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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思考一下都不愿意吗?”
“谢谢你给我思考的时间,我以为大可不必了。”
“戈平!你的经验、以及刚才我所看到你的武功,你不止是一名区区保镖走江湖的,十几年以后,你算是一位高人。”
“多承谬奖!愧不敢当。”
“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可以衡量当前的情势,是对你十分不利的。”
“承你说我戈平是高人,高人是不怕威胁的!”
“不是威胁。我这样心平气和与一个对手讲话,不是我平常的为人作风。”
“谢谢你对我的例外。”
“戈平!你可以试试,你和我斗,至多可以支撑到一两百招。剩下我这四个轿夫,还有十个大内的快弩手……”
她的话说到此处,四周十匹马上骑士,人人从大披风里取出一小巧精制的弩,端在手上,搭上箭镞,对准着场里面的人。
妇人接着说道:“这些弩,一次可以连续射出十支劲矢,十个人十张弩,连续以最快的速度射出一百支箭,你估计你们几个人有多少活命的机会。”
戈平四周看了一下,脸色平静,嘴角含着微笑,并没有说话。
妇人此刻已经转过身来,继续地说道:“这些弩手,都是我们老大亲自调教的,不要把他们当做普通弓箭手看待。”
她说着话,朝着左手边的一名骑士微微一点头。
只见那马上骑士一抬手,嗖、嗖、嗖……快得如同一瞬,一连射出十支箭,射中对面一棵树干上,每一支都深入树内,只留一点箭镞露在外面,十支箭射成碗口大的圆圈。
射箭的人,劲道固然惊人,技术更是了得,可见得她的话,并没有夸张。
妇人停了一下,似乎在等戈平的反应。
戈平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
终于妇人说话了。
“有什么意思吗?”
“我已经说过,在正常的情形下,没有人愿意接受威胁,如果十张劲弩就威胁我妥协了,那样的戈平又值得你重视吗?”
“你可以不怕,你的女儿呢?”
“如果她怕,她就不配做我的女儿,如果因为女儿的生命受到威胁,我就妥协了,我愧为头圆趾方的人。”
“话说到此地已经到了尽头,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话,大内的高手,包括我们老大,将会源源不断追到此地,你戈平永远不能全身而去,除非你留下折扇。”
戈平哈哈一笑说道:“在我接受折扇的当时,我就已经置生命于度外,你这些话,对我没有用处。不过,我也提醒你一句:我这样不顾生死是为了什么?而你同样也濒临在生死边缘,又是为了什么?同样的是以生命作搏斗,所为的却不相同。是谁的生命有价值?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妇人浅浅地笑了一下,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价值就在此。本来我可以立即下令,射你们一阵箭雨……”
“请便!看看著名的弩箭,到底厉害到何种地步!”
“现在我要斗斗你,看你的功力是不是和口才一样的凌厉!”
“请吧!我随时奉陪。”
妇人不再说话,缓缓地向前移动着身子,突然,双袖挥舞,带动一阵劲风,有如汹涌的潮水,排山倒海而来。
戈平不知道对方的袖里乾坤,当他感受到拂出的劲道大得异常的时候,他就决心不与之硬接。
顿时长啸一声,飘身而起,非但没有退后,反而投身于那飘飘长袖挥舞的层层衣影之中。
一个是水逐波影,一个是粉蝶穿花,使人眼花缭乱,成为难得一见的奇观。
这妇人果然高明,她将武林中传说的铁袖功,练到挥动之间,其利如刀,其沉如铁,真是少见。
戈平以游斗的身法,随着两只大袖挥舞的劲风,从容借势飘动在空隙之间,一时间只守不攻。
转眼间双方交手已经二十招过去,妇人的两只长袖挥舞的速度愈来愈急,嗖嗖的冷风,搅起方圆数丈之内,飞沙走石。戈平仍然仗着灵巧的身形步法飘忽穿梭,双方都没有破绽。
这时候朱火黄已经将戈易灵调治复元,并将马原和冷月召集在一起,交待他们:“照护小灵子,小心弩箭。以你们二人的功力,舞剑自保,任凭对方弩箭如何厉害,应该没有问题。”
朱火黄停了一下说道:“我去替下戈总镖头。”
冷月怯怯地问道:“是不是……”
朱火黄笑道:“不要乱猜。戈总镖头的武功,显然要越过我许多,对手虽然厉害,两百招之内难分高低。但是……”
他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此事应速战速决,拖下去对我们不利。”
他说着话,昂首阔步上前,朗声说道:“二位请暂停一下,我有两句话要说。”
戈平一折身,正好趁着两只长袖交叉的一个空隙,斜身飞掠,直扑而回,停脚在朱火黄的身边,问道:“朱大哥!有什么特别交待吗?”
