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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场仗不用打就能赢呢?”就算隔着片修罗场,无忧也能看清对面那队人马为首的两人,两人约好了似的穿着了黑色,吹号的那个是大麦,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是小郭!
无忧笑中有泪,“凤珍珠,你放心,有江南第一神医郭一生在,你死不了的!”
“这个人,当真是凤珍珠?”小郭抬起头问无忧,他按在凤珍珠手腕上的那只把脉的手已经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无忧别过头去,对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军士点了点头。
“不可能!”小郭猛地站了起来,“凤珍珠是什么人,怎么会容忍别人欺负到她头上来,更何况是五脏俱损这么严重!”
无忧肩膀动了一动,“除非珍珠自愿,否则,谁又能欺负得了她?小郭,珍珠就托付给你了,再会之日,你要让我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凤珍珠。”
“靠,老子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还想要去哪里?”小郭泪眼汪汪的问无忧。
无忧冲小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拉了陆展眉走到一边。
“陆展眉谢无忧公子救命之恩!”
无忧任他单膝跪在地上,声音有些冷冷的,“我回来是为着私心,你大可不必谢我。我在栖夕山脚下见过你和方才那个老头子,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们都是朝廷的人对不对?”
陆展眉沉吟半晌,沉声说道,“是。”
“你们为什么要扮作黄泉宫的人?亦或者,不久前死在黄泉锁喉手上的江南三大门派根本就不是死在黄泉宫手上,而是朝廷干的?”无忧步步逼近,陆展眉的头低得不能再低,只听得无忧又开口道:“我不为难你,我这就亲自去找他问个清楚!”
小郭不知什么时候又闪到无忧身后,冷不丁一掌劈向他颈间,“只有你还听他废话,不吃饱饭,休想再给我到处乱跑。”小郭口气虽然严厉,方收了眼泪的眼睛现在突然又有些湿润了,他一把抱起无忧,走到大麦身边,将人交给大麦,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躺着的凤珍珠,又看了一眼杵在旁边的陆展眉,给了他了一个该干嘛干嘛去的表情。
“你就不想问我些什么?”陆展眉突然开口问道。
小郭猛地爆喝出声,“老子不想!”
☆、离别曲
“离开回春居不过短短数月,大麦成了匈奴单于,连凤珍珠都成了天涯公主!无忧,你还有什么别的身份快给我老实交代出来,我这颗小心肝再也承受不了再多的意外了!”小郭捧着一只装满小米粥的盆子,一边喝一边向盖着羊毛毯子裹得像只小羊羔的无忧说道。
无忧脖子上隐隐作痛,让他看向小郭的眼神也有些恨恨的,小郭下手这回下手也太狠了些。。。。。。不过小郭也不比他好过到哪里去,俊脸还是那张俊脸,只不过多了两只像是用狼毫大笔涂上去的黑眼圈。无忧这厢才睁开眼睛,那厢他就捧着小米粥出现在眼前。小郭见他不说话,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匈奴地界这东西可不好找,你可得给我一粒米不剩的吃完,看看我郭大厨的手艺退步了没。。。。。。”小郭说着说着突然就自动闭嘴了,无忧见他低头喝粥,似乎是要将整个脑袋都埋进盆里去,“小郭,你不是说做给我吃的吗?怎么自己反倒喝得不亦乐乎?”小郭仍旧没有把头抬起来,无忧轻轻叹了口气,转移话题失败,别说是小郭了,连无忧自己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在回春居里忙着学做菜的风珍珠仿佛又站在面前,笑着对他说,“无忧,今天吃剁椒鱼头,小郭还下了面,说是拌着鱼汤吃面是他家乡的做法呢!”
“珍珠她怎么样了?”既然转移不了,不如主动出击。
小郭缓缓从盆里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有些发红,“命悬一线,吊着一口气罢了。。。。。。”
“连你也救不了她?”
