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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二一把推开伙计径直往里走,伙计奇怪地看着他,还没站稳又被一只大手给拨了开来,回头,发现又是一个捕快。
「这不是小元姑娘,你也来找我们老板?」
小元和阿大也没理他,直接往里面走。
酒坊后头是酒窖,还有一幢小楼,玉娘就住在小楼的二楼,因为是女子的闺房,平时除了玉娘其他人都不能上去。
阿二在小楼前面抬头看了一眼,也不顾伙计的阻拦三步两跨地上了楼。
「哎,阿二哥,上面是我们老板的房间你可不能随便上去!哎?这位捕快大哥,你也不能上去,哎哎!小元姑娘,你怎么不帮着我拦一拦他们?」
阿二上到楼上,见玉娘的房门紧闭着,抬手敲了敲,里面没有回应,抬头看了看,然后退后一步,道,「玉老板,得罪了!」
阿二抬腿一脚把门给踹了开来,把才刚爬了两格梯子的伙计给吓得脚一滑差点滚下去。
房间就是很普通的女子闺房,一张大雕花床,一个梳妆台,另一边有软榻,软榻上的小桌上放着摆满了针线的绣箩,还有一本帐本。
阿二在门口站了一站,然后脚步很小心地走了进去,房里没有人,窗户也是从里头栓上的,床上的被褥整齐地叠着,并不像是有人躺过的样子,又或者一清早玉娘就不在店里了。
伙计总算爬上了楼梯,一看他们不打招呼就直接踹开了房门,苦着脸道,「两位捕快大爷,你们这样我回来怎么和我们家老板交代?」估计这个月的银钱要不保了。
阿大回过头来,「你们家老板今晨什么时候出门的?」
伙计想了想,「我没听见老板起身的声响……」沉默了一下又道,「老板好像昨晚就没有回来的样子。」
「你这么肯定?」阿大问道。
伙计点点头,「我们这房子破旧,一点声响都听的很清楚,我就在铺子里打地铺,老板要进出,开门关门的总有声响吧。」
阿大略一思忖,然后走到房里到阿二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许玉老板正好有急事出门了,又没有知会伙计一声,我们还是先回去把情况告诉大人。」
阿二点头同意,跟着阿大走出玉娘的房间,关上房门前还留恋地多看了一眼。
◇
秦灿听了阿大讲述的情况,和他们同样的想法。
小元住在县衙里,平时又服侍两人的起居,身上多少会沾染到秦灿的「气」,然后在不明情况下把自己的衣服借给了玉娘穿,而那只鸡袭击的对象就是和秦灿有过接触的人。
另一边如果酒楼小少爷养的阿福就是那只鸡妖的,现在那只鸡失踪了,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受伤,变回原形也会被找出来,所以它就躲在青花镇的某个地方,养精蓄锐等待伤势复元,然后玉娘昨晚回去的时候正好在它附近走过……
秦灿也不由有些担心,希望玉娘只是突然有急事离开没来得及告知店里伙计,否则,秦灿也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一定要早点把那只鸡妖找出来,不然不知还要伤到多少人。
秦灿一脸愤恨地蜷起拳头捶了下桌子,结果不小心用的是那只手指被割开过的手,一拳落在桌案上,手指上的伤口复又裂开,血迹透出裹着的白布来,但他全然没有在意,或者无暇去在意这点小伤。
这一切都落在坐在一旁的颜璟的眼里。
他敛下眼眸,似在思索什么,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明亮,抬起头来看向门外,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Chapter 8
夜幕落下来,惧于那还没抓到的凶犯,青花镇的人再次一到夕阳落下就纷纷躲在房里不敢外出。
巷子里有人缓步走过,靴子蹭着青石板路面,发出轻微的脚步声,不徐不疾,更显出四周的安静。
他一身水蓝色的襦衫,一只手上松松垮垮缠着透出血迹的纱布,没有绑紧的纱布有一头从指间垂挂下来,随着步伐,一飘一荡,于是淡淡的血腥味无声散在周围流淌的气息中。
书生模样的人走了一阵,身后却是多了一阵脚步声,同样不紧不慢的,像是遵循着他的步调,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书生走进一条没有去路的小巷胡同里。
他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他就这样站着不动,风掠过,扬起他的袂裾与青丝。
