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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中,他素未谋面,但却听说过其中两人的名号。其一是穿云燕毛松,是郑州的一霸,其二是张一海,这人的绰号叫天南剑客,是湖广湘南一带的名武师,但仅是闻名而已,吴大爷不提绰号,他并不知道这位张一海,是不是绰号称天南剑客的张一海,他也不好追问,也不愿追问免露马脚。
“今天将你请来,一是有事请教,二是有事商量。”吴大爷说上正题,目光死盯着他,像是审视囚犯。
他毫不回避地反盯着对方,笑道:“小的只是个赶车的车把式,吴大爷如有事吩咐,不必客气。”
“那不戒魔僧艺臻化境,名列宇内九大邪妖,竟然失手在你的鞭下,你的艺业委实高明,但不知令师如何称呼?出道多少年了?”
“小的不认识什么邪妖魔僧,出其不意将和尚丢下河,侥幸而已。小的不曾投师,传授小可拳脚的人,是邙山上清宫的一个香火道人,他教我拳脚,我替他砍柴。他曾经叫我入道,我没答应,所以算不得出道。”他信口胡扯。
“哦!我的意思是,你闯江湖多久了?”
“我在开封的乡间做小贩,做了三年左右。”
“小犬不久前失礼,你打败了他,可知你丢魔僧下河,决非侥幸。”
“谢谢大爷夸奖,小的不知是少爷,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以你的身手来说,做掌鞭未免委屈了你。”
“小的只因为打伤了两位小姐的车把式欧兄,因此应充掌鞭赎过而已。”
“敝寨需人甚殷,你能不能留下替我办事?”
“这个……”
“我请你调教我这一双不成材的子女。”
他坚决地摇头,说:“抱歉,俗语说:人离乡贱,货离乡贵,我到南京访亲之后,要回开封做买卖。”
“大丈夫四海为家,你怎么说人离乡贱呢?你在我这里,一年我给你二百五十两银子,管食管住,一年节赏还有百十两,你做小买卖,十年也赚不了这多。”
“做小买卖不受人管束,赚多赚少我不在乎。对不起,这件事小的无法答应。”
“这……”
“恋土难移,小的确是不愿离乡别井。”
“十八年后,你再叶落归根……”
“小的能不能活十年八年,谁也不敢断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哩!同时,小的只会些少拳脚,可不敢教两位少爷千金。”
吴大爷见他表示得十分坚决,不再缠他,改变话题道:“蔡姑娘的令尊荣老,是在下的知交目下她两人有了困难,前来舍下暂避风头,尚请多加协助呢!”
“一个贼和尚,小可或许可以应付,何况两位小姐还有夺命飞环……”
“不瞒你说,仅一个不戒魔僧,在下应付不难,怕的是其他的人。目下风声紧急,两位侄女进退两难,附近已现敌踪,恐怕将有一场凶狠的厮杀。”
“这……”
“两位侄女不能永远耽在舍下,可说进退两难。”
“转回河南也许……”
“跟踪追来的人,愈来愈多,转回河南等于是飞蛾扑火。”
“两位小姐怎会有许多仇家?这……”
“不关两位姑娘的事,这件事在下无法向你解释。”
“小可不想惹事招非,这……这些事与我无关……”
“你打了不戒魔僧,这件事你已经卷入是非中了。”
“这个……”
“恐怕你无法置身事外了。”
“小的只好辞掉掌鞭……”
“你这时辞掉已嫌晚了,不戒魔僧已追到附近啦!”
他大眼一翻,冷笑道:“小可也不是怕事的,叫他来好了。”
“他会来的,因此特请你前来计议。”
“我……”
“两位侄女暂住于东院的喜风楼,请你在楼西的客院住宿,以便照顾两位姑娘,防范暴客侵扰,可好?”
“这……好吧,我要一把剑,一根五十斤左右的铁棍。”
“好,我派人请你到客院安顿。”
小吴琨被林华击败,大概心有不甘,小眼一转,离座道:“爹,我带他去喜风楼安顿。”
吴大爷挥手道:“你们姐弟俩都走,为父还有事与他们商量。”
林华立即告辞,毫无戒心地跟着吴琨下楼而去。
楼上吴大爷向三位师父问:“你们能看出他的来历吗?”