“我终究只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今天她要是还睁不开眼睛,就永远都睁不开了。”
两人一时无话,手里的小米粥也逐渐冷却了,无忧低头看着自己的粥碗发呆,小郭看着无忧发呆,时间就这样静止下来。小郭没有追问无忧那天为什么抛下他走掉,无忧也没有问小郭为什么要一巴掌把他拍昏了,是因为默契还是其他的什么,没有人知道。
掀开门帘进来的大麦见到石化一般的两人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说道:“无忧公子,郭大夫,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就是天涯朝书里说的相看两不厌么?”
小郭咳嗽了两声,站起来将手里的盆子交到大麦手里,就一头闯进了外头的风雪里。
大麦不知所措地拿着盆子,碰上无忧的目光,突然对他咧开嘴笑了。
“大麦。。。。。。或者说磨蹬单于,你大可不必如此。”略微迟疑了一下,无忧仍把话说了出来。
“不必怎样?”大麦脸上没了笑意,绿眼睛盯住无忧。
“你是单于就像单于那样吧,我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单于而不是大麦。”
“那么,你认为是大麦还是单于收留了你?”
无忧疲惫地眯起了眼睛,毫不犹豫地说:“是单于。”
“为什么?”大麦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因为我感觉不到这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而像是,顺从。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有把柄抓在小郭手里。”
大麦没有说话,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你猜得没错,郭大夫在我身上同时下了两种毒,一种叫思无邪,一种叫长相思,他还说我与这毒药很相配。”话到最后,大麦已经说得咬牙切齿。
无忧嘴角朝上弯了弯,“思无邪说的是从前的大麦心思单纯,长相思说的是现在的大麦要不回自己想要的东西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所受的苦犹如相思。”
大麦呆了一呆,然后才大笑出声,“无忧同小郭当真是心意相通,只不过无忧,你似乎也不再是以前那个风轻云淡的无忧公子了呢!”
互晓心意却不能相守的求不得之苦挨过来了,从跋涉雪原的孤独绝望中走了出来,又见识过了战场之上的生死无常,谁都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天真狂妄,谁又会不学着坚韧执着些?
无忧没有说话,大麦却话锋一转,“只不过别人兴许就回不来了,不过你谢无忧嘛,就说不准了。”
大麦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无忧的帐篷,无忧刚伸了个懒腰,就看见满身风雪的小郭突然又站在了自己面前,带着一身的寒气,惹得无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又来了?”看见小郭连眼睫毛上都沾了雪花,无忧突然指着小郭惊道:“你偷听!堂堂江南第一神医居然做这种躲在人家墙根下偷听的事!”
小郭满不在乎地将身上的落雪抖下,“偷听怎么了?我不偷听说不定你就被人家掐住脖子来要挟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懂不懂?”
无忧只是淡淡答了一句,“大麦不会的。”
小郭几乎跳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顿了一顿,小郭又说道:“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没说错,你是有些变了。”
“那你说说,我倒是哪里变了?”
“以前你是高兴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也笑,一天到晚眯着眼睛笑个不停,现在你脸上居然出现第二种表情了,你不开心的时候会板起面孔,开心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因为你现在不开心。。。。。。”
帐篷里的柴火烧得很旺,整个帐篷里都暖烘烘的,小郭说到最后,上下眼皮已经打起架来,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小郭,小郭。。。。。。”
小郭一头倒在无忧塌上,登时鼾声如雷,任无忧怎么喊怎么推也不醒来。无忧翻身下塌,将小郭搬上塌,又替他盖好羊毛毯子。自己则坐在塌边,如小郭刚才凝视他那般静静看着小郭,似是要在他脸上看出个洞来一般。
两个时辰之后。
无忧出去走了一趟之后又回了帐篷,下雪天气天黑得比平日里要晚些,无忧骑术不精,此刻就走只怕不多时就会被追了回去,只好又回了帐篷。小郭睡得正香,一只胳膊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被子,无忧方想走过去替把小郭的胳膊塞进被子里,却听见外间突然吵闹起来,凤珍珠的帐篷就在旁边,无忧突然听见大麦在那边大叫道:“快去请郭大夫,凤珍珠醒了!睁开眼睛了。。。。。。”
无忧只觉得方才在雪地里行走时沾染上的寒气倏尔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