朱火黄没有答话,只是含着微笑,注视着对方的妇人,在双方激烈力拼二三十招之后,非但脸不红、气不喘,而且。
站在那里一身宽大的绸衫,连一点飘动都没有,出落得那样的潇洒悠然。
妇人淡淡地问道:“你是谁?”
朱火黄微笑说道:“笑面屠夫朱火黄。”
戈平不觉愕然,这个时候说出这个名号做什么呢?不禁叫道:“朱大哥!”
朱火黄笑笑说道:“不要紧,笑面屠夫也不是一个藉藉无名的人物呀!”
对面的妇人哦了一声,说道:“我似乎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在边睡地带,小有名气。
你想做什么?要替回戈平,和我斗两百招吗?不过我斗戈平,是有彩头的,如果是他输了,他必须带着折扇跟我到京城一趟。你呢?你能替代戈平吗?”
朱火黄只是微笑着说道:“很抱歉!我什么也不能替代他。”
“那你来做什么?”
“我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这个“目”宇刚一出口,朱火黄右手一伸,人向前一个抢步、五指如钩,就要扯下挂在遮阳四周的绸巾。
对方妇人勃然大怒,叱道:“大胆!狂徒!”(奇*书*网。整*理*提*供)
右手向前一挥,花袖抖出笔直,有如一条棍棒,点向朱火黄的面门。
妇人在愤怒中出手,既快又狠,朱火黄根本收拾不及,也闪躲不及,当时连哎呀一声都没有叫出来,随着长袖凌厉的来势,人向后一翻,倒在地上直挺挺地。
戈平大惊失色,连忙屈膝在朱火黄的身边,马原和冷月也都抢上来。
对面的妇人这时候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仰着头笑得非常得意,良久,她才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彩!名满四海的笑面屠夫,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
戈平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我劝你得意不要太早!”
那妇人说道:“看样子你并不甘心,还要和我拼个结果出来。”
戈平微微一笑,说道:“要跟你拼的不是我,是他!”
他用手一指躺在地上的朱火黄。
妇人略有讶意不解地说道:“是他吗?”
朱火黄霍地一个翻身,盘腿坐起来,笑嘻嘻地应声说道:“不错!是我。”
妇人始而一怔,继之大怒,叱道:“原来你是假装的?”
朱火黄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不错!我是假装的。如果笑面屠夫就这样不堪一击,那也太不应该了。”
妇人怒道:“笑面屠夫!你胆敢戏弄于我,我要你尝到痛苦的滋味,要你为这种戏弄付出代价。”
她说着话,双臂忽然抬起,朱火黄却在这个时刻,摆着手说道:“慢来!慢来!”
那妇人双臂停住,没有说话。
朱火黄说道:“请你现在运气行功试试看,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那妇人双臂缓缓垂下,停了一会,说道:“你在弄鬼!你……”
朱火黄笑着摆摆手说道:“你忘记笑面屠夫除了有一身不错的功力之外,还有一手莫测高深的弄毒伎俩。”
妇人顿了一下说道:“你没有机会,我这一身衣裳,也不是等闲之物,你没有弄毒的机会。”
朱火黄笑笑说道:“这就是笑面屠夫的高明不同凡响之处。你一出手将我击倒,名震边陲的笑面屠夫,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是值得你哈哈一笑的。”
“啊!你激怒我、又故意倒地引发我的笑意!……你……真是诡计多端。”
“不如此我不能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吸进我放的毒,如果你不中毒,我们如何结束今天这场拚斗?又如何能了结今天这件事?”
“你……”
“我劝你不要再想动手伤人了,只要你行功运气,毒发作得愈快,如果你倒在当场,对你的面子上是多么不好看啊?”
“说罢!你要怎么样?”
“你放心!我可以放毒,也就可以解毒,我