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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两兄一弟,不幸的是两兄长在十年前与悲凉国的战役中牺牲,一弟相传从小行为不羁,误入歧途被放逐出宫,从此再无音信。所以王侯将相无不希望自家儿孙能够娶得公主,好一掌天下。
然,四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品学才貌在天下女子中再也挑不出第二个敢与之匹敌的。圣上将四公主许给西平侯,摆明了是有意让他成为王位的继承者。
“众卿家意下如何?”皇帝说得风轻云淡,似在征求意见,却不容人拒绝。
死寂一般的沉默,所有人的眼光都聚焦在莫息梧身上。
莫息梧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努力让自己定了定神,拱手道:“承蒙圣上错爱,只是末将认为,如今我仪玥国边疆不稳,末将使命未尽,当以国之利益民之安乐为重。”
“臣也以为,鼎国将军如今年纪尚轻,婚事可待日后再议,现下边境民不聊生,我等还敬待大将军为我仪玥国民驱胡人、击南蛮,换得仪玥永世太平。”丞相左径砚从文官一列中迈出,走到朝堂中央,即刻顺着莫息梧的话往下说。
“左丞相言之有理,臣也以为……”
……
众臣听到莫息梧婉拒皇帝,心中都不由大喜,又有丞相左径砚带头奏请,也都大了胆子,一个接一个帮着莫息梧说起话来,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明着是打着国事为重的旗号,实则是暗暗阻止莫息梧飞黄腾达的道路,为自己扫除一个巨大的障碍。
【十八】
“臣等皆认为应以国事为重。”所有臣子异口同声,口气恭敬,却又像在示威。
高高在上的圣上也不禁皱紧了眉头,座下这些臣子的心思,他全部都明白,但至于莫息梧为何拒绝,他却想不通,莫非这位将军当真是个一心以国事为重的死脑筋?若是这样,便更加符合他的意愿,下任君王,必然只能是以国事为重之人才可担当。仪玥国君并不心急,他捉摸着,如何为莫息梧铲除这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不孝臣子,这必将需要漫长的时间,此时的莫息梧虽然年少有为,城府却还不够深,再给他一段时间历练也好,思来想去,皇帝终于开口:“罢了,就依着爱卿的意思,此事先搁上一搁。退朝。”
莫息梧退朝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去处便是苏白的桃花林。他回府上换下了戎装,穿上一身青色衣衫,他记得苏白说过,喜欢看他一身青衫的模样。
一路快马加鞭,只是因为想见到苏白,也许是想感激他帮助自己打了胜仗罢,他用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却又觉得是在骗自己。今天着实有些让他心有不安,圣上要为他亲自指婚,明明这件事和苏白没有任何关系,可为何当时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轻薄了他的师父?
总之,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驱使着他去桃花林,亟不可待的,他思考了一路,还是不知道这种力量叫作什么。
苏白此时定然还是斜倚在桃树下饮酒,莫息梧想。然而踏入林子的那一刻,一泓清澈的琴音蓦地涌入了他的双耳,伴着琴音,是苏白幽幽的歌声:
诗如画,一蓑烟雨漫洗雾如纱。
落流霞,两地万里心念思白发。
风细柳,斜阳沉,萦损柔肠为君挂。
轻尘纤,飞花有尽残古刹。
歌舞回,酒满罍,更阑烛短人落蹋。
庾楼月,日薄西山满尘沙。
城烟碎,沧月坠,祭天惆怅浊酒洒。
清韵绝,悲恨相续此无言西下。
梦魂归,凝噎泪,残渡幻灭似浮华。
秋千去,明朝尘世闲云收尽青锁闼。
影相连,任衰残,泪水空流卧病榻。
乘风望,凭世难潇洒。
悠扬的歌声散如雾霭中,迷迷蒙蒙说不清的缠绵悲伤,莫息梧从不知晓苏白竟有这样好的歌喉,江湖上苏白的名号十分响亮,他最初知道有棋魂一说,后来多方暗暗探查苏白的来历都没有结果,只知晓有人称他桃林鬼刹,是因他极少出这桃林,仿佛是这桃林生出的一只鬼。莫息梧对这个说法感到好笑,这样的一个白衣美男子,为何不被叫做桃林仙人,反倒被叫做鬼呢。
未等莫息梧开口,苏白已经停了歌声,一边抚琴,一边问道:“来了?”