身后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暗暗显示出对方似乎正沉入兴奋之中,控制不住血脉的奔腾,「呼哧」、「呼哧」的,像是拉动风箱的声音。
已近八月十五,天上的明月又亮又大,只差一道浅浅的弯弧,便能凑成一轮圆满。
一朵薄云被风推着飘了过来,挡住了几分光华。
那人手指一曲一张,那松松垮垮缠在手指上白布落了下来,长长的一条,被风带着飘走,在最后一寸脱离手指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动静。
就听见一阵急促靠近的脚步,在距离背后几丈远的地方,脚步身倏忽消失,但同时半空之中有另一道阴影遮蔽了月光,然后快速落下。就在要触到他背脊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有什么划过一道亮弧反射着月光,照出了另一个人怪异的又令人恐惧的脸。
「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颜璟一挥手里的青犊刀,发出一声震人耳膜的铮鸣。
四周围墙之上突然亮起许多灯笼,将小巷内照得亮如白昼,小巷两旁的围墙上,云中雁手里正甩着一根纤细的银链,银链一头有勾爪,随着着他的手,银链「呼呼」划着圆。另一边墙上则是手上套着拳刺的阿大,抱臂看着下方。
而颜璟身上正穿着秦灿平时常穿的那件常服,连发髻也梳成一样的。
真的秦灿出现在小巷入口处,背手而立,看向那个半人高,有着人的模样,但身上覆着鸡毛,用两只手抱着头不敢见光的家伙。
「妖孽,你伤人无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一听这话,那鸡妖瑟瑟发抖的身体一顿,接着缓缓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让人得以看清楚它的样子,秦灿的眼睛大睁了一下,露出惊讶。
他以为这只修炼成精又遁入魔道的鸡妖应该和千宵差不多拥有人的样子,但并非他所想的。虽然这只鸡妖化成了人形,但它的脑袋还是鸡的样子,就好像把一只鸡头套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一般,远比千宵看着要骇人,也难怪被咬伤的人身上会留下那样奇怪的伤口。
那只鸡妖弓着身子,看看前面擒着青犊刀、一脸杀气的颜璟,再看看两边上方的阿大和云中雁,以及举着灯笼的人,最后视线定格在秦灿这边,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寒光一掠,发出一声尖啸,两手五指一张「铿」地亮出漆黑如铁的尖甲,猛地跃身而起,向着秦灿扑了过去。
秦灿侧身一让,身边跃出一抹白影。
千宵手一抬便抓着那只鸡妖的爪子停在半空中,对它道,「你已入魔道,不可再留在这世上!」
那鸡妖眼睛一瞪,面目狰狞,但却不会说话的样子,只能发出叫声,在听到千宵这么说之后仿佛戳到了它的痛处,鸡妖摇了摇头,变得非常狂躁,回身看看颜璟那边,又看向千宵,退后了两步再次亮着尖爪跳了起来。
千宵后踩一步,周身袂裾与青丝飞扬,绯红的瞳孔之中精光熠熠,垂在身侧的手,手指一伸,同样露出长甲,在那只鸡妖跃起的时候,化做一团白光腾身而起。
带着焰色的白光和黑影撞在了一起,分开,复又相碰,打得不相上下,几个来去,两道光影猛地相碰在一起,发出刺眼的光芒之后,重重落地。
那只鸡妖摔在地上滑出很长一段的距离,千宵也是一个趔趄,幸而秦灿伸手扶住了他,但他身上多了好几道血痕,嘴角也有殷红的丝线挂了下来。
秦灿大为不解,「狐狸,你不是说它不是你的对手吗,而且它还受了伤……」
千宵抬手抹去嘴边的血丝,「它魔性已成,就算不食血也一日比一日厉害,那点伤奈何不了它的。」
「那要怎么办?」
千宵神情一凛,「诛妖之法唯有取其内丹!」
说罢千宵在那只鸡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手上长甲一亮,欺身而上,对准了那鸡妖的咽喉就要刺下去。
忽的,远处传来一个声响。
「阿福——」
千宵一愣,却被对方抓了时机,只闻「噗」的一声,有什么刺穿了身体。
秦灿也被那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回神的时候,就看见千宵的动作一顿,接着整个身体猛地一颤,斜斜地倒了下来,在升起的白光里变回了狐狸的样子。
而那只鸡妖缓缓站了起来,鲜血淋漓的手上似正捏着一粒滚圆的红色珠子,琉璃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