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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狐千窟-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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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般懵懂无知……”
  “迟珹……和我一样,我当年父母去世,约莫也是他这样的岁数,不过因为弟妹尚年幼,才强撑着罢了,哪怕我这样的岁数,没了生母在身边,都是失了主心骨,何况迟珹年幼,仅十岁之数——他自幼没有母亲,想来在府里也受了不少苛待,所以格外心思纤细些,敏感些,爵爷是他世间唯一亲人,总要时时安抚宽慰才好。”
  “说得好,没有母亲,说起来总是不圆满。”这话让迟誉忆起自己早逝的生母韦氏,自然感慨颇多:“你似乎也是幼年失怙,倒与我父子二人同病相怜了。”
  “迟珹到底有父亲在身边,我和爵爷……迟誉才是一等一同病相怜,父母都亡故……”宿昔半仰着头,把下颚搁在弯起的臂窝里,“亡故了,没有父母,到底……是没有主心骨——”
  他这话说到后面,竟然带出一点悲戚,似乎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迟誉心下一动,问:“你说你有一双弟妹?”
  “确有一双弟妹。”宿昔轻叹一声。
  “如今在何处?”
  “妹妹昨年里业已出嫁,只一个同母的弟弟,因身子虚弱尚养在家里。”
  “那你万里奔赴夙朝,弟弟可有人照顾?”
  宿昔这个时候却不搭腔了,迟誉等了良久也未听到他回话,转头一看便见他把头埋在臂弯里睡着了,微弱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格外有一种融融暖意,眉眼精巧,紧密发丝伏在肩头,迟誉给他拢了一拢,脱下身上的鹤氅给他盖上。
  多日奔波劳累加之喝了酒,宿昔一个不留神就迷迷糊糊的睡了,只这一觉睡都睡得不安声,他做了个梦,长久以来的第一个梦,梦到他回到十几年前,回到陵苑,回到国军浦粟身边……
  那年他还未及冠,不过十三四的年纪,母亲逝世,便入宫做了那时还是太子的国君浦粟的暗卫,浦粟是他堂兄,自幼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与旁人不可同日而语,那时陵苑先皇有两个儿子,大王子与太子浦粟,先皇日渐老迈,储位之争越演越烈,他入宫为太子暗卫,代表的就是宿家一脉的势力向太子投诚,他与太子十余年情分,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铁杆太子党,然他的兄长宿涣,支持的却是大王子。
  宿昔的兄长宿涣大他十岁,是父亲和夙朝侧妾所出的庶长子,那时陵苑衰弱,夙朝则富强,是以处处向夙朝割地赔款,年年上贡,夙朝人在陵苑亦是尊贵,宿涣有一半夙朝血统,虽是庶出,仍是受尽父亲宠爱,甚至无视庶子应养在嫡母名下的规矩,让那名夙朝偏妾亲自抚养儿子,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在宿昔母亲脸上。
  宿昔的生母是陵苑长公主,先皇之女,身份高贵,为皇室尊崇下嫁父亲,父亲却碌碌无为,对母亲冷淡至极,全然不将身为公主的嫡妻放在心上,只宠爱夙朝来的妾侍,宿昔虽是嫡子,却生来有着陵苑人独有的琥珀色双瞳,当时年仅十岁的宿涣,竟然抱着刚出襁褓的他对父亲直言“幼弟眸生异色,是天地不容的妖孽”,让人直接抱出去掐死!
  母亲是堂堂陵苑公主,父亲也是陵苑所生,琥珀眼本就是陵苑独有血脉,他竟然当面声称此乃妖瞳,应斩于幼时,以这样荒谬的理由公然处死嫡子,可见其有恃无恐到了如何令人发指的地步!
  虽后来母亲以公主之尊将他保下,送在师傅那里养了数年,也总不与那兄长见面,但母亲口中所述的那日他所说的话,十多年来像一根刺梗在宿昔喉头,让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堂堂的公主嫡妻,却要被异国妾侍骑在头上,堂堂的嫡子,竟寻出这样荒唐的借口公然杀害,父亲竟荒谬至此,全然忘却与母亲的夫妻之情,与自己的父子之谊,念及此,他如何能不恨?
  宿昔做了太子暗卫时,兄长宿涣已是都尉,少年得志,自然意气风发,他支持大王子即位,宿昔则站在太子一边,当年陵苑先皇病逝,为得大权,两派势力曾有过一战,那一战中宿昔与宿涣交手,放箭将他斩于马下,事后再看时,才发现那箭用力之深,竟然穿透了宿涣的后脑,连宿昔自己亦觉得讶异,那么浓重的恨意,即使相隔了十多年想起来,也还是让他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后来太子即位,母亲逝世,他成为郡王,为陵苑四处征战,攻云霁,灭纭丹,盘踞塞外三百里划为陵苑版图,但他从来没有恨一个人像恨宿涣那样,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是宿涣所作所为真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还是他生下来,就格外的锱铢必较不容与人?