施大同迟疑地摇头道:“看不出来。这人似乎有点浑,长得牛高马大人才一表,可以断言的是,决非低三下四的人。”
天南剑客张一海沉吟片刻,慢条斯理的说:“按理,如果他是存心不利于两位姑娘的人,在不戒魔僧现身以后的一天中,任何时刻他皆可下手捣鬼,所以兄弟认为他必定不是为两位姑娘而来,必定另有所图。论人才武艺,当然不是甘心做车把式的人。至于他为何委屈自己,还得进一步调查了。”
“他会不会与那位丑骑士有关?”蔡大姐问。
刀疤曹五爷冷冷一笑,说:“不管他与任何人有关,他一个人下手的机会已经消失了。目下咱们须计议的事,是该如何善后,还得由瑞老指示。”
“兄弟的打算是其一,等咱们的人赶来接应,方将两位姑娘暗地接应,然后与那些牛鬼蛇神决一死战。其二是两位姑娘仍然留在此地作为诱饵,吸引住对方的注意,然后从容布下天罗地网以便一网打尽。讨厌的是,对方的人似乎尚未现身,而沿途跟来的人除了方中和兄弟之外,全都来历不明,态度暧昧敌友难分。想驱逐他们嘛,又怕打草惊蛇,置之不理,又怕他们碍事,咱们不怕事,但多树强敌毕竟不是好事,万一上面责怪下来,咱们便是担当不是了。”吴大爷从容不迫地说。
“上面到底有何指示?”吴淮中问。
“两位姑娘来得太快,提前两天到达,信使尚未到来,事先仅指示兄弟便宜行事,尽可能不要本会的人出面,仅以荣记车行的人出面保护,以便另一路弟兄得以从容布置,防止风声泄露。”
“吴叔,并不是侄女提前到达,而是敌踪数见,再加上不戒魔僧不期而至,侄女不得不急急赶来。”蔡大姐急急接口。
“愚叔并不怪你提前到达,任何计谋也有意外,不可能一切如意,只须咱们有应变良策,何所惧哉?沿途你们是不是一切按照今尊的指示行事呢?”
“是的,一切如计进行,沿途在客店散布消息,让人相信侄女是一时任性,离家南下至夫家聚首的人。”
“那就好,只要让对方深信你前往江南是会晤沙贤侄,大事定矣!”
“绝无问题。”蔡大姐极为自信地说。
“沙贤任方面的情形,至今尚无确讯传来,希望他一切顺利。这样好了,如何进行,贤侄女可任择其一。”
“侄女希能留在此地。”
“好,就此决定。在咱们的人赶到之前,可能有麻烦,这两天大家留神些,提高警觉以免影响大局。”吴大爷慎重地说。
“唯一可怕的是不戒魔僧,瑞老准备如何对付?”穿云燕毛论问。
“他不来便罢,来了绝讨不了好去,兄弟已准备对付他的人。诸位不必太过耽心那贼和尚。”吴大爷沉着地说。
楼中的人仍在计议,林华已在小家伙吴琨的引领下,到了喜风楼下。
喜风楼,那是一栋花树围绕的三层高楼,楼高自然有风,名为喜风楼并不足怪。楼东西有两院设备也相当完善。
楼门向南开,前面是一座大花园,花径穿过花丛,可看到附近万紫千红的精巧亭台地阁,人迹罕见,这里原来是内眷或客眷消闲游乐的地方。楼后也有一座小花园,园后的一座月洞门以北一带宏丽宅院,是吴大爷内眷居所,除了女仆,男人绝迹,而且只许内院的女仆出入,外面的侍女仆从未经呼唤,一概不许擅入。
喜风楼只住了蔡家两位姑娘,倒有十余名仆妇侍女伺候,楼与两院隔了一道高墙,以分隔内外,东院是招待女客的地方,西院招待男宾。喜风楼平时不住人,是招待男女佳宾玩乐的地方。
吴琨身后跟了两名年轻的侍女,到了大楼的莲池旁,池中睡莲一片翠绿铺平水面,一朵朵紫色与金色的花朵却高高伸出水面。
小吴琨停下脚步,让林华站在身左近池岸处,向不远处大楼一指,说:“瞧,这就是喜风楼,蔡家两位姐姐住在三楼,顶楼与一楼有留客。你在西院安顿,要走西院门,平时不要进入喜风楼。你看到两院通向喜风楼的长廓吗?”
“看到了。”他顺吴琨的指向眺望,信口答。
“院墙门衔接走廓,廓顶瓦面设有断梁陷足阱。廊是所谓琴廊,人走在上面,下面会发出骇声,由音律上听,可知来人从何处接近及已到达何处了,要不要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