷冷的言语和冰冰凉凉的目光。你说我不懂,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事实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么?清歌,我只要你一句话,如果你现在亲口说你讨厌我,觉得我没用了,不想见到我,那么我现在就退出你的世界,再也不会让你看到我。”
支离破碎,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此刻颤抖的不单单是焱潲的心,还有茛觿的。原来……原来他不是不明白,他就不怕被唾弃么?就不怕,遗臭万年?明明知道留在他身边只会剩下痛苦,为什么还要留下!
焱潲低着头,不想看到茛觿脸上的表情,他害怕面对茛觿冰冷的眉目他会难受,“这世上,无时无刻在发生悲剧。遇到你,就是我的悲。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当你的垫脚石,清歌,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
茛觿被问的哑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