  这些混乱的思绪困扰着他十年,如今又潜入他梦里,不住的翻滚沸腾,浦粟即位名正言顺,天经地义,宿涣既然支持了大王子,本就是天地不容,他二人虽有兄弟之实,但各司其主本就是你死我活,宿涣是大王子的人,宿昔杀他就天经地义,有手足血缘如何,当年他降生,宿涣要亲手掐死他的时候又何曾想过他们是手足兄弟,血脉相连?!
  宿昔梦里尚不安的很,在迟誉怀里挥动手臂,似是被梦靥所困,迟誉叹口气,把他抱到马车上躺好,给他盖上被褥,再在被子外裹上大氅御寒,停手时就见迟珹醒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你看什么?”
  迟誉试一试他双手,确定不凉之后给他也盖上被褥,迟珹看着他忙活完了,轻声道:“宿先生夜里惧冷,父亲把我的被再给他一床吧。”
  “车上被子多得是,只管睡你的。”迟誉把被角一点点给他掖好,就看见他熟练地翻一个身面向宿昔,不多时宿昔感觉到热源,立刻手脚并用向前把他整个人抱住,脸贴着他的脸熟熟的睡了。
  迟誉:“……”
  三日后一行人终于入了霜迟城,侯爵府早已修葺好,可以直接入住,只是管阙晴上下打点少不了一番忙活,宿昔就住在离迟誉住所不远的镂竹轩,与浣过堂一般,屋外遍植翠竹,这个时节正是竹子最青翠的时候,迟誉生来最爱梅爱竹,可说是府里头一份的恩宠了,安顿下没有几天,迟誉便要奉命去边关开战,宿昔为他饯别,便邀他在城里的酒楼喝酒。
  霜迟城还是几年前迟誉来过一回,如今看来却比从前繁华许多,四五月间百花齐放,街头巷尾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热闹不已,他已是霜迟城城主,宿昔陪着他在城里转了一圈,到酒楼坐下,点了菜便亲自为他斟酒。
  既是饯别,自然少不了一味炒花生,迟誉吃了一口,直言不如宿昔当日亲手炒的味好,桂花清香混着果仁醇厚方是一绝,小二乐得拍着巴掌笑:“客官这样便是胡搅蛮缠了,我们城里去年秋天大雨,桂花都给打了下来,因而没有桂花入味儿,客官要实在想吃也简单,酒楼有陈年的桂花酱,买一碗配着也就是了。”
  “可见迟兄是个不识好赖的,人家请你吃饭,你还要当面挑出不是,我四处打听,这是霜迟最好的酒楼,迟兄这样难伺候,是不是只有合宫御厨才能博你一声赞呀。”宿昔用牙箸点点自己面前的盘子,因是喝饯别酒,也没点多少菜,不过一壶烈酒,一壶梨花清酒,一壶汾酒并几样下酒的小菜,他叨着一口蜜汁红芋吃了,迟誉忙称不敢:“宿兄多虑了。”
  闻言宿昔禁不住一笑,又险些被呛住,一叠声的叫店小二拿茶来,喝了茶,缓过气儿来方好多了,斟出两杯酒来捧与迟誉:
  “此番做东,原意是为迟兄饯别,迟兄此去必多波折,宿昔只信人定胜天,便在此满饮此杯,预祝迟兄旗开得胜了。”
  他少有这样正色的时候,迟誉心里说不受用是假的,与他碰杯仰头一饮而尽,复又为自己满上:“那也祝宿兄心想事成,无往不利。”
  “在此静候佳音了。”宿昔一仰手臂,饮尽杯中酒,到底梨花清酒后劲不大,不像那天的烧刀子那样厉害,他本不是不善饮酒之人,不过当时车马劳顿,才喝了几杯就闹起性子来,如今看来到底好多了,两人将两壶酒喝尽,才恋恋不舍放下酒杯。
  “此番去往前线,与云霁乃是一场鏖战,也不知何时得归,你们不必挂念,都要顾好自身。”
  迟誉咽下胭脂鹅脯,放下牙箸,对他正色:“阙晴我不担心,只迟珹要你多看护,自己也要多加注意,我可能年关也不能回来,索性这里冬日不比夙都那样严寒,你若有短的东西,只管向阙晴去取。”
  “迟兄不必挂念府中,管小姐必能顾好一切。”宿昔夹起一筷雕花金桔,那金桔就是吃外面一层皮,反而里面的果瓤酸涩,果皮上雕着精巧花样,难为酒楼的厨子怎么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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