“嗯。”莫息梧下了马,走近苏白身旁坐下,随手拾起他身旁的酒壶,灌了一大口。
“不怕醉?”苏白眯起眼看着穿着一身青衫的莫息梧,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他不禁停了手中的琴,抚上莫息梧柔滑的衣衫,喃喃道,“为师喜欢看你穿这身衣裳,今日是特意穿来给为师看的么?”
莫息梧红了红脸,又灌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苏白亦不言,两人静静地坐了半晌,莫息梧将一壶酒都灌进了肚里,一股灼热从丹田升腾起来,他幽幽然看了苏白一眼,带着微微醉意道:“苏白,你从未告诉过我你的身世。”
“身世?”苏白将醉的酥软的莫息梧搂入怀中,“为师的身世早在多年前就很少对人提及,早已忘了。”
“你骗我。”莫息梧嘟了嘟嘴,显然是醉了,孩童一般地怨声道,“你这样有本事的人,为何朝廷不重用你。”
“是为师不想去。”苏白淡淡道,双目望着远方,似在回忆什么事,“也许,是有人讨厌为师。”
“胡说。”莫息梧伸手捏了捏苏白的面颊,嘿笑道,“苏白,你长得真好看,谁会讨厌你。”
苏白从脸上扯下莫息梧捏住他脸蛋的手,无奈笑笑:“息梧,你醉了。”
(注:苏白的歌词出自歌曲《何处似樽前》)
【十九】
莫息梧感到眼前的苏白变得模糊,眨了眨眼,又看到了两个苏白,他索性闭上眼养了一会神,半晌才微微睁眼,眼中的苏白又变作了一个。
“我没醉,今天圣上还让我娶四公主。”莫息梧将心中的郁闷都一股脑儿倾倒出来,“他说,我和四公主从小都玩得很好,所以让我娶她。”
“哦?那不是很好么?得四公主者得天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为师还要祝贺你。”苏白说的酸溜溜,脸上偏依旧挂着一丝笑,怪异之极。
莫息梧看了,紧皱着眉头道:“苏白,你这样子真恶心,我要撕了你的脸。”说着,他伸手在苏白脸上抓了一阵,觉得好像抓不着,又索性放弃,接着道,“我不要四公主,从小,我就把她当妹妹,我也不想要江山,你这样的人都不要江山,我要那江山自然也管不好。”
“江山……若有朝一日,息梧坐了江山,为师同你一起管这锦绣山河,如何?”
“一起……?”莫息梧感觉脑袋渐渐迟钝起来,思索了一会儿,反倒忘记了苏白说的一起是指什么,他晃了晃脑袋,眼睛似有些睁不开,最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什么胡话连自己也不知道,就沉沉昏睡过去。
这句胡话苏白听得十分真切,说的是:和你在一起,倒是不烦。
莫息梧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发觉躺在苏白的床榻上,四周空无一人,起身下了床,感到身体仍有些酸软,脚下使不上力,险些没站稳。
清醒之后,莫息梧隐约想起之前自己对苏白说的那些话,不由兀自笑了笑,若不是接着酒力,恐怕没有勇气在他面前这样说,不过后来酒劲儿越来越大,有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胡话,就不知晓了。他吱呀一声打开雕花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满眼纷飞的花雨,苏白就站在这绯红中,背对着他,仰头凝看着万里碧天,那脑后垂下的万千青丝在风中晕开,如同淡淡的墨迹,此人此景,当真就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莫息梧走到苏白身旁,见他面色浮着淡淡忧伤,正欲问其缘由,苏白却已经抢先开口:“息梧,上次你喝的酒叫‘一梦千年’。”
“嗯,所以呢?”莫息梧不明所以,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面问道。
“一梦千年,可醉数日。”
可醉数日?莫息梧怔了怔,瞪圆了眼睛问道:“什么?!我,我昏睡了多久?”
“不算多,十日而已。”苏白并不理会一旁惊异之极的莫息梧,淡淡说道,“可这十日,偏偏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为师……有愧于你。”
“什么事?”莫息梧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问道,“莫非……又有什么战事?”
原来这十日中,瀛国偕同钟玉国攻打仪玥国西北,此次战役派了护国将军车易去,原本战事并不复杂,可不知为何,瀛国和钟玉国将要溃败之际,竟有凭空而来的一阵瘴气,仪玥大军被瘴气所困,敌军趁此机会大破仪玥军,此次交战仪玥死伤惨烈,就连车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